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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要不我給你表演個才藝

等陳喬把整個蓋子拿起來后,羅申迫不及待的就把頭湊了過去。

只是,待他看清楚里面的東西后,眉頭就不由的皺了起來。

盒子里面沒有玉璽,也沒有什么稀世珍寶,除了一張泛黃的紙張之外,啥都沒有。

羅申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他把手伸進(jìn)盒子里面,小心翼翼的攤開紙張,等他看清里面只是寫著一首詩時,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我花了這么多的心血,就只得到這張東西?”羅申完全不顧形象,不顧場合的咆哮道。

說罷,他就把紙張往展柜上一拍。

雙手撐著展柜,呼呼的喘著粗氣,眼睛里充滿了血絲,表情極為恐怖。

臺下的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魯陽看到羅申如此的失態(tài),也不明所以,他思忖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上前問道:“羅董,不知道紙上寫了什么?”

魯陽是在場的所有人中,最德高望重的,所以羅申此刻就算再怎么惱怒,也不會去沖撞對方。

羅申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復(fù)一下心情后,一聲不吭的把泛黃紙張遞給了魯陽。

魯陽雙手捧起紙張,不自覺的就把詩給念了出來:“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臺下的人聽完一臉的茫然。

“這不是宋代詩人陸游的詩《示兒》嗎?詩是好詩,但就這?”

“難道是哪位書法大家的墨寶?”

“不可能啊,就算是珍貴的墨寶,也不會用紫檀盒子封藏起來吧?”

鑒賞會中不乏有一些對詩詞有研究的人,魯陽一把詩念出來,立刻就有人知道出處。

《示兒》是宋代詩人陸游,晚年創(chuàng)作的一首詩,也是他的絕筆。

陸游一生致力于抗金的戰(zhàn)爭中,一直希望能收復(fù)中原。

雖然頻遇挫折,卻仍然未改變初衷。

所以這首詩表達(dá)了他對統(tǒng)一大業(yè)的堅定信心,同時也是在告誡后人,一定要把這份神圣的事業(yè)延續(xù)下去。

只是,那怕這首再怎么曠古爍今,再怎么激蕩人心都好,也沒必要如此珍藏吧?

這是所有人都想不通的地方。

魯陽像是看出了所有的人疑惑,有些為難的開口說道:“這并不是哪位書法大家的墨寶,雖然這首詩的字跡也算得上剛勁有力,但以我多年對字畫的研究,我可以很負(fù)責(zé)的告訴你們,這的確不是出自名家之手。”

此話一出,得到的又是臺下來賓的集體嘩然。

有人按捺不住的問道:“魯大師,那這盒子里面除了這首詩,難道就沒有其它東西了嗎?”

魯陽搖了搖了,苦澀一笑道:“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這里面除了這首詩,確確實(shí)實(shí)沒有其它的東西,就連暗格也沒有。”

臺下的議論聲更大了。

大家今天特意過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想見識一下這盒子里的秘密,現(xiàn)在秘密是解開了,卻告訴他們除了一首詩,啥都沒有,這落差也太大了吧。

而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記者,這個時候反而來勁了,對著羅申就是一通問題輸出。

“請問羅董,您對千年紫檀盒開出來的這首詩滿意嗎?”

“羅董,這首詩的價值是否符合您的心理預(yù)期?”

“您好羅董,能說說您此刻的心情嗎?您是否很失望?”

羅申此刻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不是故意惡心人嗎?你們沒見我都惡龍咆哮了嗎?

羅申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

記者不死心,繼續(xù)追問道:“羅董,能請您回應(yīng)一下嗎?”

就在羅申忍不住想轉(zhuǎn)身走人時,陳喬開口了。

“羅董,你好像并沒有意識到這首詩的價值。”

羅申的腳步一頓,一臉茫然的看向陳喬。

價值?什么價值?這不就是一首普普通通的詩嗎?雖然寫得不錯,但也僅是不錯而已。

還沒等羅申開口,陳喬就繼續(xù)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并不是一首簡單的詩,而是一封家書。”

臺下的眾人聽完陳喬的解釋,更加的疑惑了。

這怎么還跟家書扯上關(guān)系了?

