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收林臨齊為徒？”
林臨齊的架勢給金道嚇得不輕，本想把林臨齊扶起來。
但提示的出現，硬生生把這個想法扼殺于萌芽。
“你起來就收。”
林臨齊抬頭，腦袋一熱就做了逆天的事，也沒有考慮過是否會被答應。內心也被三分焦慮三分炙熱三分懊惱和一分羞愧糾纏，翻江攪海樣亂得不行。
努力平復心緒后才緩緩起身。
金道看得見他雙眼中的希冀。
亦如兩天前的自己。
“……當真？”林臨齊只覺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
金道在手機上點了點，收林臨齊為徒，才開口說話：
“無需多問，祖訓便是有教無類。更何況祖師亦是言傳身教。不然就不會有今天的我。”
臨了覺得林臨齊竟然沒有懷疑自己，又補充道：“你就沒有懷疑我騙你？”
“那……師父？”
林臨齊沒有提騙不騙的事，而是小聲試探。
表面態度卑微，實則內心狂喜。自家在錢塘地界上，大小也算個中產。家里耳濡目染，騙我？能騙到我也算你本事高超！
不說丹田先天漏缺這碼事，普通的自己看不上，不普通的看不上自己。如此機緣，不答應就是逆天了！
“坐著吧，門規不拘束武道以外的生活。沒吃就吃點，吃了就該干嘛干嘛去。”
金道餓壞了，筷子不停，色香味俱全的藥膳不停被咀嚼、吞咽。
見金道黑洞般的嘴光速干飯，林臨齊斟酒，輕放到他面前。卑微道：“師父您慢點吃，不夠我讓后廚再做。”
畢竟這是親爹的產業，雖然是唯一產業。
“不用，我點多少吃多少。師徒關系不體現于此。”金道無心忽悠這個便宜徒弟，他唯一的想法和行動就是干飯。
卻也架不住林臨齊腦補。
在林臨齊眼中，金道已然渾身圣光，思想高度非常人可比擬！
要知道外面的大小門派武館，給錢就收，學到多少全憑個人造化，或是心意多寡。
心意？給錢！
念及此差點又抬手抽自己的大耳刮子！
師父的高度自然是不可揣度，可心意表示是自己的事，收不收另說。
林臨齊啊林臨齊，不能練武不是你的錯，處事處不明白真就是自己的問題了！生活是生活，武道是武道，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再者，讓丹田先天漏缺的人踏入武道，是何等神異的功法？
發現并解決丹田先天漏缺的人，又持有何等執著的堅定信念？
祖師……有教無類……言傳身教……
當世圣人也！
嘩啦~椅子被猛然起身的林臨齊推翻。
金道這次沒被動靜嚇到，反倒是林臨齊仿佛醉酒后意識狂亂，面色通紅，就要進入狂暴狀態。
唰！酒杯高舉，幾滴藥酒順杯口灑出，星星點點落在桌布。
這人什么毛病來的？
金道暗自搖頭，雖然徒弟如韭菜，可林臨齊也太跳脫了。往后是不是先觀察再收徒？不然遲早吃不消。
“祖師在上！請準許徒孫林臨齊敬師祖一杯！”
一口悶。
又斟酒。
隨后雙膝跪地，酒杯舉與頭頂，沉聲道：
“這杯敬師父！”
“起來，不興這個。”金道吃得急，差點被噎到，順手將便宜徒弟倒的酒抬起，一飲而盡。
“吃飯就好好吃飯，睡覺就好好睡覺。哪來這么多花樣。”
“為師懷疑你電視劇電影看多了。”
“那個什么武仙傳，你最好別成天看。遲早看得你癡頭呆腦。”
“練武就是練武，我若是認為你是棵好苗子，剛好你也沒有師承別派，師徒之緣遲早會結。”
“懂？”
金道絮叨許久，林臨齊只能小雞啄米，示意自己聽進去聽得懂。
“好了，補藥膳是吃完了，酒也喝足了。你且回去，為師通過WeFight給你發本門門規，熟讀牢記后為師再面授你本門武學。”
聽金道下了死命令，林臨齊嘴巴張合，欲言又止。
“為師的手機號你是知道的，跟WF同號。”
眼看金道就要走出門，林臨齊終于鼓起勇氣，從兜里掏出張黑邊金字的卡片，急道：“……師父……這個師父帶上。”
“嗯？”
黑卡上刻著幾個鎏金小字，金道一眼就看出它不是一般卡。
荷韻樓終身會員卡！
金道蹙眉，反問便宜徒弟：“怎么？不搞這套，你念頭不通達還是怎么的？”
“啊，這，我，”林臨齊臉又憋紅了，與之前社會人形象反差巨大。
“哎——”
輕嘆一聲，金道搖頭晃腦的從林臨齊手里抽出會員卡。
趁著林臨齊思考人生之時，離開了包房，路過前臺時將荷韻樓終身會員卡遞給服務員小姑娘。
“你們那個林經理掉的，給他保管好。你們林經理不太靠譜啊，我都懷疑他是老板親兒子，不然我是在想不通他怎么當的經理。”
小姑娘笑笑，卻只道謝，以溫柔眼神恭送臺前客人離去。
離開荷韻樓后，金道開始牢騷。
真是的，給什么終身會員卡。
直接給我拜師費不好？
念叨著，公交車駛入站臺，金道準備回家繼續爆肝。
當然更重要的，是主線任務完成后的獎勵。
錢不錢的再想辦法去解決。
……
“老爹啊，我能不能向您說一件事。”
包廂里，林臨齊撥通自家老頭的WF，開始嬉皮笑臉。
除去無法踏入武道一點，自己可沒有太多弱點。
“怎么了兒子？”
林耀光聽完兒子的話，心中好奇。平常林臨齊可不會這么說話，不是彩虹屁就是拿荷韻樓營收來邀功。
林臨齊臉色忽然變換，滿滿的嚴肅，鄭重道：“今天，我拜師了。”
“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想學就去學，我讓你弟過去幫襯一段時間。”
林耀光說話間差點笑出聲，就這能算什么大事？自己雖然天資平庸，卻也在五十歲前踏入褪凡境界。
再說自己煙酒有度，杜絕三害，不近風月的良好習慣。絕對不是兒子丹田先天漏缺的元兇。
“不是……我的意思是，師父有針對丹田先天漏缺的方法，能讓我踏足武道。”林臨齊面色不變，依舊十分嚴肅。
哐當！屏幕中失去了老爺子林耀光的大臉。
攝像頭對準了天花板吊頂。
“喂喂？爸你沒事兒吧？喂？！”
林臨齊呼喚幾聲，沒等到回應，干脆掛斷通話。
大概是被這個消息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