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桑歸被解珩折騰過后,好幾天沒搭理解珩,甚至連自己的紅繩都不拿出來,每次看到都不由得想起。
什么破鈴鐺,一點用都沒有,還清心鈴呢,清個鬼的心。
解珩最近正好實驗收尾,天天帶凌桑歸去學校,晚上吃完飯再一起回來。
這天開車回家時,開著開著街上就起了濃霧,凌桑歸意識到不對,發現車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到鬼道上來了。
“靠,誰TM算計我。”凌桑歸手指纏著紅繩,大罵道。
“怎么辦?”
“繼續開,到下一個路口開出去就行。”
話音剛落,就看見遠處走過來一群穿得十分鮮艷的鬼。
凌桑歸握緊紅繩,鈴鐺聲陣陣作響,“這么多厲鬼,好手筆啊。”
“小心點。”
“放心,小行哥哥,你別下車。”
凌桑歸開門下車,站在車前看著那些厲鬼。
“就是她,只要殺了她,我們就能活。”
走在最前面地厲鬼指著凌桑歸喊道,其他厲鬼一擁而上,朝凌桑歸撲了上來。
凌桑歸手指勾著紅繩,在空中勾出一個陣法,半空之中,一個陣法也慢慢形成,朝著底下的厲鬼壓來,陣法所覆蓋之處,根本無法逃離。
有一部分厲鬼試圖破陣,剛才喊話的那個朝凌桑歸襲來,打算擒賊先擒王。
凌桑歸向后退了一步,手指變換,那陣法劈下閃電,劈在身上頓時就冒了煙。
鴻崖善布陣,而且陣法也算是群攻,方便省事,可惜陣法太逆天,又實在難學,就算僥幸學會,也只能發揮三成,以至于到第二代就已經失傳。
凌桑歸是這么多年來唯一能將威力發揮到七成的,若是生在當年,怕是能將威力全部發揮出來。
這算是上天偏愛。
陣法結成,里面的厲鬼再逃脫不掉,只能等著魂飛魄散。
解珩坐在車里,靜靜看著外面凌桑歸布陣,眼底全是笑意,她是真的有天賦,可惜當初坐不住,靜不下心去學,如今倒是都學會了。
凌桑歸回頭看了一眼解珩,臉上盡是得意,好似再說,“看我多厲害,快夸我。”
解珩笑了笑,做事總是不專心,不過還是豎起了大拇指。
凌桑歸滿意地回過頭,手指變換,陣法變為困陣,她還有話要問。
“感覺怎么樣?”
“饒命,仙者饒命。”
“那跟我說說,誰讓你們來的。”
“我們也不知道,是一個蒙著面的男人,誰只要我們殺了你,就可以幫我們成為鬼王。”
“是嗎?那恭喜你們,馬上就要死了。”凌桑歸因著天罰,輕易不能殺戮,邊打電話給幽冥道的熟人。
幽冥道的人來的很快,聽說有許多厲鬼,連幽冥道的吉祥物都來了。
“這些前段時間越獄,正愁怎么抓呢,你倒是一窩全給端了。”吉祥物何宵梟說道。
“越獄?幽冥道還能出現越獄。”
幽冥道道主那可是出了名的冷血無情,立下的刑罰無比嚴苛,一旦越獄,那可是魂飛魄散,連個后路都不留,這些厲鬼這么想不開越獄,不怕道主的天羅地網嗎?
何宵梟知道她再想什么,解釋道,“沒出幽冥道,就混在這里,這處氣息混雜,我們才沒有找到。”
“那這些你們打算怎么處置?”
“投入寒冰煉獄,三百年冰刑,再驅散魂魄。”
凌桑歸打個哆嗦,她要是一不小心死了,是不是也是這個結果。
“你放心,幽冥道缺人手,你死了給你個編制,不會受罰。”何宵梟說道。
“我暫時不想死。”凌桑歸拒絕了何宵梟的好意,“這些交給你們,順道審問一下,幽冥道可能混進去了什么人。”
“審出來后會給你消息。”何宵梟看了一眼車里,拱手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凌桑歸一臉懵地回頭看了一眼,這行什么禮?
