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戰？那是什么？”
孟凡在網上看過武術協會的部分資料，上面并沒有提到什么館戰。
一旁的齊平安氣得臉色發紅，恨不得當場把余廢物按在地上爆打一頓。
汪遠明也是皺了皺眉頭，心里對余飛武行徑很是不齒。
但當務之急，還是得給這位新加入的小友普及一下館戰的相關知識。
“館戰，是兩個武館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時所采取的一種解決方式。”
“規則很簡單，雙方各出十人，以車輪戰的形式，直到另一方徹底倒下。倒下的一方將退出協會，不得再進。”
說到這里，汪遠明又是一陣嘆息。
“那不就是打群架嗎？”
孟凡心里想到。
“如果不夠十人怎么辦？”
一旁的余飛武似乎早等著他問這個問題，還沒等汪遠明回答，他便獰笑道：“不夠十人？那就一打十咯！”
“怎么樣，小子，有沒有后悔？不過現在已經晚了，哈哈哈哈！”
看著突然間就肆意大笑的余飛武，孟凡表情古怪，身體不動聲色地挪遠了一點。
“這老家伙怕不是精神有點問題，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
自動屏蔽了有些刺耳的笑聲，孟凡繼續問道：“汪會長，我能拒絕嗎？”
他不怕館戰，但他不喜歡麻煩。
汪遠明正要回答，一旁的余飛武又是搶先說道：“拒絕？小子你怕是想得太多！”
“我身為武術協會元老，提出的館戰要求不是你這種才加入的新人能拒絕的。”
“除非，你自己退出！”
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汪遠明接二連三被搶話，心里已是極為不喜。
別人問的是會長，你比我都回答得快，那到底你是會長還是我是會長？
雖然心中不喜，但汪遠明還是解釋道：
“他說得沒錯，每位元老都有三次不得拒絕的館戰機會，而余飛武還剩最后一次。”
“當然，你身為被挑戰者，有權利選擇時間地點。但最長不超過三天。”
“嘖嘖！真是‘公平’的規則。”
孟凡不由得連連“稱贊”。
之前他還在疑惑為何武術、武館、武術協會等等會衰敗得如此之快。
現在看來，不止是時代發展帶來的沖擊，還因為這個協會已經從根就開始爛透了。
聽著孟凡略帶嘲諷的話，齊平安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會長，館戰也是一個完全沒有必要的規矩，不如將其一并廢除了吧？”
聞言，余飛武卻是冷冷一笑：“汪會長，你可要想清楚，館戰可不比治安費，不是你想廢除就能廢除的。如果現在廢除了，你讓之前參加過館戰的人怎么看？他們會不會對協會失去信任？他們會不會認為協會的規矩就是個笑話？”
“另外我還記得汪會長您似乎也發起過館戰，如果館戰廢除了，那您當時的對手，是不是也……”
“別說了！”
汪遠明一抬手，制止了余飛武。
隨后他深吸口氣，斬釘截鐵地說道：“館戰不會廢除，余飛武的要求有效！”
“可是……”
齊平安還想在說些什么，孟凡卻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我說兩位，你們叭叭了半天，能開始嗎？”
“什么？！”
余飛武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老年人聽力不好是吧？”
孟凡有些無奈，再次解釋了一遍：
“我的意思是，余廢物，還有個汪什么會長的，能別浪費時間，直接開始館戰嗎？”
“時間就是現在。地點嘛……”
他嘴角忽然露出一絲微笑：“就在你的武館！”
孟凡手指著余飛武，驚呆了現場的所有人。
“跑去對方大本營館戰，真是瘋了……”
齊平安喃喃道。
汪遠明也是有些呆滯，連孟凡剛才對他的不敬都沒有在意。
“好！好！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余飛武習武至今，還沒有遇到過如此猖狂之人，你竟敢……”
“停停停！”
孟凡連忙打斷。
“拜托，能快點前面帶路嗎？我可不想再聽你這廢物再叭叭叭了。”
他對這個武術協會已經提不起半點興趣了，只想快點結束走人，在這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你！”
余飛武的手指都在發抖，最后狠狠一甩袖，快步向門口走去。
見狀，孟凡趕緊跟上。
身后汪遠明，齊平安，連帶著賀方都跟了上來。
“孟小子，你沖動了啊！”
齊平安面色復雜，隱帶愧疚，似在責怪自己沒能說服汪遠明。
孟凡只是微微一笑：“齊前輩，你認為我憑什么敢創立極道宗。”
齊平安神情一呆。
一直以來，他們這些“老前輩”都把眼前這個年輕得過分的小子放在了弱勢的一方。
卻從沒有想過，如果一個人沒有點真才實學，又如何敢開武館呢？
……
余飛武的武館離武術協會不遠，一行人走了不過十幾分鐘就來到了門前。
“裝修得不錯啊！”
孟凡看了下周圍的裝飾，雖稱不上雕梁畫棟，富麗堂皇，但也算是古色古香，別有一番風味。
“這么好的裝修，余老沒少收‘治安費’吧？”
“牙尖嘴利的小子！”
余飛武沒有回應，只是捏緊拳頭，心里暗罵道：
“等會兒有你好看的！”
一行人走進大廳，里面有學員在進行各種各樣的鍛煉。
粗略看過去，不少于三十人。
“余老，你這是健身俱樂部，還是搏擊俱樂部啊？怎么沒人練你的鷹爪神功呢？”
孟凡滿臉戲謔，把余飛武氣得渾身發抖。
一旁的齊平安卻是嘆息一聲。
余飛武的武館，就是當代武館的寫照，主業在搏擊，健身；偶爾教授一點傳統武術，還會被人要求不要教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誰又能想到傳承了千百年的武術，會淪落至如今這個模樣呢？
見孟凡一行人走進大廳，一名身穿背心的青年當即放下手中杠鈴，快步來到余飛武面前。
“師傅！”
青年雙手抱拳，微鞠一躬。
余飛武似是對他很器重，語重心長地說道：“應飛，你去召集九個實力強的師弟，準備館戰。”
聞言，田應飛有些訝異。
身為習武之人，他當然知道什么是館戰。
但他沒想到都這個時代了，還有人會選擇那種古老的方式解決爭端。
他一直以為那只是存在于電影里的東西。
想到這兒，他有些興奮，中氣十足的應了一聲：
“是！”
隨后就趕忙去召集師弟了。
“怎么樣？孟小子，有把握嗎？”
齊平安看著身材健碩的田應飛，表情有些擔憂。
一路上，他已經把余飛武的得意招式都詳細講給了孟凡聽。
但一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要一打十，他還是有些擔心。
對此，孟凡只是微微一笑：
“等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