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惜晴以為桓炳陽已經徹底的死心,離開自己了,因為無論是在夢里還是夢外,她都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蹤無影,房間里,那些關于他的氣息也消失得一干二凈了。
她記得最后一面時,他死皮賴臉地纏著她,輕聲軟語地哄逗著她。
“娘子,娘子,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是因為愛你才吃醋,殺了那個娶你的男人,為夫以后什么都聽你的。”
一股森然的鬼氣,彌漫了整個房間,陰冷得讓人可怕,盧惜晴受夠了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
她朝他哭嚎道,“那是活生生的人命,不是物品,你怎么可以這么殘忍啊!說殺就殺,你愛我,就要成全我,知道嗎?”
那晚的桓炳陽,穿著一套民國時期的灰色中山裝和黑皮鞋,打扮得英俊瀟灑,溫文儒雅。
然而,他的臉色死白,布滿了發青的憂愁。
他站在盧惜晴的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他唯唯諾諾地說:“娘子,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盧惜晴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說:“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聞言,桓炳陽忍無可忍,凄厲地叫了起來。
“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了,難道你對我沒有半點情意嗎?”
這時的桓炳陽讓她十分害怕,盧惜晴心里大驚,淚眼婆娑,撲通一聲朝他跪了下來。
“你是鬼,我真的接受不了你,桓炳陽,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看著聲淚俱下的盧惜晴,桓炳陽無可奈何。
他皺了皺眉頭,沉思了一陣,忽然說:“好,盧惜晴,你會為今晚說的話付出代價的,你好自為之!”
他說完,便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從那晚起,盧惜晴就再也沒見過他了,所以她滿心歡喜地,與龍澤昌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這也是她的僥幸心理和愚蠢無知,間接的害死了龍澤昌。
龍澤昌是個正人君子,溫潤如玉,他在婚前對盧惜晴并沒有逾矩的行為。
他很懂得尊重女性,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剛開始時,盧惜晴還擔心桓炳陽不會放過自己,后來,看到他不再出現糾纏,便安心答應了龍澤昌的求婚。
龍澤昌向公司請了兩個月的婚假。
兩人領了結婚證之后,龍澤昌便帶著他的新婚妻子,登上了他的私人豪華游艇,開始了浪漫的旅行。
夜深了,繁星宛如一顆顆價值連城的寶石,鑲嵌在夜空上,璀璨奪目。
潔白無瑕的月光,灑落到海面上,呈現出一片藍色的寧靜,微風習習,這樣的夜晚,美得像一幅出于大自然之手的畫作。
盧惜晴依偎在龍澤昌的懷里,她眼神灼灼地望著他,俏臉上展現出一抹深情的笑靨。
“今晚的夜色,朦朧得讓人陶醉!謝謝親愛的為我精心安排的這一切。”
龍澤昌從背后摟著她的細腰,強壯有力的男子身姿,自帶著一抹成熟的溫柔,猶如天神在守護著她。
“只要能博夫人一笑,即使現在要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盧惜晴一聽,心里忐忑不安,她的情緒一下子變得非常的激動。
“什么死不死的,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我以后不許你這么說!”
龍澤昌見她發飆了,連忙親了一下她的臉頰,笑著道:“好,好,什么都聽夫人的,我龍澤昌長命百歲,永遠跟你在一起。”
盧惜晴轉念一想,這怎么像桓炳陽說話的語氣呢,難道他又回來了,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嗎?
她急忙回眸一看,此時的龍澤昌身上縈繞著一縷縷白色的陰氣,他臉色煞白,難道是桓炳陽幻化成他了?
盧惜晴心里大驚,急忙退后了幾步,鳳眼死死地盯著他,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誰?”
龍澤昌走近她,訕訕地笑了笑,道:“娘子,我是你的相公啊,這么快就把我忘了?”
盧惜晴頭皮發麻,背上冒出了冷汗。
她氣得七竅生煙,用手指著假的龍澤昌罵道:“桓炳陽,怎么又是你?你把龍澤昌怎么樣了?你為什么總是陰魂不散。”
她的話音未落,桓炳陽就變回了他本人的模樣。
只見他身穿一套白色的運動服,一頭短發精神抖擻,他兩手放在游艇的護欄上,桀驁不馴地站立著,靜靜地看著前方的大海。
盧惜晴看著他,心里在思忖,他生前應該也算是一個美男子,如今,卻變成了一只十惡不赦的厲鬼。
不知道龍澤昌現在是生是死?是她害了他。
想到這,她的眼底閃過一抹憤怒和悲痛,罵道:“你把我老公怎么樣了?你這樣糾纏下去有意思嗎?”
聞言,桓炳陽的面容,突然變得無比的猙獰。
隨之,他的口中發出了陰森森的聲音:“我才是你的老公,龍澤昌已經葬身大海了,我說過,你永遠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