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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桔子酒店808號房間調查(四)

  • 清澈問題
  • 言之句
  • 6617字
  • 2021-12-05 00:06:15

這個時候。

我突然來了靈感:我知道為什么桔子酒店808號房間隔壁的807號房間會出現自殺者了。

原因就是:桔子酒店808號房間一直空著,所以,他只好選擇了桔子酒店807號房間自殺。

……

……

《怪》

這個故事是鄭雨遇到的,她當時正在一家裁縫店做旗袍,準備參加一個學校的活動,店里的裁縫手藝很好,雙方在聊天的過程中,裁縫告訴了她這個祖上傳下來的故事:

這種裁縫鋪在如今的西安已經很少見了,更大的一些城市還要少些。我祖上卻是世世代代的做的量體裁衣的活兒,雖然在舊社會這是不入流的職業,但是祖訓“凡事憑手藝,萬世不求人”。幾百年來,我們家族都是靠著“宜衣社”這塊老牌子穿衣吃飯娶老婆,這才是真正的傳統工藝。可是宜衣社傳到我爹手里的時候,卻出現了一件怪事兒。

我爹的手藝在當時的上海灘裁縫行業里面可算是首屈一指,特別是他親手做的旗袍,當時名噪大上海,很多名人慕名而來,包括特別喜歡旗袍的宋美齡也曾經穿過我爹做的旗袍。

這件怪事就在“宜衣社”牌子在上海灘如日中天的時候發生的。那天晚上十點鐘,我爹和往常一樣把第二天要送的衣服包好,把沒完成的活兒收了,然后關掉電燈,滅了爐火,涼了熨斗就準備打烊了。在他正關木板門的時候,一個女子進來了。這女子長得很漂亮,清瘦,長發,身材也好,可是我爹就是感到這姑娘什么地方有點兒不對勁,因為要忙著關門,我爹也沒多想,就一邊往門框里插著木板一邊她說:“小姐,明天再來吧。我們要打烊了。”那女子卻不動,說:“師傅,我很著急,我必須今天要一件旗袍!拜托您一定要幫我做了!我真的急用!”我爹說:“我這個行當有規矩,晚上不做衣服,因為光線不好。您還是明天來吧。我給你提前做。”那女子苦苦哀求,更顯出楚楚可憐的樣子。女人就是這樣,一旦求人,不免讓被求者心軟,不忍拒絕。我爹實在纏不過,又不忍,就把這活兒接下了。

那女子高興地拿出布,我爹給她量了身,這才在電燈下緊張地忙碌起來。那女子就在店里轉悠,看看這個,翻翻那個。我爹本來就是熟手,而且這女人的身材非常勻稱,拿來的布料也非常容易裁剪。所以兩個時辰不到,這件旗袍就做好了,那女人在試了試,非常滿意,付了錢之后就離開了。我爹這才重新收拾了店里的東西,打烊關門。他仍然覺得那女人怪怪的,可是忙了一晚上太累,也沒多想,就睡下了。

可是第二天我爹查賬的時候卻發現,昨天那女人給的銀洋全部變成了燒成灰的紙錢!他這才仔細想了想昨天晚上那個女人,不想補覺得,這一想起來可真是把我爹嚇壞了!那女人大冬天的卻穿著一件短袖旗袍!而且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家里人都說這是見鬼了,我爹很后怕,隨后就嚇病了,從此落下了手抖的毛病,衣服總是做得不合適,不斷有人來找,不斷有人要賠錢。夜之間,宜衣社的牌子倒了。原來門庭若市,現在無人問津,每月除了收電費水費的來一下,根本就沒有客人。生病加上急火攻心,我爹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即使這樣,他仍然想著怎么挽回宜衣社的牌子和面子,老人在病床上發出一聲聲嘆息:“哎!宜衣社百年基業不能毀在我一個人手上啊!”。

