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我的手有些顫抖，那雙看似有些老花的眼睛一下清明。

“你跟李婆仙是什么關系。”

李婆仙是我外婆年輕的時候在村子里的叫法。

那時候聽說很多城里的有錢有勢的人來找她談事，經常一談就是整整一天，或者幾分鐘，那些人走后都會留下許多貴重東西，還有很多錢。

只不過聽村子里的人說，自從我外婆將我從臭水溝撿回來之后，就再也不給那些有錢人辦事了。

沒人知道里面的原因。

顯然這個老板認識我外婆。

“那是我外婆。”

只是我沒有想到這個老板是怎么認出我的。

“你就是那個斷掌命的孩子。”

“……”我名聲在外這么響的嗎？

白九：“說誰斷掌呢，信不信我手劈了你。”

老板將剛才我看重的那把傘放在我手里，一改剛才的態度：“既然是你李婆仙的孫女，這個就當做我送你的。”

“我姓趙，以后你可以叫我老趙。”

手里這把傘是真的好，以后白天給白九撐著，他也可以出來活動。

只不過撐著一把黑傘也是奇怪。

還是得制作一個簡單能夠容納下白九的東西。

老趙笑呵呵半響才開口。

“你是李婆仙的孫女，你一定也會繡娘的活吧。”

“可不可以請你救救我兒子。”

“只要你肯救我的兒子，以后我這個攤子就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東西我都能找來。”

這買賣，劃算！

“你兒子怎么了？”

老趙之所以賣這些東西不收錢，就是因為要救兒子的病。

三年前，他兒子強奸了一名十六歲的少女。

老趙想要找到那個女孩了解事情的真相，卻被告知女孩已經投江自盡，這件事成了定局。

兒子被判了無期徒刑。

被抓后，不到一個月就只剩下一口氣。

現在他兒子躺在床上，已經被診斷為活死人，這口氣隨時都能沒了。

老趙就差給我跪下了。

“小姑娘，我知道你們繡娘有一定的手法可以保我兒子三年，我只要三年的時間為我兒子洗脫罪名！”

“只要三年。”

老趙眼里堆滿了淚水。

這事無論怎么聽上去，老趙的兒子都不可饒恕。

“萬一這事就是你兒子做的呢！”

老趙搖著頭：“不可能！”

“我相信我的兒子。”

天下哪一個做父親的不相信自己的孩子。

我有些猶豫，但是一想到外婆說的繡娘規定，繡娘第一單，不可拒。

“我答應你，你先起來，我跟你去看看你兒子。”

白九咬著木桿子：“妹妹，別管他，他攤子上這些破爛玩意，哥哥多的很，比他的還好。”

“你喜歡，哥哥都給你。”

我輕笑著哄著白九的性子。

“謝謝哥哥，我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老趙住的地方在偏遠的四合院里。

這里大多都住著跟老趙一樣的人，在西屋那間點著燈一直不滅的就是老趙的屋子。

那燈我以前見過，不滅燈！

燈滅，人死。

屋子里。

趙老的兒子趙幸得躺在那里，氣虛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