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這兒偷石碑,絕對不會自己來。”凌桑歸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有些心累,也不動動腦子,她要真想偷,絕對捂好鐲子,怎么可能還給露出來,她是嫌自己活太久了,作死嗎?她沒這么缺心眼。
“這特征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但也是最好冒充的,我要想偷,一定是用傀儡,而不是大咧咧闖進來,這么多高手,我除非是不想活了才自己親自來。”
紅繩可牽傀儡,這也是門派一位老祖所創,制造傀儡,然后注入靈力,以紅繩操控。
凌桑歸本來造過傀儡,跟解珩長得一模一樣,小小一只,一般都是揣在兜里,只可惜當年天罰,傀儡碎了,后來想過復原,可惜除了紅繩,其他的法器她都碰不得,傀儡也注不了靈,就沒再折騰了。
不過傀儡倒是做了不少,全在后山的屋子里,大大小小好幾十個,都是她想象中的小行哥哥的樣子,晚上一進去,還挺嚇人的。
“哼,那么多人看見,你還想狡辯。”秦谷主一個字也不信,非要覺得凌桑歸就是偷石碑的人。
凌桑歸嘆了口氣,這人咋這么犟呢,“秦谷主,我又不會分身術,怎么可能出現在兩個地方。”
“有人能給你證明嗎?”又有人開口了,凌桑歸看了一眼,是個少年,正抱著胳膊,臉色蒼白,看起來傷得不輕。
少年有點眼熟,凌桑歸想了想,好像是叫全琰。
全琰傷得最重,也是唯一一個看清了賊人長相的人,“你昨晚跟祁師兄打的時候,口罩掉了,我跟祁師兄都看見是你。”
祁橈也點了點頭,看向凌桑歸,語重心長道,“桑歸,只要你交出石碑,我們可以既往不咎,你要知道,陰邪之氣一旦泄露,整個人間怕是也會有浩劫,我等乃是修行之人,怎么能做出此等危害人間之事。”
眾人竊竊私語,已經開始商量要怎么處置凌桑歸了。
秦谷主得意地笑了笑,“路掌門,人證物證俱在,你說要如何處置。”
“傻逼。”凌桑歸小聲嘟囔了一句,又不得不給自己解釋,“我還不想死,我要真相為禍世間,祖師爺第一個不答應,現如今他老人家都沒反應,你們就上來說是我干的,難道你們比我祖師爺更厲害。”
“哼,說不知道鴻崖上神已經歸于混沌,你居然還敢提他,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你做出這等事,定然清理門戶。”
“是啊,桑歸,事到如今,你再狡辯也無意義,只要你交出石碑,我保證,大家絕不責怪你。”祁橈繼續苦口婆心勸道,一臉為了凌桑歸好的樣子。
凌桑歸聽得想吐,這人怎么還這么虛偽呢。
祁橈,解珩視線如劍一般看著他,神色里藏著一絲殺氣,是他將領桑推入旱魃洞,害她受了重傷,真是不知悔改,居然還敢誣陷。
祁橈被這股蘊含殺氣的眼神看得后背發涼,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四處尋找,最終在凌桑歸背后找到了視線來源。
他好像是……
正想著,解珩就開口了。
“我想問一下,當時是晚上,燈開著嗎?”解珩上前一步,直直看向祁橈,眼神似利刃一般。
祁橈感受到突如其來的威壓,有些喘不過氣來,鼓足勇氣與眼前人對視,視線接觸到的一瞬間,身體不自覺顫抖,慌忙移開視線。
“開,開著的。”祁橈握緊手里的劍,故作鎮靜道。
“那你是如何挑開她臉上的口罩。”
“劍氣。”
“斬斷了口罩繩子?”
“對。”
“你的劍氣只挑開了口罩繩子,在她臉上卻沒有一絲傷痕,看來你也是內奸,故意做戲給大家看了。”
“我當時中了迷藥,沒多少力氣。”祁橈忙解釋道。
“力道小到剛好揮出的劍氣斬斷繩子,卻沒有傷著她,真是好巧,這么巧,你怎么可能不是內奸。”解珩卻步步緊逼,不讓他有喘氣的機會。
“那還因為她躲開了。”祁橈發現自己入了對方的套,后背不知不覺間已全是冷汗,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何會有這么駭人的威壓。
“怎么躲開的?你們當時是什么站位?她是面對著你還是側對著你?往左躲還是往右躲?”解珩又拋出一堆問題。
“當時太亂,記不清了。”祁橈腦子徹底亂了,根本無法思考,只得敷衍了事。
“她耳垂上的痣是你看見的?”
“是,就是因為這個,我才確定就是她。”
“那么亂都能看見她耳垂上的痣,你應該很冷靜,這么冷靜都沒記住她是怎么躲的,你若不是內奸,就是胡說八道。”
若不是場合不合適,凌桑歸都想拍手叫好,以前經常被他懟,現在總算可以看他懟別人了,別說,還真爽。
“你是什么人?你跟凌桑歸是一起來的,根本就是故意混淆大家的視線。”祁橈氣急說道,“她是什么人你清楚嗎?她跟你親近根本就是奪你的氣運?”
“昨夜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我有證據證明她昨夜跟我在一起,你既然說你看見了她,那你證明一下,你看見的就是她,不然,你就是胡說八道,栽贓陷害,莫不是修行者肆意栽贓不受法律約束?”
“我……”祁橈當然沒有辦法證明,他雖然看見了,但人走得飛快,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既然證明不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相信,你故意栽贓陷害,轉移眾人視線,是為了替真正的兇手開脫,你怕不就是內奸。”
“我……”祁橈啞口無言,想要辯解,可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求救地看向其他人,希望他們替自己辯解幾句。
可惜眾人都是吃瓜群眾心里,再加上解珩這么一番質問,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動搖,莫不是真是祁橈栽贓陷害。
就連剛才跳得最歡的秦谷主,這會兒也是閉了嘴,躲在人堆里裝模作樣思考。
“諸位,我真不是構陷,我看的很清楚,真的就是她。”祁橈看眾人都不為他解釋兩句,慌了神,大聲叫嚷,試圖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凌桑歸扯了扯解珩地衣袖,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小行哥哥,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