可是宜衣社的手藝壞了,這在上海灘早就已經家喻戶曉了,誰還會來這兒做衣服?就在一籌莫展準備關門歇業的時候,另一個女人在店里出現了。這女人叫楊揚,來頭可不小,是上海灘有名的交際花。好幾個軍閥都跟她有來往。我爹拖著病身子,親自接下了這單生意。我爹心有余悸,但仍對楊揚說:“楊小姐,您放心,這件旗袍我一定顯出最好的手藝。”楊揚留下訂金:“雖然聽說你們宜衣社出了點事兒,但是我還是相信您的手藝,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我爹很有信心,其他家人卻比較擔心,因為從那件事情以后,我爹給我們兄弟姐妹們做得褲衩都沒合適過,更別說旗袍了。

當天晚上,我爹一個人在店里忙碌著。等著工人們都下了班,這才開始忙活起來,一直忙到天亮。第二天依然如此,一直到第三天晚上,這件旗袍做出來了。楊揚當即在店里試穿了一下,我們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這件旗袍做得太合適了,穿在楊揚身上就跟長出來的一樣!那楊揚反復對著鏡子打量著,欣賞著……

這一下宜衣社的名聲又打出去了,楊揚穿著宜衣社的旗袍,那簡直就是免費的超級廣告呀!很多有錢有勢的人和官太太又開始頻頻光臨宜衣社。我爹已經不再親手做衣服,而是讓大哥拿下了這一攤兒。大哥學手藝也二十多年了,倒也能拿下來。

可是店里仍然有些不對勁,因為一個十二歲的小學徒突然失蹤了。大哥通知了巡捕房,可是一個月過去了,一點線索都沒有。好在店里也不怎么缺人手,慢慢大家就淡忘了這件事兒。

這對夫婦走后,我爹的身體就突然不行了,他把大哥叫到床前說:“你可要記住:我死之后一定要把我的皮揭下來,要不然我無法瞑目!”大哥很吃驚,這簡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當場表示反對!誰知我爹卻非常激動:“你聽我的!我是你爹!你要真為我好,就一定要這么做!要不然我做鬼也饒不了你!”大哥無奈,只好含淚答應了。“我在地窖里放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你一定別忘了在三個月之后取回來。”隨后,父親就離世了。大哥按照父親的遺囑,揭下了父親尸體上的皮,三個月之后,大哥從地窖里找出一個人,就是那個失蹤的學徒。

孩子帶著一封爹生前留下的一封信。信中說:

我知道我做了什么,也知道該做什么。一切成果由我承擔,與你們無關。那年遇到“鬼裁衣”之后,我的手藝就完全斷送了。為了咱們“宜衣社”的牌子,我想盡一切辦法,卻都沒有用。楊揚小姐來做旗袍,我很矛盾,做不好不僅牌子保不住,很可能連命都沒有了!為了這么一大家子,我只有鋌而走險了。祖上傳下了一個量體裁衣的秘方,但都是偏門,非是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使用!我想,當時我就是萬不得已了!祖上一定會原諒的。我翻開第一頁,里面說:活人皮以姜汁熬煮,可平軟如錦,復以醋石浸之,火熨則薄如紙,可為衣里,成衣上身即宜,是為“萬人衣”。意思是說,姜汁熬過的活人皮,就可以像綢緞一樣柔軟,再用醋石泡了,熨斗就可以把皮熨得跟紙一樣薄,用這人皮做衣服里子,成衣之后,誰穿上都合適,這就是“萬人衣”。秘方中要求,必須是本命年的十二歲男孩,其次,必須征得男孩同意,第三,死后必須剝掉自己的皮。男孩被剝皮之前要下符,剝皮之后要用新鮮蠶絲包裹三個月,靜臥不得見陽光,才能保命。裁縫者比穿衣者死得早,否則對穿衣者不利。穿足百人,衣服才能不妨主。

在這樣嚴格的條件下,我終于決定鋌而走險,跟小學徒商量好,這孩子也懂事,說赴湯蹈火也要挽回咱們“宜衣社”的面子。我就剝了這孩子的皮。一切都很順利,誰能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還是死在了楊揚小姐的后面,她死相恐怖,全身皮膚潰爛,沒有人形了。那旗袍現在已經倒手六次,我再不死,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要被害死。為了減輕罪孽,我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在那孩子父母走后喝了鶴頂紅。這本書一定要慎用,要保管好,如果落在心術不正的人手里,必將成為大害!這孩子是“宜衣社”的大恩人,我已經收了他做兒子,你們以后要相親兄弟一樣對待他。

