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

一打力

實驗室的走廊之中，安迪蘇右手食指套玩旋轉著一串鑰匙，嘴里吹著清脆的小調，口哨聲在走廊中回蕩著。

安迪蘇停在一扇門前，低頭對著手中的鑰匙串挑選了一番，從中挑出了一把，正準備將鑰匙插入門中打開，大門卻直接從內部打開了，拉斯特頂著黑眼圈從門內露了一臉，向著拉斯特身后看去。

“外面沒人了吧？”拉斯特問道。

安迪蘇，也就是現在斯特博格現在被扮演的身份沒有說話，而是把手掌平放自己的喉嚨面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這么做會不會太極端了？”拉斯特面不改色地問道。

安迪蘇聳一聳肩，說了一句讓拉斯特感到震驚的話：“我開個玩笑罷了，我只不過讓他們小睡了一會。”

“你居然...”拉斯特臉上的表情有點難以置信，“會跟人類開這種善意的玩笑？”

“入鄉隨俗罷了?！彼固夭駭[了擺手，表示這只是個小問題。

拉斯特狐疑地看了斯特伯格一2眼，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朝著自己的實驗室內怒了努嘴：“來了就幫忙。”

斯特伯格繞開拉斯特走到了實驗室內部，銀白的光芒遍布實驗室的每個角落，四處都是以三角這種穩定的結構作為大多數物件的主體，磁懸浮技術在此地好像也不怎么稀罕----無數的金屬三角體球漂浮在空中，不知它們內部都包裹著什么?？萍几惺愕牡匕辶鸭y處透露著藍色的光芒，那是底下降溫水經過低光照射上傳到視覺的一種效果。

“噓兒----”斯特伯格忍不住吹響了口哨，由衷地夸贊道，“你這個房間跟地面上的比起來好像過于超前了啊?！?

“你能接受就好，按照時間推移，這里的科技水平估計已經達到了你在地面能看到的百年以后了。”

斯特伯格在實驗室踱著，手掌不斷拂過這些科技感十足的銀白色物件：“你們這樣搞國家或者其它地方不會對你們采取什么安全措施嗎？”說白了，斯特伯格這段話就是在問拉斯特他們這么久有沒有被打壓過。

“呵?！崩固剌p蔑地笑了，“那幫蠢蛋可沒有辦法和權限檢測到我們這里，頂多來視察一下我們的一些擺在明面上的工作進度，什么藥物研發，只要我們愿意，兩個星期就能制造出完全治愈癌癥的藥物，但是那樣做的話就擺脫不了徹查了，所以我們只好在他們來的時候把這里偽裝成和其他地方一樣的蠢蛋集中營就夠了，剩下的偷偷研究就好。”

“那為什么你要選擇甚至低于地面上那些實驗室水平的鎖孔門？”斯特伯格唯獨對這點感到不解。

“你來到這里的第一個印象是什么？”

“儲物間?！?

“這不就對了？”

“就這么簡單？”

“都說了視察的人只不過是一幫蠢蛋，他們的大腦已經因為花天酒地而退化到不足普通人平均的水準了。”

......

半個小時之后

斯特伯格也大致將這個未來實驗室打量了個遍。

“你這命要怎么續？”斯特伯格問出了自己最好奇的問題。

“需要你的血液......”

“嚓！”斯特伯格直接面不改色地割開了自己的皮膚，當即就有一道血柱出現，斯特伯格簡單用自己的意念控制血柱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顆血珠：“接下來要怎么做？”

拉斯特皺著眉頭凝視著斯特伯格手上的血珠，想實驗室末端走去并說道跟我來。

斯特伯格將血珠高高拋起然后接下，就這樣重復著這一套玩耍動作跟著拉斯特走到了墻壁面前。

“這里什么都沒有?！彼固夭裢Ｔ趬Ρ诿媲罢f道，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拉斯特要把他帶到這么一個空洞的墻角處。

“呵呵，居然連你也無法感知到嗎？”拉斯特臉上的笑容再也無法抑制得住，他背對著斯特伯格露出了一個狂熱的笑容，“我20多年的心血可就凝聚在了這扇門后了?！?

