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不停地上下顛簸,斯特博格從昏迷中醒來,剛一醒來就看見自己在樓頂穿梭,不過執行人很顯然不是他這個虛弱到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的人。
“你醒了。”科文一邊單手夾著斯特博格在樓頂飛奔著,一邊抽空出來跟斯特博格搭上一句話,以表示自己已經注意到了他的動靜,也算是以一種和諧的方式表達出自己的善意,以免斯特博格對自己發起攻擊。
斯特博格用力掙扎了一下,科文也沒有用力禁錮住他,既然斯特博格現在能自己活動了,那也就不需要自己帶著他了,兩人在一塊屋頂的空地上落定,斯特博格捂住腦袋回憶起之前發生的種種,得出了一個很可靠的結論:“他騙了我,對吧。”
科文沉默了,他也知道斯特博格指的是什么,但是在這件事上,偏偏......
“并沒有。”一道聲音從天臺的大門里傳來,片刻之后,就從門后走來一個魁梧的男子,“他說的話句句屬實,你也順利完成了任務。”
“是你...那天晚上你也在場”斯特博格皺著眉頭說道,不過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問題,從而又將話題跳躍開了,“結果是我還沒有死是嗎?”但他的后半段話看起來有點無厘頭,不過后面就知道為什么他會說這句話了。
“這也是我說他沒有騙你的原因之一。”白胡子點起煙斗,不慢不急地向斯特博格解釋道,“你要知道,要是沒有他的提示,你估計連跟那家伙過招的機會都沒有。”說到這里,白胡子指著身后遠處的正冒著煙的一座山峰,那也是實驗室的隱藏處,“但是因為有了提示,你成功將他逼至絕路,讓他在自己最充滿希望的時刻墮落,這對他來說才是最慘的死法。”說著,白胡子有握著拳頭,單獨一根大拇指指了指科文,“結果呢就是你在神明降臨后成為第一個受害人,為了活命解開封印,哪怕是你等級八的實力也無法撼動一個新生的神,然后就有這家伙把遭到精神反噬的你救走。”這家伙自然就說的是他指著的科文了。
“其實呢我覺得你要是不適用精神力跟那玩意對拼的話,其實你自己也能全身而退的,但是你偏偏選擇了一個最難的題去做。”科文攤開手,對斯特博格的行為表示很不理解。
斯特博格沒有說話,他的腦中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實驗室中,先被逼至絕境的他試圖用自己最拿手的精神操縱跟拉斯特分個勝負,這第一場的戰斗,他靠著精神對拼拿下了優勝,并且將拉斯特逼瘋,說出了那一句“我愿將我的一切獻給神明大人”,那之后,就有個什么人,不對,應該說是什么東西降臨了,一種源于本能的預警系統讓斯特博格下意識解除了手腕上的封印,并用全力跟尚未熟悉身體的那東西對拼了一次精神波,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記得了,昏厥之前,留在他的眼中的是薩墨已經不在的空罐子。
“那為什么...”斯特博格發現了一個自己想不通的點,“要讓我去激怒并讓他絕望?”
科文和白胡子對視一眼,顯然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不清楚。
“這樣嗎...但是你們還是沒有回答我最初的問題。”
“不是說了嗎,是這個家伙救了你。”白胡子吐出一口煙霧后又用煙斗指了指科文。
斯特博格搖了搖頭道:“我指的不是這個,實際上不瞞你們兩個的說,我是波維利亞島上禁地之中的死靈,因為找到了削弱能力的辦法才得以逃離那個禁地,但是我現在又將能力封印解開了,那為什么我還能完好無損的存在著?”