大哥看完信,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那本祖傳的制衣秘籍燒掉了。那個孩子渾身的皮膚卻和好如初!只是被剝去的部分不及頭部和手腕,舊有的皮膚比起新長的來,顏色要深一些。

鄭雨聽完這個故事,那件旗袍也做得差不多了。那裁縫一伸手,胳膊就露出一大截,手腕上的皮膚與胳膊上皮膚的顏色差別很大……

“您也猜到了。我就是那個被剝了皮的孩子。這么些年了,師傅一家對我很好,我沒有所求,但是我就是想弄清楚一件事,當初讓我師傅失去手藝的那個女人究竟是什么來頭。我不報仇,只是單純地想知道究竟是誰把我們一家還成這個樣子的。”那裁縫說說著,眼睛里面有了淚花:“我也想告慰我師傅的在天之靈,這樣他也就能瞑目了。還有……”說著,這裁縫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包裹,打開之后,鄭雨嚇得連連退后。

“這是一張人皮,是我大哥臨死前交給我的,是我師傅的人皮!這么些年了,沒有皮的師傅肯定過得不好。我夜里經常夢見他,他說他冷!”鄭雨聽到這里,一身寒意,心說:“我更冷!”那裁縫接著說:“聽說您認識兩個朋友,懂得陰陽的事,我希望您能請他們來一下,幫幫我。”鄭雨這才明白,這裁縫為什么要跟她說這些,原來因為上次學校學生陷入“替生”劫,我和五叔幫忙他們解除了魔咒,這才一舉成名。而這裁縫也是一個有心人,因為主要客戶是學生的緣故,所以有學生來店里做衣服,閑談間說起了這件事情,言者無心,聽著有意,就打聽出鄭雨也參與了那次行動。這才趁著鄭雨做衣服的機會,把事情托盤而出,希望獲得幫助。

鄭雨于是給我們寫信,希望我們再去西安,幫這個裁縫完成這個心愿。鄭雨最后說:“當然,事成之后,少不了你們一筆豐厚的報酬。”

這句話其實相當于廢話,我和五叔現在根本不操心錢的事情,因為蝶妖那里弄來的寶石足夠我們幾輩子奢華的生活的,我們關心的是我們身上蝶妖“符咒”的事情。每個月依靠剩余不多的地窩子蜂蜂巢暫時擬制身體蛻變的進程,我們已經一籌莫展,加上剩余的蜂巢已經不多了,我們的蛻變只是時間問題。

算了,想起這件麻煩事,心里就不爽。去外面散散心也好。于是我們乘坐五叔的奧迪牌小轎車(我認為是最破的車)來到西安和鄭雨會面。

我們的會面地點選在電子城附近的一家火鍋店,這家店是重慶人開的,名字很有創意,叫做“海底撈”。三個人選了一個角落坐定,這才開始正式談到這件事情。五叔很明確地說:“這個事情真的不好辦,一方面當事人都已經去世很久了,另一方面那個女人接觸過的東西都已經沒有了。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孩子,但是他根本沒有接觸過那個女人。”鄭雨咬了咬嘴唇:“五叔!希望您能盡量幫他,我覺得她挺可憐的。”五叔嘆一口氣,看了看我,我不說話,誰也不看,盯著已經燒開的鍋底發呆。突然一個影子從我身邊閃過(我坐靠窗的位置),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我恍然大悟:“五叔!咱們可以從旗袍入手!”

五叔臉色微微變了,這是他迷惑不解時候最常用的表情。店里面很靜,沈師傅道:“我昨日剛剛送走這陳姑娘,沒想到一會兒工夫就有一個小孩拿著一個包袱送來了,說是有人讓送到店里來的。我打開一看,就是那件旗袍!”

