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凌桑歸往床上一躺,哼哼唧唧說自己渾身疼。
“我可是做了好事,天大的好事。”
“嗯,還疼嗎?”解珩握住手鐲,指尖輕輕摩擦,“怎么會突然發(fā)作。”
“這個嘛……”凌桑歸躺在解珩懷里,“你以后就知道了,你只要記住,我這是為了拯救世界,是可以跟壞事抵消掉的。”
“好。”哪有這么算的,“餓不餓,我去找點吃的。”
“餓。”
“好好躺著,我去看看。”
這會兒已經(jīng)是凌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吃的。
解珩只能去酒店后廚找吃的,誰知在樓梯口碰見了全琰。
全琰手里提著一袋面包,低著頭正在慢慢往上走,看樣子傷得確實不輕。
經(jīng)過時,全琰抬頭看了解珩一眼,低聲道,“你知道你女朋友做過什么嗎?”
解珩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全琰,看了半晌,說道,“他們知道你的傷……是假的嗎?”
全琰震驚地抬起頭,居高臨下看著解珩,抓著面包地手收緊了幾分,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不知為何,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卻讓他覺得恐懼。
全琰收回視線,又恢復(fù)了平常地怯懦,“祁師兄拖我給你帶句話,想知道你女朋友做過什么,就去找他。”
“我倒是挺想知道的。”解珩抬腳上樓,跟著全琰去了祁橈的房間。
祁橈一直覺得普通人沒這么厲害,背后一定是凌桑歸在針對他,她怕他說出真相,所以讓她男朋友混淆視聽,誣陷于他。
對此,作為修行者,祁橈決定向這個普通人揭露他女朋友的真面目。
“解先生是吧,上次我們見過,請坐。”祁橈已經(jīng)想象到凌桑歸的表情,神情里透著愉悅,“全琰,你去守著門。”
全琰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兩個人,正合解珩的心意。
“解先生,你們認(rèn)識多久了?”
“幾年前你們解決旱魃洞,你把她推了下去,攬了所有功勞,還說她要對你下黑手,你不得已才這么做,是嗎?”解珩不是來聽廢話的,他只是來確定這件事。
“你說什么?”祁橈神色一僵,沒想到解珩會說出這么一句話,手握住了桌上的劍,他怎么會知道,凌桑歸說的,她想干什么?
“誰告訴你的?”還有多少人知道,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那就是真的了。”解珩聲音里沒有多少感情,語氣也沒有多少起伏,但其中卻又無法忽視的威壓。
祁橈握著劍的手都在抖,額頭上冷汗一滴一滴滑落,怎么會這樣,他一個普通人,怎么會有這么高的實力。
“你……”
“她當(dāng)時什么樣,你便是什么樣。”說完這句話,解珩轉(zhuǎn)身離開,屋里的威壓一瞬間消失地?zé)o影無蹤。
出了門,全琰靠著門口,正在大口大口吃著面包。
解珩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全琰僵在當(dāng)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的背影,只那一眼,真的好像一個人。
怎么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已經(jīng)死了,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他了,只是他的錯覺。
凌桑歸等的快睡著了,才等到解珩端著兩碗面條進(jìn)來。
“已經(jīng)餓死了。”凌桑歸趴在床上,有氣無力道。
“過來吃飯。”解珩把筷子遞給她。
凌桑歸接過筷子,慢吞吞地爬下來,盤腿坐在地毯上,端著面條一口一口吃。
兩人解決完面條,凌桑歸困得睜不開眼,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第二日,剛起床就聽見祁橈被襲擊,重傷,看守的人一點聲音都沒聽見,也不知道怎么被襲擊的,早上給他送飯的人發(fā)現(xiàn)了,好在還活著,急急忙忙就送醫(yī)院了。
對此,有些人懷疑是滅口,是不是他的同伙怕他供出什么,就把他殺了。
不過這些只是猜測,一切得等他醒了之后才能知道。
祁灃聽到這事,怒火攻心,提著劍就沖進(jìn)了凌桑歸房間,“是不是你,橈兒說看到是你,晚上就出了事,是不是你殺人滅口。”
凌桑歸對于祁灃是心懷愧疚,畢竟當(dāng)時傷了他,所以說話也很恭敬。
誰料祁灃覺得她是心虛,舉著劍就砍了過來,解珩順手?jǐn)r了一下,胳膊上被劃了一道。
“小行哥哥。”凌桑歸一看解珩受傷,急了眼,紅繩頓時甩了出去,沖著祁灃脖子心臟這些位置就去了,祁灃忙揮劍擋住。
“你還敢還手,老夫今日就替天行道,殺了你這惡毒之人。”祁灃揮劍阻攔,紅繩卻步步緊逼,眼見就要退無可退。
“你找死。”凌桑歸氣紅了眼,出手又快又狠,沒有絲毫留手。
祁灃躲開紅繩,握著劍襲來,凌桑歸手指一屈,紅繩轉(zhuǎn)了個身,從后面抄祁灃襲來,一根直沖著祁灃脖子。
五指一握,幾根紅繩分別綁住了脖子跟四肢。
祁灃忙揮劍要砍,卻被紅繩控制,動彈不得。
因為窒息,祁灃臉憋得通紅,眼看著就要沒命。
“凌桑。”解珩捂著胳膊,見再這么下去就要出人命,忙喊道,“我沒事,回來吧。”
凌桑歸回頭去看,眼眶還泛著紅。
“乖,我沒事。”
“哦。”凌桑歸收了紅繩,一掌拍過去,將祁灃打倒在地,才轉(zhuǎn)身回到解珩身邊,看他胳膊上全是血,眼眶又紅了。
祁灃吐了口血,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喘過氣來,舉劍就刺了過來,眼見著就要刺中凌桑歸,被屠鞍擋了回去。
“長輩打小輩,祁灃,你要不要臉。”屠鞍穿上拖鞋,指著祁灃罵道。
“這孽障傷了我孫兒,現(xiàn)在還想殺我,怎么,你要護(hù)短不成。”祁灃吹胡子瞪眼道。
“證據(jù)呢,祁灃,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懂什么是現(xiàn)世報嗎?你要再糾纏下去,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孫子是個什么樣的人,桑桑犯了錯受了天罰,天都沒殺她,你憑什么違抗天意,倒是你孫子,他有今日也是活該。”屠鞍好不留情,當(dāng)年的事他還沒算賬呢,他倒先倒打一耙。
“你……好,屠鞍,你等著,等我找到證據(jù),我看你還怎么護(hù)著她。”祁灃撂下狠話,漲紅著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