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珩回去時已經很晚了,進屋就看見自己媽媽坐在沙發上,手里還拿著遙控器,看他進來,忙放下了遙控器,關心道。
“兒子,你這是成功了?”
“沒有。”
“還沒有,這都半學期了,你居然一點進展都沒有,我以為你轉學過去一下就搞定了,怎么這么慢,是桑桑不喜歡你?”解母有些不解,“不應該啊,桑桑那么喜歡你,是不是你又擺架子欺負桑桑,你這不行啊,你要是真喜歡,就應該主動出擊,難不成你還想等著桑桑給你表白。”
“你逛街怎么回來這么早?”解珩打斷自己母親的話。
“別岔開話題,你這樣不行的,你不主動出手,等桑桑喜歡上別人,你后悔都來不及。”解母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說道,“你要放低姿態,你這樣不招女孩子喜歡的。”
“她不需要。”解珩淡淡說道,“我先回屋了,你也早點休息。”
“有你后悔的。”解母吐槽道。
「學霸,我到家了,給你報個平安。」
解珩剛洗完澡,就看到凌桑歸發過來的消息,嘴角不自覺揚起,回了一句「嗯。」
「學霸,你好冷漠啊,好歹我也是你暫時的女朋友,你居然都不關心我,要是我出事了怎么辦,你怎么能這么對待一個女孩子,你要知道這對你也是一個學習,讓你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男朋友,居然就這么被你浪費了,你這樣以后絕對找不到女朋友。」
解珩看著她那一長段話,迅速抓住了重點。
「你會出事嗎?」
……
「學霸,你真的不會抓重點,朽木不可雕也,為師累了,你跪安吧!」
解珩笑出了聲,還為師,她像是為人師表的樣子嗎?
「你作業寫了嗎?班主任說了,交不了就要通知家長。」
「作為你的老師,我要再給你上一課,如果是面對女朋友,要在自己力所能力的范圍內,滿足她所有的愛好,所以學霸,作業借一下唄。」
「我朽木不可雕。」
「誰說的,你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地奇才,日后定是大有作為,別忘了我是干什么,雖然相面不太精通,但還是能看出來你大富大貴的命格。」
「作業明天給你。」
「學霸你太好了,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報答恩公。」
“咳,咳咳。”解珩一口水差點把自己嗆死,耳朵也微微泛紅。
「我要睡了,你閉嘴吧。」
解珩慌忙關了手機,上床睡覺。
凌桑歸看他不聊了,也只好放下手機,自己打坐修行去了。
上學的時候,解珩看見凌桑歸,想起她說的話,不自覺有些耳紅,這丫頭,越來越口無遮攔了,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學霸,你怎么呢,耳朵這么紅。”凌桑歸伸手摸了摸解珩額頭,關切道,“是不是發燒了,我這里有藥,你要不要吃。”
“我沒事,是暖氣太熱了。”解珩忙拒絕道,眼神也有些躲閃。
凌桑歸不疑有他,只好把藥收回去。
一整天,解珩腦海中全是凌桑歸的話,不自覺就想了很多,跟自己爺爺下棋時也時不時傻笑,搞得老爺子有點懵。
下個棋而已,至于這么高興嗎?
“小珩,你怎么總是走神。”解爺爺放下手里的棋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沒有。”
“他這是思春了,看來是追桑桑追到手了。”
“是嗎?那改天把桑桑叫到家里來,都大半年沒見了,挺想她的,我就說嘛,那丫頭遲早是我家的。”老爺子調侃道,惹得解珩紅了耳根。
第二日,解珩罕見地遲到了,不過他是好學生,老師沒說什么就放進去了,凌桑歸一陣不服。
“哼。”回到教室,凌桑歸一直瞪著解珩。
“我臉上有花嗎?”
“憑什么你遲到不用罰站。”
“我學習比你好。”
……
凌桑歸瞬間就像放了氣的氣球一樣,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老天不公,差別待遇,我也是天才,為什么要被禁錮在課堂上。”
“人類的社會不需要鬼神。”
“哼,我不服,咱國家好幾千年的歷史里,人類都信仰神靈,所有人都以修道為主流,都怪那個什么王爺,自己的目的沒達到,就開始詆毀修行者。”
“如果不是他,人類早就滅亡了。”
再往前的幾千年歷史中,神靈都是存在的,就算發明出什么東西,也都歸結于神跡,以至于人類進步異常緩慢,后來因為改革,人類開闊眼界,從信仰神靈開始信仰自己,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地變化。
到現在,神靈只存在于古籍中,就算修行者,也是少之又少,就算是遇見,也不會太過崇拜。
與人類而言,與其寄托于虛妄地神邸,還不如靠自己。
凌桑歸沒有再反駁,他說的是對的,哪怕她做為修行者,也知道他說的沒錯。
如今的修行者,也并不是為了得道成仙,而是出于對人類的愧疚,千年前他們站在高山,看著如螻蟻般的凡人,不把他們放在眼里,有時候心情好了,動動手指,替他們解決一些事,從而獲得他們的感恩戴德。
修行者覺得驕傲,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他們冷眼瞧著這個世界,看著螻蟻為了生活而顛簸,看著戰爭發生,聽著人類地祈求,高高在上的神,只說了一句天意,便無視了他們眼中的渴求。
后來,人類開始信仰自己,他們卻還在故步自封,螻蟻們把他們丟在高山,不再搭理他們,他們又開始恐懼,恐懼人類不要他們了。
他們這才發現,原來不是他們憐憫了螻蟻,而是螻蟻供養著他們,若非這些螻蟻,他們怕是早就死了。
他們開始后悔,開始道歉,開始竭盡所能幫助螻蟻。
但螻蟻已經走了很遠了,他們已經跟不上了。
他們又開始入紅塵,開始跟著螻蟻的步伐走,可依舊走得很慢,他們終究被螻蟻拋棄。
凌桑歸是被師父帶上這條路的,小時候不懂,只覺得好玩,隨著慢慢長大,對這一行知道的越多,對一些事也就看的越清楚,最直觀的表現就是臉皮,比起同齡人,那不是一般的厚。
凌桑歸摸著自己的臉,這不能怪他,老頭臉皮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