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對峙還在繼續(xù),誰也沒有先動手的勢頭。
“要不咱不打了,就此打住,也免的傷了和氣?”埃爾文眼見勢頭不錯,也是直接提出了和解政策,他這么做也很容易理解,畢竟在這幫人里面,他和克洛羅斯有沒有什么深仇大恨,說到這里,就有必要提一下埃爾文留在這里的原因了。
首先呢,這副身體的原主人,也就是鮑文,我們在前文也提到過,他年少的時候受到過身邊的人的虐待,有一次被虐至幾乎昏迷后,
事后靜下來他也想清楚了,首先呢,人肯定不是他殺的,自己當時對火焰的掌控本就不怎么到位,更別說大腦一團模糊的情況下,居然精準控制火勢不波及其他地方。
其次呢,他其實想的是直接一把火燒掉一切,哪怕是自己,也一了百了的好,這么精確的目標更不像是懷著這種思想的人干出來的事。
最后呢,自己是肯定治療不好身上的傷的,已經是個半廢的人了,現(xiàn)在卻像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除了肚子有點餓之外就沒別的異樣了。
所以綜上所述呢,一定是有人出現(xiàn)并救了自己,至于這人是誰,我也不賣關子,正是當年加入“七宗罪”之后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的“憤怒”科文。
這是科文加入“七宗罪”后的第一次任務,也是他最后一次親自動手殺了人,這也是第一次有人破了“七宗罪”的死規(guī)矩,也就是所謂的不殺人主義,因為此事,科文還有了很多麻煩,不過都是題外話了。
經過幾年的調查呢,鮑文也是找到了當年的真相,不過既然對方救自己只是出于舉手之勞,那自己也順著別人的意愿活下去就是了,這個想法直到鮑文十五歲那年。
偽裝自己成功成為自己夢寐以求的普通人的鮑文,突有一日得知能力者組織”七宗罪“全滅的消息,那一日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弱小。
再怎么說那也是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的恩人,恩人被殺,自己肯定是無能為力的,既然能全殲那個超強的能力者組織,憑著自己的力量去報仇自然是蜉蝣撼樹,以卵擊石,所以他能做的只有把仇恨埋在心里,尋找一個契機,能直面仇人的契機,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過去了,別人對自己的稱呼也從“小子”變?yōu)榱恕贝笫濉啊?
今日此刻,他也終于有機會直面自己的仇人了,甚至還是和自己的恩人一同面對,強裝鎮(zhèn)定一向不是他的作風,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鮑文忍住了,并沒有前去詢問科文。
在現(xiàn)實世界中,相信諸位身邊也發(fā)生過類似的事——一個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某某對象在自己與他(她)見面后,對方絲毫沒有注意到你的存在,自嘲也好,擺爛也罷,大多數(shù)人都會主動上前詢問一番,最后在尷尬的氛圍中悻悻離場,不過這也不妨礙我們在更遠處注視著他(她)。
不過鮑文顯然不適用于以上的這種情況,自始至終科文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哪怕鮑文一眼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他也未曾提及當年的事,好像知道科文還活著那一刻,自己的所有愧疚與后悔都消失不見了,好像自己這么多年按照對方的意愿好好活著就已經算是一種報答了。
鮑文提出放棄本來只是個玩笑,他知道會被克洛羅斯拒絕,卻沒想到拒絕他的人,是科文。
“小子,你們害怕嗎?“科文死死盯著克洛羅斯,但說話重點卻是放在了其余二人身上。
鮑文和澤塔沒有料到科文會突然這么問上一句,一時間也是不知該如何作答。
不過科文知道他們不會回答自己,他向克洛羅斯提議道:“給我們幾分鐘如何?”