“也許是你能力有所突破,以至于規則已經無法束縛你?”白胡子說出了自己的推理,但是就純純胡扯的,得到的也是否定回答。
“我想...”科文扶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件事可能跟我有關。”
兩人立刻轉頭看著科文,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事還的從差不多十年前說起。”
1949年
當科文從包里拿出另外一塊碎片的時候,艾琳娜表現得有點不知所措了。
“我要是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會相信我嗎?”科文嘴角抽搐著說道。
“你去過禁地了?”艾琳娜驚了半天才憋出這么一句話。
“所以說我也不知道現在是怎么一個情況了,我能確定我絕對沒去過你們說的那什么禁地,甚至今天這還是我第一次登島,而且,沒有攜帶這玩意。”科文解釋道。
大廳中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了,所有的死靈都不再躁動,都屏息,(雖然他們已經不能呼吸了,但是你要知道就是這個理兒)聽著二人的進一步對話。
但是艾琳娜一直不說話,就是瞪著科文手上的碎片,
終于,科文憋不住了,他覺得自己再這么等下去會直接被這些數不清的目光逼瘋:“好的,我事先說明,我說的句句屬實,而且我也不知道這塊玉對你們是一個怎么樣的象征,但是如果你們要回收,那恕我不能讓你們如愿。”想了想之后,科文又補充上一句,“要打的話我也無所謂。”
“不。”艾琳娜搖了搖頭,這一刻,作為一個女王,她做出了一個無比成熟的決定,“那塊碎片你拿好。”同一時間,她也將自己手上這塊玉拋出去讓科文接著,“這一塊你也拿好。”
“額...”這下輪到科文不知所措了,但他有不想讓氛圍變成之前那種情況,只好急忙用問句維持話題,“難不成這玉塊對你們來說很沒必要拿著?”
“不。”艾琳娜這次沒說話,而是大白站在一個過來人的位置否認了科文,“它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重要到要拿命保它周全。”
“那為何...”科文剛準備說話就被艾琳娜打斷了。
“既然現在斯特博格還活著,而且原本應該在他手上的那塊碎片現在到了你的手上,就說明你有一定的能力讓它認可了你,不管你用的什么方式,現在的事實就是大部分碎片都在你的手上,我們拿著這一小部分也派不上用場。
要是為了你手上原本屬于你的那塊碎片跟你開戰就是為了那塊碎片,那我不也成數十年來覬覦它的那些強盜一個德行了?”艾琳娜搖著手指,擺著腿,眼睛看著天花板繼續說道,“綜上所述呢,不管這塊玉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派不上用場的話,就沒有必要再把它留在手中了,平衡已經被你這個外來人打破了,率先失職的也是禁地里面的那三個家伙。”
科文凝視著手中的兩塊碎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他重新抬頭看著自己眼前這個遠比看上去要成熟得多的死靈女王:“你就不怕我拿個假的忽悠你?”
“恩...”艾琳娜左手撐在座位旁邊,右手伸出一根食指放在自己的小嘴中間,眼睛還是注視著天花板:“一開始還是怕的,現在你都這么說了我也沒什么好怕的了。”話已至此,艾琳娜又突然轉變了方式,“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驗證一下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將兩塊碎片都給我檢驗一下?”
這回科文是毫不猶豫地把兩塊碎片一齊扔向了艾琳娜。
艾琳娜拿住碎片之后也不含糊,當即渾身亮起一陣綠色的光芒,在她的額頭中央一道豎縫逐漸演化為一只豎眼,她的身形在這一刻也慢慢變得高挑起來,該凸的位置也開始向外突出,原本圓圓的小臉也因為姿態的修長而變得修長起來,一時間直接擺脫了十一二歲小孩子的模樣,成熟了十歲。
大廳中的其他死靈,在看見艾琳娜這幅姿態以后,都選擇了單膝跪地覲見自己的女王。
艾琳娜看著自己手中的兩塊碎片,雖然傾國傾城但是冷若冰霜的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她用上自己的女王之力將兩塊碎片拼接在一起。
痛苦,由這一刻蔓延。
“啊——”撕心裂肺的嘶吼從艾琳娜的喉嚨中傳出。
“怎么回事?”科文見狀立刻上前準備打掉合而為一的圓玉,兩位最強的死靈也是起身朝著艾琳娜奔去。
“別過來!”一道古澀難辨的言語從艾琳娜口中說出,帶著重音直接讓準備施救的三人動彈不得。
“言靈嗎。。”遵照著艾琳娜的命令的同時,科文的腦子可沒有閑下來,當即就做出了合理的推斷,“你現在能不能聽到我說話?”這后半段自然是詢問艾琳娜的。
“九年...啊!”艾琳娜緊閉著雙眼痛苦的掙扎著,這期間口中還不斷說著斷斷續續難懂的只言片語。
“ 封印...九年...惡神毀滅世界,破除罪惡...”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
“神諭...死亡的實驗讓他血灌瞳仁....”
“戰爭終將打響,但是他...一敗涂地...終究會走向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