“小行哥哥,他是不是有病。”凌桑歸有些搞不清楚,沒事給他行什么禮,“給你行什么禮?”
“可能吧。”解珩揉了揉凌桑歸的頭,啟動車輛,就這么傻著吧,“走吧。”
“好,小行哥哥,我剛才帥不帥。”凌桑歸收起紅繩,得意道,“他們太弱了,都沒有發揮出祖師爺陣法的威力。”
“要不下次給你找個厲害的。”
“那倒不用,我又不能殺戮,要是沒忍住殺了人,又得被雷劈。”現在是在室外,凌桑歸忍著沒有罵,“不過這時代那有什么厲害的,祖師爺的陣法都蘊含著天道規則之力,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住,當年尸山血海陰邪之氣為禍世間,祖師爺可是憑一己之力布陣封印,我就不作死了。”
解珩嘴角微揚,心情很是不錯。
凌桑歸說完,打了個哈欠,靠著座椅閉上了眼睛,這么打架爽是爽,就是太費力了。
殺雞用牛刀,在心愛之人面前顯擺是顯擺夠了,就是后勁太足,不知道要緩多久。
“倒是會出風頭,打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呢。”解珩看她睡著,調高空調溫度,又將車速降了下來,回去還是讓她多背背書吧,省得一天到晚老想著怎么出風頭。
等所有人離開之后,原地出現了兩個人。
“他都沒出手,你怎知他沒有恢復記憶?”
“以他的實力,我若是出現,他定能察覺到,一定會替天行道,將我誅殺,可是這么久了,他都沒動,你說呢。”少年篤定道。
師尊,你既然入了凡塵,就別再回去了。
浮云山中,后山禁地,兩個女人正在閑聊。
若是凌桑歸在,她一定能認出來,有一個就是負責她案件的法醫。
“鴻君珩入凡塵快三十年了吧。”法醫隨口說道,“上次見到他,他好像動了凡心,愛上了一個凡人。”
“大人怎么可能動凡心,仙上莫要同我開玩笑了。”法醫對面的女人失笑道。
“我其實也不信,那個凡人有人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坐過牢,還受過天罰,鴻崖居然給她點了長生燈,用自己的氣運護著她,也倒是奇了。”法醫故意說道。
女人垂下眼,將眼底的復雜情緒隱藏起來,“大人的事,豈是你我可以議論,大人想做什么,誰又能阻攔。“
“你不嫉妒嗎?”法醫撐著下巴,笑看著她,“你喜歡他幾千年,他都未曾正眼瞧你,去凡間不過三十載,便愛上了一個凡人,還是一個坐過牢,受過天罰的凡人,你真的不恨嗎?”
女人的心思被人戳穿,臉上劃過一抹慌亂,茶水也灑在手上,忙放下茶杯,握住手掩蓋自己的失態,“怎么會,我只希望待在大人身邊,其余不敢妄想。”
“可你喜歡他幾千年,還比不過一個陪了他不到二十年的凡人,若是我,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凡人,她如何能配得上,你說是不是。”法醫卻步步緊逼,鬼魅的聲音在女人耳邊響起,“你看,你連一個凡人都比不上啊。”
“上仙慎言,我還有事,先告辭了。”女人再待不下去,慌忙離開。
身后,法醫看著女人的背影,喃喃道,“不嫉妒嗎?不怨恨嗎?怎么可能呢。”
“激她干什么?”
“好玩啊,出手了那么多次,偏偏還要裝不知道,不覺得很好玩嗎?”法醫看著桌上的茶水,又問道,“你說,她會怎么做?哥,我們去看看吧,這熱鬧,估計也就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