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

大清早，白氏就開始忙著干活。

她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林響從房間里出來，看著白氏忙碌的身影，心想：

是不是該買幾個丫鬟？

重生一次，總得享受享受吧！

白氏察覺到林響的目光，回頭問：

“怎么了？哪里不對勁嗎？”

林響被戳破有些尷尬。

便主動給白氏說了自己明天要看望啟蒙老師王先生。

白氏毫不吝嗇的取出百兩銀子遞給林響：

“王先生對我們林家恩重如山，多買些東西去看也是應該的。”

“了解。”

林響接過銀兩就出門了。

這位王先生的確對林家恩重如山。

要知道，以林家之前的經(jīng)濟狀態(tài)，讀書是奢望。

這位王先生不止不收林響的銀子，別的讀書人的銀子也不收。

有時候還要自己倒貼銀子給學生買筆墨紙硯。

林響來到集市，買了十幾只下蛋母雞，將來下了蛋，可以貼補家用，當然這花不了百兩銀子。

剩下的都買了筆墨紙硯。

給王先生的學生使用。

雇了輛車，把母雞和筆墨紙硯拉到王先生的清風學堂。

時辰將近晌午，學堂里的讀書聲不絕于耳。

林響把東西從車上搬下來，站在外面等著。

當里面讀書的書生陸續(xù)都出來，林響從帶著東西進去。

王先生此刻正踉踉蹌蹌的收書。

“先生。”

王先生抬起頭，看到林響后，愣住了，然后又說：

“越活越糊涂了，差點忘記今年的縣試。”

林響趕忙過去幫著收書：

“我給先生送來了些筆墨紙硯。”

王先生看了眼，神色逐漸凝重：

“糊涂啊！糊涂啊！”

林響愣在那里。

不知道王先生為何這么說。

買的這些東西，也沒什么出格的。

“有人說你去書院做了抄書人，這不是把大好前途葬送了嗎？”

林響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做了抄書人的事，王先生已經(jīng)知道。

“你快把這些東西退掉，我老頭子無論如何都不能用你賣命錢。”

林響輕嘆：

“先生聽我慢慢道來；做抄書人雖是為了這些黃白之物，亦也為了書院的藏書。”

王先生聽林響如此說，只輕嘆：

“天地不仁。”

說完，沉默片刻，又繼續(xù)說：

“過幾天的竹林詩會你恐怕沒有資格參加，等我賣出這張老臉去給你求張貼子，進去后要好好表現(xiàn)，無論如何也得中個秀才。”

林響沒想到王先生竟然準備去給他求張竹林詩會的請貼。

趕忙說：

“先生大可不必如此費心思，我昨天已經(jīng)收到了請貼。”

王先生神情詫異，幸好了解自己的學生，知道林響不會說謊：

“如此便好。”

此刻，師母進來說：

“林響今日就留下吃飯吧！”

“多謝師母。”

林響指著外面那些裝在籠子里的母雞說：

“都是些會下蛋的母雞，你們二老要多補補身子。”

“破費了，破費了。”

王先生說：

“我還有些話對林響說，你先去生火。”

當師母走后，林響問：

“先生有什么話交代嗎？”

王先生偷偷摸摸的從書箱取出了部書，交給林響。

林響接過前，在想：

難道王先生也私藏生物課本？

《尚典》

名字不錯。

很可疑。

“先生這。”

“這是我收集多年考題所著的部書，回去多看看，說不定有用。”

林響頗為吃驚。

沒想到王先生會給自己部考試大全：

“多謝先生。”

王先生嘆息了聲：

“不得已的辦法。”

說完遲疑片刻，緊接著補充道：“現(xiàn)如今你成了書院的抄書人，考不中秀才，入不了儒道第一境，文思過度消耗恐怕難以活過今年。”

說起儒道，林響頗有興趣：

“還請先生賜教。”

王先生對待自己的學生，向來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儒道與大周氣運休戚相關(guān)，儒道越興旺，大周氣運越凝實，天下也會國泰民安。”

林響第一次聽說，頗為吃驚，像個孩子似的聽著。

他對這個世界的體系使終是一知半解，今天如果能從王先生口中得到專業(yè)答案，也不虛此行。

王先生繼續(xù)說：

“像你做抄書人，解讀的石碑，就是為了補充大周氣運。”

林響這下終于明白，原來抄書人解讀石碑，是為了補充大周氣運。

“請問先生，那儒道境界如何提升？”

“讀書感悟越深厚，聚集的文思便越多，境界自然而然就提上去了。”

林響頗為好奇的追問：

“那如何判斷儒道境界？”

“凝聚多少圣物便代表境界多少。”

王先生伸手拍了下林響的腦袋：

“怎么連這些也不清楚。”

林響當然不能說，自己是重生來的，只能傻傻的笑。

“等你考中秀才，大概就有儒道一品的境界了，考中舉人差不多三品。”

“那先生是不是儒道境界越高，寫出大作的幾率越高。”

“孺子可教。”

林響愣了片刻，心想：

只要不是傻子，應該都明白吧！

當林響逐漸消化了王先生的話后，呆了。

盡管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儒道什么境界，應該不低，否則不可能寫出具有那么渾厚文氣的字。

可自己為何沒有凝聚圣物呢？

“請問先生如何凝聚圣物？”

“感悟。”

林響還想要追問，師母叫吃飯，便打住了。

吃過飯，見先生犯困，也沒有打擾，就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翻看了幾張《尚典》，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

許多之前的考題的獨特見解，都一一寫的清清楚楚。

只是凝聚圣物之事，還沒有頭緒。

感悟？

如何感悟？

想不明白。

回到家，林響便把自己關(guān)進了書房。

林小蘭想要進來，卻被白氏攔住。

“不要吵到你大哥。”

林小蘭偷偷從門縫里看了眼。

從來沒有見過林響這樣的神情凝重。

踮著腳尖回房去了。

林響就坐在書房思考。

天色逐漸放黑。

經(jīng)過和王先生的交談，他了解了儒道境界。

在書房思考的某一刻，他恍然大悟。

其實自己連儒道第一境都沒有進入。

至于為何能寫出文氣那么渾厚的文章，甚至文光達到璀璨級別的字，是他以消耗大量文思的代價完成的。

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