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去了晤水,取最后一點氣運,以消除自己的天罰。
霍瑞看到少年,恭敬說道,“大人,小寶他會沒事吧。”
雖說效忠于眼前之人,可不代表他就要獻出自己兒子的生命。
“自然。”
“多謝大人。”
少年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寶,小寶神情呆滯,顯然已經被控制了。
少年抬手,就只見小寶身上金色的光芒匯入少年體內,小寶面色痛苦,卻因為被控制,無法掙扎。
少年吸了十幾分鐘,終于將最后一絲氣運吸走,小寶倒在地上,面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小寶。”霍瑞趕緊抱起小寶,卻發現小寶已經沒了氣息,“小寶,小寶。”
霍瑞不可置信地看著少年,“大人,小寶他……”
“蠢貨,氣運沒了,人還可能活著嗎?”少年看著自己的手心,這么多年了,天罰總算是沒了,下一步,就該是報當年之仇。
屋里,霍瑞抱著小寶,癱坐在地上,這么多年與虎謀皮,卻不想害死了自己兒子。
等少年走后,屋里出現了兩個人,“喲,這孩子魂魄呢?”
”沒有嗎?人剛死我們就來了,怎么魂魄還是跑了。”
“找找吧,這孩子挺可憐的,攤上這么一爹,好在他爹也活不了幾天了,偷了這么多人氣運,死了有他好受的。”
少年無債一身輕,出門直奔羅闕山,不過走了沒兩步,就被一個人攔住了。
“這么多年了,全琰,還是不敢見人嗎?”女人正是暗戀了鴻崖幾千年的人。
“秋黛師叔。”全琰摘下斗篷,嘴角上揚,“好久不見啊,怎么,找我何事啊。”
秋黛便是浮塵所收的最后一個徒弟。
“大人跟那個邪魔,是怎么回事?”
“還能是怎么回事?師尊喜歡上了一個邪魔,就是這么簡單。”全琰眼底全是諷刺,“秋黛師叔,你該不會以為,這一切是我算記的吧,你也太高估我了,我能算計師尊的心嗎?”
“那邪魔不是與你合作嗎?你敢說你沒有從中作梗?”秋黛還是不敢相信,鴻崖怎么會動情,怎么會喜歡一個邪魔。
“那你得去問那個邪魔,或許是她誘惑了師尊,畢竟那是匯聚了所有惡念所誕生的產物,指不定就有師尊的弱點。”
秋黛咬牙,心里卻信了幾分,大人絕對不會動情,絕對不會愛上一個邪魔。
再次坐在特管局審訊桌前,凌桑歸表示很有經驗。
“你確定當時沒有再沒有什么異常情況?”對面第三次問出這個問題。
凌桑歸一臉無語,關于那天發生的事,除了沒說解珩就是鴻崖,其他的都交代了,誰承想這些人還是不依不饒,非要問出些什么。
“你們到底想知道什么?”凌桑歸壓著火問道。
“我們在現場,感受到了羅闕山的陰邪之氣。”文老走進來說道,“桑桑,你確定沒有什么異常之處?”
“真沒有,文老,你是懷疑什么?”
“羅闕山幾千年前誕生了一個邪魔,后來卻逃了,這幾千年來我們一直都在尋找它的蹤跡,現場的陰邪之氣,我們懷疑是那個邪魔的。”
原來如此。
凌桑歸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離開特管局,凌桑歸撲進解珩懷里,悶聲道,”小行哥哥,他們在現場發現了陰邪之氣。”
“害怕?”
“也不是,就是有點緊張,你說到時候我要不要裝一下逼,就那種電視劇里的反派大佬,牛逼哄哄地放大招,要毀滅世界那種,然后你再從天而降,我倆打個十天十夜。”
“……清心咒,回去抄十遍,你的水平還不足以讓我花費那么久時間。”他就不該對她心存幻想,她若是緊張,這世界怕是也該毀滅了。
“行吧,你是大佬,你怎么都是對的,我要吃佛跳墻。”
“走吧。”
吃飯的路上,凌桑歸掏出紅繩布陣卜算。
“在算什么?”
“算算我的身份能不能暴露,提前做個準備。”
“算出來了嗎?”
“祖師爺,劇透一下唄。”凌桑歸眼里全是期待。
解珩笑了笑,打破她的幻想,“神不得干預人間事。”
“劇透都不行嗎?”
“不行。”
“切,要你有何用。”凌桑歸自顧自又算了起來,什么都沒算出來,便又開始算少年,這段時間沒出來作妖,不知道人哪兒去了。
“祖師爺,方家這運勢,按理說不該這么顯赫啊,他家是不是借了運。”
凌桑歸不善此道,只能看出來一點,再深就不行了。
“還不算太笨。”解珩點了點頭,“還看出什么了。”
“看不出來,我修的是劍道,這種東西真不行。”凌桑歸收了紅繩,“小行哥哥,那個身負天罰的人是不是跟方家有關系?”
雖然算不出來,但推一下就能知道,賀埼玉這么多年一直借別人的氣運,為的不就是替那個少年消除天罰嗎?現如今氣運全給了方家,絕對是那少年跟方家有什么關系,可能是怕天道察覺,所以從方家身上過一下,再給那個少年。
“嗯。”解珩點點頭,表示她說得對。
“還真是,不過九年前方家氣運開始衰敗,所以賀埼玉用小寶當中轉站,她跟那個人什么關系,為什么要這么做。”凌桑歸掏出紅繩,又開始卜算。
“天機不可過多窺視。”解珩提醒道。
“知道。”凌桑歸嘴上說著,手卻沒停,陣法慢慢形成,真相也慢慢清晰。
就在陣法形成之時,一道光照進凌桑歸眼睛,凌桑歸痛呼一聲,忙捂住眼睛。
凌桑歸眼前一片黑,緩了好久才緩過來,揉著眼睛慢慢睜開,眼睛充血泛紅,看著十分嚇人,“疼死我了,馬上就看到了。”
解珩伸手直接收走紅繩,“一個月不許再布陣。”
“為什么?”
“我剛才說的話你是沒聽到嗎?”解珩抬手敲在凌桑歸腦門上,得虧他在眼前,不然她這眼睛別想要了。
“我現在只能用紅繩,你拿走了,我赤手空拳跟人打嗎?”
“我算出來,這一個月你不會跟人動手。”
……
靠。
凌桑歸郁悶地抱著臂,以前管她學習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修行都管上了,還有正當理由,這到底老公還是爹。
不對,人家是祖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