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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陣凜冽的寒風(fēng)從窗外吹了進(jìn)來。

恍惚地,郇夢予如夢初醒。

她臉上一陣冰冷,神經(jīng)頓時清醒過來。現(xiàn)在,好像是冬季了。

她回憶了一下,想找回以前的記憶。但她找回的卻不只是記憶......,心里禁不住笑了一下,自己怎么還在這里呢,是在等待下個花季嗎?

初冬的溫度并不怎么寒冷,樹還青著,也還有一些深綠的葉子掛在樹枝上。

想記著自己手心的溫度,是否會像紅色的木棉花一樣暖意季節(jié),在什么樣的夢想里,會燃燒起心中的希望,又怎會知道它一定會實現(xiàn)。

不要想著明天,因為今天或許就該走了,還想等待什么呢?

郇夢予胡亂的思緒占滿她的心間,弄不醒自己還在沉睡的靈魂,那些日子的承載,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花落般地覆滿蓋住了身體,淹沒了生命的存在,喚醒了另一個生命。

假如我是真的放下了,那一定會感到輕松。但我現(xiàn)在很輕松卻還沒有完全地放下心中的怨恨,到底為什么!

郇戶戶這幾天心里又開始郁悶起來,剛享受的幾天輕松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感到很奇怪,自己的心中明明已經(jīng)不怨恨姐姐他們,可為什么自己心里還會那么沉悶。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她要找出那個原因。

郭邁在學(xué)校里還蠻有人緣,在他的努力拜托下,終于有人為他找到了郇戶戶。

“怎么樣,大小姐,我說我一定能找到你。”郭邁對郇戶戶說。

“找到就找到了,有什么。”

“這不說明我很厲害嗎?”

“哦,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想問一下倒刀的事。”

“倒刀他不是回老家了嗎?”

“我想知道他回家之前的事。”

“你說的是他被人砍的事?”

“什么,他被人砍!“郭邁大叫道。

“你難道不知道,你沒看過報紙?”

“快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郇戶戶見他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就把倒刀的事說了出來。

郭邁一聽,簡直不敢相信,“那郝卉嘉呢,她知道這些嗎?”

“這個我不清楚,我想她應(yīng)該知道吧。”

郭邁想到郇然銷當(dāng)初不跟自己說倒刀的事。還以為是因為他不清楚,原來是隱瞞了自己。他想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先打了個電活給郝卉嘉,原以為她會知道,但郝卉嘉也被他嚇了一跳,看來只能找郇然銷了解情況。

當(dāng)三人來到郇夢予的病房時,郇然銷已經(jīng)等著他們。

“大叔,倒刀到底是怎么回事?”郭邁先問道。

郇然銷嘆了一口氣,說道:“原本倒刀不讓我告訴你們的,但既然你們都知道了一些,我就說吧,事情是這樣的......”郇然銷把當(dāng)初對郭邁隱瞞的倒刀那段事給說了出來。

三人聽完,心里都十分難過,倒刀竟然會為了郇夢予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

郝卉嘉此時才明自倒刀為什么狠心和自己分手,他是不想連累到自己。他這么做,心里一定比自己還難受。郝卉嘉看向郇夢予,臉上流露出愧疚的神情,自己也對不起她。

郭邁深深地為這位好友感到難過,自己才離開一個多月,就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回想自己和倒刀相處的時光,知道倒刀十分仗義。這么好的一個朋友,如今已和他分開,真是有點遺憾。

郭邁和郝卉嘉離開了醫(yī)院。現(xiàn)在只剩下郇戶戶和郇然銷相互站著。

郇戶戶心里想求得父親的原諒,上次她已經(jīng)錯過一次,現(xiàn)在不能再錯過。

“對不起。”郇戶戶輕聲說道。

“為什么跟我說對不起。”郇然銷看著她。

“父親,上次我不應(yīng)該那樣對你。”郇戶戶終于說出了口。

“什么上次,我不記得了。”

郇戶戶驚訝地抬起頭看向父親,原來他一直都沒有怪自己。她心里十分激動,差點歡喜得想沖上去抱住他。

郇然銷被女兒這樣深情地注視著,心里軟了下來:“戶戶,我一直都沒有怪你,因為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們讓你心里恨著我們,該道歉的是我啊。”

