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巫規則，一張寫滿了生存條件的通知函。

奧維斯還清楚記得，當時在突破后的第一時間它就出現在了胸口位置，并且傳遞出的溫度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是因為它并不會發放給每一個覺醒的學徒么，還是因為它的數量其實是有限的。”

“它似乎也并沒有和積分一樣，隨著主人被殺而易主，霍頓的尸體上同樣沒有紙條殘留。”

翻出那張隨身的紙條，上面的文字依然清晰如刀刻，

“規則三：擇巫期間殺死已有積分的對手，可繼承其所有積分。”

“規則四：擇巫結束時，獵殺陣營積分不得低于18分，失敗者抹殺，中立陣營不得低于8分，失敗者抹殺。”

奧維斯現在的積分已經超過了最低要求的標準，或許他現在也是唯一一個達到了這條標準的學徒，而且這還是在后續不遭遇任何變數的情況下。

獵手被獵槍驅趕，獵物要互相殘殺，只為了選出最合適最強大的種子。

現在還活著的每一名學徒都可以用積分去衡量他們的性命，不管是獵殺還是中立，利益已經被擺到了臺前。

“殺死所有實力不如我的人，將他們都轉化為我的積分，順利活下去的同時讓我可以賺取更多的魔石。”

占據先手主動優勢的獵殺陣營的學徒基本都是如此的想法，同樣的念頭奧維斯當然有出現過，憑借著普通學徒難以反抗的實力，他似乎確實可以做到，而且他現在還順利解決了生存下去的基本問題。

對于有著強大力量的生物來說，道德與人性的平衡似乎都是沒有太多實際意義的，他們多數情況下好像只需要遵從原始欲望的驅動就好了。

想殺就殺，想奪就奪，這樣的生存方式確實格外暢快，但是選擇它的同時也需要一份強大的意志力，否則一些目光短淺的人很容易就在這條路上迷失了自我。

“為什么不在一開始就對所有人就公布呢，那樣肯定會加快最終結果的出現的吧，不像是現在這樣的效率低下。”

一想到現在的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有擇巫這回事，奧維斯就感到困惑。

可盡管如此，對與二級巫師的布置，奧維斯并沒有也不會去指點，兩者的身份和實力決定了彼此看待事情的方式是不同的。

你不能要求一位富翁用和一個乞丐一樣的眼光去看待掉在地上的包子，這樣的差距哪怕是奧維斯有著前世的經驗也是存在的，甚至可能更加明顯。

以往的經歷可能帶來的固有思維也是奧維斯一直在努力克服和避免的。

看著苔絲老實的從身邊走過，奧維斯面色平靜，剛剛的事情對他來說只是小小的插曲。

剛走出幾步，苔絲還是忍不住開口，

“如果有一天你覺得這件巫器沒用了，我十分愿意換回來。”

很明顯，在認清自己的定位后，苔絲的態度有了不小的改變，語氣中也有了請求的意味。

“我會考慮的。”

對于到了自己手中的東西，奧維斯自然不會松手，模棱兩可的話語更多的只是托詞，但如果對方真的能拿出更好的東西的話，它也可以不是托詞。

聽到還有拿回來的機會，苔絲稍微也松了口氣，點了點頭后快步走向了樓梯間。

這一層的住戶比起上一層要少一些，但是彼此幾人住在一間房間內的情況確實比上一層要多出不少，不久前的動靜是他們無法忽略的突發情況。

好幾個房間里，討論的聲音是那樣明顯，有人也已經探出了腦袋觀察起了外面。

剛剛已經浪費了不少的時間，現在自然要補回來，看著不遠處探出頭看向自己的學徒，奧維斯笑了笑然后迎面走了過去。

“總隊長？”

雖然對于奧維斯很多人都不太了解，但是學徒中不認識他的人卻是已經沒有了，探出頭來的人自然也不會例外。

“積分，什么積分？”

苔絲脫口而出的狀態非常自然，奧維斯的問題甚至讓她眼中的不解也更多了一點，而這一切，在奧維斯的眼里都看得清清楚楚。

精神狀態，敵友程度，兩者相結合之后的數據清晰表明了，苔絲是真的不明白奧維斯的問題究竟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

對于奧維斯的態度，苔絲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剛剛他的試探是什么意思呢，積分，這是某一個關鍵詞么，還是說，它代表的是什么其他的東西？”

l 苔絲不露聲色，也不去追問，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現在是沒有什么資格去要求對方回答自己的問題的，她能做的，就是自己去思考，看看能不能在大腦里挖掘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苔絲能感覺到，在自己覺醒后的不長時間里，她想事情的方式似乎和以前出現了某種變化，覺醒后那突破了普通人極限的精神力，為她帶來了更為清晰的獨立思考能力和邏輯思維能力。

今晚對奧維斯的試探雖然在現在看來是一件蠢事，但是從剛剛的苔絲的角度去看，她的行為其實也是有著自己的主張的，她的目的也從一開始就很明確。

并且，整個過程里她同樣發揮的行云流水，沒有拖拖拉拉，如果不是她的目標是奧維斯這個實力超出了她太多的學徒的話，她成功的幾率其實并不小。

這些能力可是以前的那個嬌生慣養但缺乏主見的貴族少女很少見的特質，甚至比較起以前，苔絲覺得自己今天這一會動腦的次數，就已經超過了過去一個禮拜甚至一個月里思考的總和。

“讓我單獨留下的原因里，會不會也是認為這件事只有我才可能知道，我最特殊的特征在現在去看的話自然就是我已經覺醒的身份，所以這件事是只有覺醒后的學徒才能知道么？”

“積分，他的實力如此驚人的原因會和這個所謂的積分有關么？”

靠著女孩子的直覺和成為正式巫師學徒后截然不同的思維，苔絲居然模糊的還原了部分事情的真相，雖然這和奧維斯過于直白的問題有關，但也能看出苔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