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桑讀到第三遍的時候，因為疼地受不了，暈了過去鴻君珩看著蜷縮在地上地人，將書收了起來。
倒也不是不可管教。
接下來一年，凌桑每天都是餓著肚子念清心咒，每次只念了幾句，就疼地暈了過去。
鴻君珩一點也不會憐香惜玉，暈了只把人扔在床上，等醒了就繼續。
餓了渴了全吃桑葚葡萄，最后吃的凌桑都快吐了，死活不再吃。
“我要吃別的。”忍無可忍之下，凌桑開始反抗。
“沒有。”
“那我不念。”凌桑把書一扔，決定反抗到底。
誰知道手腕上的手鐲開始亮了起來，凌桑只感覺到手臂好似有火在灼燒，一直蔓延至心臟。
“我錯了。”凌桑捂著心臟，當即認慫。
火燒地疼痛瞬間就沒了。
“清心咒背會了嗎？”
“沒有。”凌桑慢吞吞撿起書，從第一句開始念。
“不必背了，抄一遍吧。”
“不會寫字。”
“去書房拿紙筆。”
“哦。”
拿來紙筆，鴻君珩只看了一眼，“那就畫一遍。”
“哦。”凌桑抓著筆，一筆一劃開始畫，一張紙只寫了一個字，寫的還歪歪扭扭，若不仔細瞧，還真瞧不出來那是個字。
鴻君珩實在無法忍受，只得糾正她握筆地姿勢，又叫她該從哪起筆，從哪落筆。
可無奈凌桑實在是不開竅，只好又叫她練字。
凌桑坐是坐不住，還沒寫兩個字就開始走神，思緒都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鴻君珩抬手敲在凌桑額頭上，“坐直身體，好好寫字。”
凌桑捂著額頭，只得認真練字。
一天下來，不是被清心咒折磨的頭痛欲裂，就是因為反抗被天雷劈了。
時間久了，凌桑也就學乖了，每次做錯了事，就立馬認錯，以至于鴻君珩都沒法再罰她。
鴻君珩有時候不在，凌桑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一個人玩地不亦樂乎。
每次被抓包，就立馬認錯。
冬日下雪的時候，鴻君珩有事，難得讓凌桑休息一日。
凌桑赤著腳，坐在桑樹上，靠著樹看著遠方，被困在此處好幾年，每天都想出去，可門口設了結界，根本出不去。
鴻君珩回來時，就看樹上坐著一個雪人。
“在這兒作甚？”
“我想出去。”凌桑有些委屈，“我保證不殺人。”
“等你什么時候能控制住自己了，再出去。”
“哦。”凌桑扣著樹干，眼巴巴地看著遠處。
鴻君珩，沒再管她，自顧自回了屋。
凌桑坐了一天，直到天黑下來才會房間。
第二日一早，有人來找鴻君珩，據說是新收的弟子，每天早上都會來他殿中做早課。
凌桑很感謝那個弟子，躺在床上又睡了個回籠覺。
后果便是天火焚體。
“早上為何不起？”
“你教導你徒弟，我一個邪魔，怕嚇著他。”凌桑隨口胡說道。
鴻君珩也沒有拆穿，讓她繼續看書。
書房里的書，將仁義禮智信地部分凌桑都看完了，雖然都是一知半解，很多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有時候鴻君珩會教她，一個字一個字教，但無奈聲音實在催眠，沒一會兒就想睡覺。
鴻君珩剛開始氣地不行，最后也淡定了，時間很久，慢慢教便是，看她現在也不想出去。
凌桑枕著胳膊打盹，春夏秋冬，一年接著一年。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凌桑看懂了書上的東西，但也只是看懂，并沒有學會。
書上的良善她學不會，仁義道德更是不會，裝都裝不出來。
不過知識學多了，終歸是有好處的。
以前她不知道該怎么逃離這兒，現在有了主意。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神嗎？不染塵埃，那就引誘他墮入魔道，弄臟他，這樣她就可以出去了。
凌桑想的很好，只是實施起來很困難。
“你為了人類出生入死，人類都不記得你，值得嗎？”
“看了這么多書，就學會了這個，你膽子倒是大，膽敢用言語蠱惑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鴻君珩一下就看出了她的打算，三道天雷劈在身上，疼地爬都爬不起來。
“你今日便好好反思，若有下次，便叫你魂飛魄散，明白嗎？”
“明白。”凌桑垂著眼，好多年了，他怎么總是這么冷漠，很討厭呢。
當夜，凌桑看著天上地星辰，靠著桑樹睡了一晚。
失敗了一次，凌桑開始想其他法子。
可法子沒想到，就聽說鴻君珩罰了他的弟子，天罰，毀了根骨，以后再不能修行。
凌桑暫時收起了自己的計劃，他果真冷血無情。
“鴻君珩，你為什么罰的這么狠？”凌桑趴在桌前，歪頭看著鴻君珩，有些好奇，“他不是你徒弟嗎？”
“我早就警告過他，可他不但不聽，反而還變本加厲，你覺得我該怎么做。”
凌桑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鴻君珩，你是不是真的沒有情啊。”
“問這個作甚？”
“我是邪魔，可我也知道什么是開心，什么是難過，可你沒有，這么久了，你一直是這個樣子，你沒有感情，對吧。”
“天道本該無情。”鴻君珩淡淡道。
凌桑不太明白，但也沒有再問。
“明日隨我下山，看看人間被禍害成什么樣了。”
“下山？真的。”凌桑眼睛登時就亮了，聲音都大了好幾分。
“嗯，你不是想出去嗎？關了你幾百年，也正好看看你學的如何。”
“我一定好好表現。”凌桑撲上去抱住了鴻君珩，“你放心，我不會犯錯。”
“松開。”鴻君珩連頓時間就冷了下來，厲聲道。
凌桑慌忙松開，站在一旁，并沒有瞧見，鴻君珩耳朵紅了。
鴻君珩第一次與人這么親近，難以接受，氣得想要反悔，可話已出口，不好再收回，只能作罷。
“對不起，我錯了。”凌桑趕緊道歉，扯了扯鴻君珩地衣袖，小聲道，“你別收回剛才的話。”
“再有下次，要你好看。”鴻君珩整著衣服，以掩飾自己的無措。
凌桑沒看到，只是為了表現好一點，摘了葡萄，鴻君珩很喜歡吃葡萄，也不知道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