就算是家書,那也好像沒多少價值吧?

記者們也是不明所以,紛紛把鏡頭和錄音對準(zhǔn)了陳喬,等待他下一步的解釋。

陳喬的話音繼續(xù)響起:“大家應(yīng)該都理解這首所表達(dá)的意思吧?”

臺下有人點(diǎn)頭,也有人一臉懵逼,其中就包括了薛倫。

曹盛林像是看出了薛倫的窘迫,于是低聲解釋道:“這是詩人陸游在知道自己快死的時候?qū)懴碌囊皇自姡苓z憾自己不能看到國家統(tǒng)一的一天,所以寫下這首詩告誡自己的后人,如果有一天中原被收復(fù)了,一定要祭天告訴他的在天之靈。”

薛倫尷尬的輕咳了一聲,然后說道:“咳咳,我當(dāng)然知道,只是一時間沒有想起來而已。”

陳喬話音未停:“我猜測,這應(yīng)該是某位征戰(zhàn)沙場的將領(lǐng),在知道自己也許很快就要戰(zhàn)死的時候,借用《示兒》這首詩,給家人寫下的家書,并且以詩明志,表達(dá)自己不怕死,只是害怕看不到收復(fù)失地的一天。”

“之所以會用魯班盒存放這封家書,大概是不想被其它士兵或敵軍看見,因?yàn)槲磻?zhàn)先言敗,這是軍中大忌,他不想削弱軍中的士氣,更不想親者痛仇者快。至于用樹脂進(jìn)行封存,應(yīng)該是害怕家書在運(yùn)輸過程有所損壞,只可惜,這封家書最終還是未能到達(dá)親人手里,而是流落到了民間。”陳喬嘆息了一聲說道。

來賓們聽完陳喬的解釋,心都有些戚戚然。

對啊,這么一個愛國將領(lǐng)在明知必死的前提下,還愿意勇往直前,奔赴戰(zhàn)場,這是何等壯烈。

陳喬面目光掃過臺下的每一個人,語氣高昂,字字鏗鏘的說道:“古往今來,無數(shù)民族英雄為了這片土地的統(tǒng)一大業(yè)拋頭顱、灑熱血,為國捐軀,他們?yōu)榈牟皇莻€人榮辱,只為了那一份沉重的使命,為了保全河山的完整,我來問你們,這樣愛國情懷,能用金錢來衡量嗎?這難道對于一個民族來說,不是無價之寶嗎?”

轟隆!

臺下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怔,像是在他們平靜的內(nèi)心中投下了一塊巨石,身體里的血液也不由的加速流動了起來。

這是久違的熱血,是每天沉浸在名利場中,快要被遺忘的某種情緒。

薛倫呆呆的看著臺上的陳喬,自言自語道:“怎么我感覺這家伙身上像是有光呢?”

陸志東也是目光深邃的看著臺上那道并不高大,可在此刻卻顯得無比偉岸的身影,接話道:“也許,這就是一種領(lǐng)袖的魅力吧。”

羅申也被陳喬的話觸動到了,此時的他只感到羞愧無比。

他挪動了一下嘴巴,只感覺口里相當(dāng)?shù)目酀f道:“抱歉,陳先生,是我過于狹隘了。”

可話雖如此,但他畢竟只是一名商人,哪怕再同意陳喬的話,要是沒有人買下這份手書,那也只能爛在自己手里了。

畢竟這又不是什么書法大家的手筆,只是一封普普通通的家書,這種東西根本沒有收藏的價值。

想到這,羅申無奈的搖了搖頭。

罷了,沒人買就沒人買吧,反正紫檀盒的秘密已經(jīng)被解開了,也算是了卻了自己一宗心事了。

陳喬像是看穿了對方的心思,微笑道:“羅董,如果您不介意,我愿意出一千萬買下這個紫檀盒子,和這封家書,你看如何?”