克洛羅斯撇了撇嘴,微微聳肩后靠在一旁的石壁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多久都可以,請便把。”
實際上還沒有得到克洛羅斯的答復,科文就已經轉身朝向了鮑文澤塔二人:“你們害怕嗎?”依舊是這個問題,聽到這,不知為何在一邊的克洛羅斯笑出了聲,鮑文澤塔兩人的目光也是尋聲看去,克洛羅斯立刻收起了笑容,看向了其他地方。
“可能還是,對未知的敵人有點恐懼吧。”這次時間給足之后,澤塔也是順利說出了自己深思后想說的臺詞,鮑文也是故作一副恍然狀,以此贊同澤塔的說法
“不對。”面對兩人都確定的答案,科文直接否認了這個回答,其實他也不奢望兩人能回答對自己心里的那個答案,“你們不是害怕,在心里有明確目的的時候,能讓你們退卻的,恐懼可辦不到,能辦到的,或許,只有迷惘了吧。”
兩人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答案,但是在同一時間,他們的內心最深處埋藏著自己秘密的枷鎖,松動了。
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你們之中有人和他有仇,但是還不夠那么深仇大恨。“說到這里,科文的目光將二人掃視了一遍,”我可能也對你們之中的人也有一點恩,但是那只是任務需要,你們放在心上的事情,我或許很早之前就已經忘記了。“
說完這段話,科文面朝上方,吐出一口濁氣,重新轉身看向倚在石壁上上的克洛羅斯:”你說過吧,你的目標只有我一個人。“
“我不介意多增加一點。”這是克洛羅斯的回答,看似玩笑,卻盡是殺機。
“唉~”嘆氣之后,科文繼續(xù)問道克洛羅斯:“剛才那個能力你的能力可以復制對吧。”
“輕而易舉的事。”
“那么,”看我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回首過去,又像是在展望自己的未來,“勞駕了。”
克洛羅斯依舊倚靠在石壁上,打了一個響指,一個術式的陣型便在澤塔鮑文二人的腳下漸漸構造成型,“舉手之勞,也算是我對過去對你做的事的一點賠償吧,不過我的能力可沒有完全恢復,要花一點時間才能把他們送走。”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怎么蠢的人也該知道對方想對自己做什么了。
“等一下!”鮑文眼見術式還未完全成型,下意識吼出了聲,“你也聽見了,那家伙說了他的能力還沒恢復完成。我們一起上未必就沒有活下去......”
鮑文的話還沒說完,被科文抬手打斷了:“我在給你一次活下去的機會,是讓你一直尋找活下去的方式,而不是讓你想著怎么送死,我獨來獨往慣了,有仇那是自然,我也不需要別人幫我報。”
鮑文澤塔二人,試圖掙脫術式,卻不想這術式的束縛力強大到哪怕是他們也掙脫不能。
科文活動了一下筋骨,慢慢向克洛羅斯靠近,還不忘撂下一句:“要想給我報仇,那就拼命掙扎到足夠強大再來吧,這原本就屬于舊世界的余燼,還是由我們這些殘存的舊世界的罪人去嘗試著撲滅吧。”
光芒一閃,洞穴里就只剩下了一直保持對峙的兩個人了。
“隔壁還有幾位哦,要不要...”
科文搖了搖手:“他們就算了。”這就是他,很矛盾的一個人,能冒著生命危險給他人續(xù)命,也能對陷入危機的人見死不救,“現(xiàn)在是該辦正事的時候了。”說道“候”的時候,一股紅色的斗氣就從科文體內炸裂開來,直沖上方。
不同于之前在公園里面對夏絕時釋放出的能量,這一次來得更加直接,殺氣也是毫不掩飾的完全釋放開來。
“盡耍些小聰明。”克洛羅斯沒頭沒腦的這么評價了一句,也不知在對什么發(fā)表自己的看法,但是倚靠著石壁的身體,也在這一刻脫離石壁。
死斗的二人再次對峙著,面向著對方,原本只是這么看著,爆炸卻在兩人的中心綻放了,停留在原地的殘影這才散去,兩人在中間碰撞,產生的沖擊另整個山都在顫抖。
“再來!”科文面帶興奮,齜牙低吼出聲,兩人的拳頭又一次碰撞在一起,這一次,山洞終于不堪重負,向上炸起的能量沖破了石壁的阻礙,并且向四周閃開,以最初的巨洞為中心,徹底打開了整塊天空,也讓神冢多年來第一次沐浴在月光之下。
兩人都心明,陸地上不是屬于他們的戰(zhàn)場,要打的話,還是要到天穹之上才能盡興。
君臨天上之后,一輪輪對拼應接不暇地進行著,沒有華麗的對波和頻繁的能量沖擊,有的,僅僅是最原始的肢體碰撞,饒是如此,他們的每一次碰撞也是聲如雷霆,勁似崩天裂地。
進攻與防守有來有回的進行著,科文身上的傷口也是愈來愈多,鮮血還未能滲出表皮,就被科文體表的能量蒸發(fā)了,反觀克洛羅斯,靠著自己能力無解的恢復力,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傷痕。
戰(zhàn)斗進行到這里,克洛羅斯并沒有對技窮的科文乘勝追擊,而是率先停了下來,一言不發(fā)。
科文知道對方的意思,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必要再將自己囚禁在名為過去的牢籠中了:“你想見識,那么這最后一次,我就以”憤怒“的身份,再戰(zhàn)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