門？

斯特伯格可沒有看見任何縫隙，同樣的，無法感知到這面墻壁背后的情況讓他有點意外，也讓他知道這面墻壁后面的東西絕對不尋常。

“準備好見證了嗎？哈哈哈哈...”拉斯特展開雙臂癲狂地笑著，在他的右手中握著一把短刀，“這就是...神跡！”話畢，拉斯特將手中的短刀猛刺向自己的心臟。

斯特伯格瞪大雙眼，下意識就要用能力阻止，可是有什么東西，把他阻止了，下一刻，就是一陣讓人無法視物的白光降臨，奪去了斯特伯格包括能力在內的所有感知。

在這個連時間概念都不在的空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斯特伯格才重新感知到了自己的存在，逐漸的，所有被剝奪的感知開始全部回歸，斯特伯格仍然是保持著之前試圖阻止拉斯特自裁的動作。

等到視覺也開始恢復，斯特伯格對這個環境感到恐懼，一種源于人類本能的恐懼，隨后一段記憶沒由的進入了斯特伯格的腦中，再然后就是覆蓋滿腔的怒火，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他現在終于理解了為什么永晝會不計代價殺掉拉斯特。

要是說之前在實驗室看到的是未來的科技世界，那么在現在這里的，就是一切以酷刑為手段的行刑室，但是被行刑的人，一直只有一個。

那個“人”此時正被泡在大廳中央的圓柱形的不明藍色液體中。

周圍類似福爾馬林的上千罐液體中浸泡著來自于同一個“人”的器官與肢體。

那段模糊記憶告訴了斯特伯格這個圓柱中的小女孩在這里是如何被折磨到現在這幅只剩軀殼的模樣的。

“果然能力者對于感知剝奪的抗性要比普通人高很多啊?！?

熟悉的聲音從斯特博格身后傳來，斯特博格當即回頭，憤怒驅使之下，他試圖直接對著身后的拉斯特猛擊。

甚至他的前搖都已經做出來了，但是卻沒能得手，當然，并非是他不想出手，而是一種莫名的力量阻止了他的行動。

“很神奇對吧？”拉斯特好像早就預見到了這種情況，“你要知道你現在是站在至高的生命之神的子嗣面前的，在她的眼前，是不會允許任何褻瀆生命的情況存在?！?

斯特博格不語，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完全和人類區別開了，現在開來那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在正正的罪惡面前，他還是不能原諒曾經那個弱小的自己，那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一切被剝奪的自己，所以這次已經有了力量的斯特博格，決定在真正的暴行面前做點以前的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不過這一次，現實還是讓他無能為力。

“很諷刺不是嗎？”拉斯特瞥了斯特博格一眼后說道，“明明以折磨人類為樂趣，卻在小孩子這方面有著最后的底線?！?

說到這里拉斯特抬頭看向浸泡在液體中的女孩，眼神里有一抹冷意：“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對人類小孩子也是很友善的，但是像這種身體里混雜著神明血液的怪物可不是你我能夠原諒的?！?

聽了拉斯特的話，斯特博格也稍微冷靜了一點：“你要記住，這次救你一命的是你最恨的神。”說完之后也不管拉斯特承認與否。

拉斯特并不會在意斯特博格的說辭，就如同一個興奮到極致的人腦中心中就只剩下了那件讓自己感興趣的事，拉斯特這時就正處于這種狀態之中，無欲無求，除了自己現在在意那一個。

“啊，今天的你依舊是那么動人啊，我的神明大人，那準備好了嗎，最痛苦的時刻就要來臨了哦?！崩固匾荒槹d狂地對著液體柱中的像一個神棍那般女孩說道。

液體之中那個一直緊閉著雙目女孩，無力地睜開了自己已經失去神采的眼睛，斯特博格在其中能感覺到的只有無助與絕望，女孩看了拉斯特一眼后，對著斯特博格無力地搖了搖頭，隨后重新閉上了雙眼。

斯特博格捏緊了拳頭，他不知道神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給了自己第二次生命，但是又在自己最想做出抉擇的時候，阻礙他的還是那個熟悉的名詞。

一直盯著罐子中那女孩發愣的拉斯特眼神里的癡狂開始被溫柔取代，斯特博格也發現了這一惡心的異常當即就對此故作作嘔之態。

前文也說了，不管這個時候斯特博格對他做什么動作或者是無禮的行為，他都不會有任何反感，拉斯特只是走的更靠近了小女孩，他的手輕撫在玻璃瓶身上面，用溫柔的話語問道：“你想聽聽她的故事嗎？一個很平凡卻又很偉大的故事?！?

斯特博格沒有理睬拉斯特，因為他知道不管自己回答什么，這時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斯特博格都會完完整整將這個故事講述出來。

果不其然，拉斯特沒有管斯特博格是否回答，或者回答了什么，兀自開始了故事的敘述：“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