羅申聞言猛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喬問道:“陳先生,你說你要買下這兩樣?xùn)|西?”

“是的,當(dāng)然,如果現(xiàn)場還有人感興趣,可以競價,價高者得罷了。”陳喬淡然一笑道。

臺下的人也是被這話給震驚到了。

他們承認(rèn)陳喬剛剛那番慷慨激昂的話語,的確感染到了他們,但一碼事歸一碼事,要他們拿出真金白銀,來買下這毫無收藏價值的東西,他們是做不到的。

所以當(dāng)他們聽到陳喬想用一千萬買下這兩樣?xùn)|西,都覺得對方是不是失去理智了。

見臺下沒有人出價,羅申知道這兩樣?xùn)|西只能賣給陳喬了。

雖然這跟他的心理預(yù)期有很大的出入,但聊勝于無,況且陳喬的出價已經(jīng)很高。

至此,最近在古玩界里,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千年紫檀盒之謎,就在羅申與陳喬雙方達(dá)成交易后,落下了帷幕。

不過最終的成交價不是一千萬,而是七百萬。

就這一點(diǎn)上,羅申還算說話算話。

陳喬拿著紫檀盒下了臺,薛倫、陸志東等人就圍了過來。

薛倫大咧咧的開口道:“阿喬,你買這玩意干嘛,不就是一個破盒子和一張破紙嗎?這就花了七百萬,還不如拿來喝酒呢。”

陳喬白了對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要不是薛家大少爺,我真擔(dān)心你連自己都養(yǎng)活不了。”

“誒,你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你不就是在說我一無是處嘛,我告訴你,我打游戲可厲害了,要不是我家老頭子不同意,我都想去當(dāng)個職業(yè)選手了。”薛倫一臉得意的說道。

陳喬都無語了,不想再跟這家伙掰扯,隨手就把紫檀盒子塞在了薛倫手中。

“干嘛?”薛倫一臉懵逼。

“你不是說要給你老爺子準(zhǔn)備一份壽禮嗎?我覺得這個挺合適的。”陳喬笑道。

說實(shí)話,陳喬到現(xiàn)在對薛倫這個紈绔子弟,還是不怎么感冒。

而且這次只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面,要說交情有多深,那純屬扯淡。

但他剛才在臺上,也看到了薛倫維護(hù)他的那一幕,所以對薛倫已經(jīng)稍稍有了點(diǎn)改觀。

加上陳喬從陸志東的口中了解到,薛老爺子曾經(jīng)是戰(zhàn)爭時代的一方統(tǒng)率,雖算不上開國元勛,但在粵省這一帶,那些了解薛老爺子事跡的人,無不對他豎起大拇指。

據(jù)聞薛老爺子身上,共有十二處被子彈打出來的傷疤,每一處傷疤都是他勛功章,都是見證了他老人家,為了這個國家曾經(jīng)流過的血與汗。

這樣的人,陳喬沒有理由不尊敬。

所以當(dāng)盒子開出《示兒》這首詩時,陳喬就已經(jīng)決定要把這封家書連同盒子送給薛老爺子了。

薛倫呆呆的看著陳喬,過了幾秒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說道:“你花七百萬買下這玩意,就是為了幫我準(zhǔn)備壽禮?這怎么能行?你給我個賬戶,我把錢轉(zhuǎn)回給你。”

薛倫沒想到陳喬會鬧這一出,內(nèi)心還有一點(diǎn)小感動。

“行了,別婆婆媽媽了,就當(dāng)是我跟你一起送的吧。”說完,陳喬頭也不回的就要離開。

現(xiàn)在紫檀盒的秘密,都被自己解開了,所以陳喬對這場古玩鑒賞會已經(jīng)沒了興趣。

陸志東見陳喬要走,也沒有說什么,與他一同離去。

薛倫則在陳喬屁股后頭一邊追,一邊喊道:“不是,阿喬,你這到底啥意思啊?不收錢你至少讓我?guī)湍阕鳇c(diǎn)什么吧,要不我給你表演個才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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