郇戶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感動,眼淚一滴一滴地涌了出來,

郇然銷過來為她擦著眼淚,說道:“好孩子,為什么哭呢,應(yīng)該高興才是。”

“父親!”郇戶戶抱住父親,感受著他胸膛的溫暖。

郇然銷等她情緒穩(wěn)定下來,扶開她說道:“好了,不哭了,一切都好了。”

郇戶戶停止了哭泣:“謝謝父親。”

郇然銷和她坐下來說道:“我們好久沒有聊天了,今天我們好好地聊一下。”

郇戶戶點點頭。

“你母親,她過得好嗎?”

“過得挺好的,只是她一個人很辛苦。”

“你在那里過得怎樣?”

“我不喜歡這個家。”

“為什么?”郇然銷有點詫異,“你現(xiàn)在家里條件那么好,有什么不喜歡的。”

郇戶戶向他說道:“可我們子女需要的不僅是生活條件好,更重要的是父母的關(guān)愛,現(xiàn)在他根本就不關(guān)心我,對我們根本就沒有什么感情!”

郇然銷聽著,心里有點慚愧起來。

“他每天晚上基本都不回家,每周最多只有兩天的時間是在家里,誰懂得他把我們當(dāng)成什么。”

“戶戶,或許是他工作太忙。”

“可是怎么會忙那么久,他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戶戶你現(xiàn)在長大了,應(yīng)該懂得大人們是很辛苦的。”

“這些都是借口!”

郇戶戶對自己的家庭有太大的偏見。郇然銷怎么也勸不了她,他知道女兒說的是真的,不過既然已經(jīng)在那個家庭里生活,就應(yīng)該要學(xué)會理解和包容才是。可郇戶戶畢竟不是她母親,現(xiàn)在怎么會明白這些。

郇夢予也認(rèn)為妹妹太過于偏執(zhí),不該那么任性。她希望戶戶能夠明白這些,以后的生活她還會遇到更多的困難,戶戶必須要學(xué)會承受。

入冬以來,天氣就變得陰冷起來。尤其是十二月,天氣更是寒冷,氣溫總在個位數(shù)轉(zhuǎn)換。不過在這個南方地區(qū),冬季并不顯得怎么寒人,著著城市邊那一些綠色,心中的寒意也會消減幾分。

天空陰沉著,太陽已經(jīng)幾天隱沉在灰云的背后,失去了陽光的溫暖。這幾天揮之不去的寒意堆加起來,也足以讓人身體開始發(fā)抖,雖然穿著幾件衣服,但還是感覺到冷。

木棉樹靜靜地立在地上,不動聲色地開始準(zhǔn)備下一個花季。葉子已差不多落完了,可樹技上的一個個花骨朵卻顯得特別顯眼,似乎在某個陽光初現(xiàn)的時候,會全部破開來,開放出朵朵紅艷的花朵。為這個冷冬添上一些溫柔。

冬季干燥的空氣不斷地進(jìn)入郇夢予的鼻子里,使她感到一除暖意,她都快要忘記自己還能呼吸。只在意聽覺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呼吸正越來越快。雖然如此,但她還是感覺到吸入的氧氣不夠供應(yīng)自己身體的需要。

她的心率因此正不斷地加快,促動著血液更快地游動,以給身體的各部分供去足夠的氧氣,不過這顯得有點徒勞。

因為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的下肢是否還在不在。血液的流動似乎沒有通過下肢,只是在上半身循環(huán)。

郇夢予正感到生命在漸漸離自己而去,她腦中的意識變得有點模糊,似乎自己已經(jīng)忘記了以前的一些事。她一點一點地串起留在腦中的記憶,不過雖然可以串連起來,但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大對。

她想得有點累,意識在不斷地要她趕快休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只能勉強地守著最后的一絲清醒,但愿不要沉睡下去。

她腦海里閃過親人的面容,又閃過城市的繁華,在一些紅色的旋轉(zhuǎn)中,她漸漸地失去意識。

只是,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用手握著煙花的美麗,再向前走一段......

她的手虛空著......

借助心靈的輕訴,下次的醒來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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