五叔問沈老板:“沈老先生,如果讓人穿上這件旗袍,會出現什么情況?這個人會不會有危險?”沈裁縫沉吟一會兒,道:“目前還不知道,我看看便知。”說完拿出這件旗袍,放在燈下仔細地翻看。這件旗袍卻是非同凡響,質地、面料、做工和樣式,即使在六十多年之后的今天,仍然讓人為之所動。我看了一眼鄭雨,只見她盯著這件衣服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是一種迷離的、渴望的甚至是貪婪的眼神,那是對美德極度渴望,也是對那件衣服的強烈的占有欲……

“哦!任先生,沒問題,我已經數過這件旗袍所有的針腳,確實少了一百針,說明這件衣服已經脫離了詛咒,對穿上衣服的人的身體不會有什么不良的影響,但至于會不會出現其他諸如幻覺方面的影響,我就不敢保證了。”五叔略略皺了一下眉,眼睛掃到了一邊正專心致志盯著這件旗袍的鄭雨身上,她儼然已經入迷,對眼前已經發生的事情熟視無睹,仍然陶醉在這件旗袍造成的迷霧中。

我推了一下鄭雨,她沒有反應,我又使勁捏了一下她的胳膊,她仍然沒有反應。沒有辦法,我只好拿出一支煙,點燃之后猛吸一口,她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大叫:“任桀!你又抽煙!這是在礦區!嚴禁煙火!”喊完之后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導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以她為焦點。鄭雨不好意思地說:“不知道為什么。我看見這件旗袍就有一種被迷住的感覺,根本無法擺脫它的誘惑!”五叔說:“你敢不敢穿上這件旗袍?”鄭雨的眼睛突然一亮,然后拼命地點頭。五叔拿出一塊地窩子蜂的蜂巢,切下一小塊給她:“把這個東西含在口中,壓在舌頭底下,你不會感覺到它的存在。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一定記住把它咽下去!”鄭雨點點頭,迫不及待地將那蜂巢含了,拿起衣服就奔了內室換上了。

一會兒工夫,一件堪稱完美的旗袍嚴絲合縫地將一個美女的身材完美地表現出來,給人一種吃了人參果一般的舒服,我相信,現在她一出門,只要是男人,無論年紀大小都會關注她的,這件旗袍太完美了,簡直就是鬼斧神工!

“咱們去上海,帶上鄭雨。問問她能不能請假。”五叔說。“鄭雨,趕緊請假,咱們一起去上海!”我對鄭雨喊了一聲。“上海?好呀!我正想去呢!”鄭雨興奮地表示。看來她的神智還算清醒,沒有因為這旗袍迷失了心智。

一行四人坐著五叔的“毛驢汽車”直奔機場,可惜的是,今天的航班已經沒有了。我們無計可施之下,五叔開口說話了,還是那種語速慢吞吞、聲音柔和卻不容忍拒絕的語調(我承認這種說話的方式確實很有吸引力,我也一直在模仿,但是總是沒有那種味道,真是失敗!):“咱們開車去!”我們大吃一驚!“從西安到上海開車去至少得二十個小時!一路上受得了么?”“去了再說!”五叔的語調沒有改變,但是仍然不容拒絕。

眾人在車上坐定,五叔狠狠地呷了兩口茶,一踩油門,那車就奔著高速入口去了……

我們根本無法想象五叔用了什么方法,反正一路上我們根本沒有機會看見路上的風景,在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我們從車內望去,整個一片黑乎乎、霧蒙蒙的感覺。鄭雨專注地觀賞者自己的旗袍,在座位上一會兒轉身到左邊,卻把頭轉過后面看看自己的屁股是不是很翹,一會兒又轉個身挺起胸部,癡迷地欣賞著自己傲人的曲線在這被詛咒旗袍的包裹下表現出來的完美狀態。“完了,這姑娘這輩子要住在這旗袍里面了。估計吃飯都忘了。喂!美女,你姓什么?”我打趣她,“姓鄭!”倒還記得自己姓什么,看來還不錯。“我呢?我姓什么?”我繼續問她,“你?你姓……唉,沈老伯,這后生姓什么來著?”我當時嘴都氣歪了,真想扁她一頓。沈老板哈哈大笑,在我耳邊耳語:“她一定記得,故意逗你呢!不用擔心,她不會有什么事的。”“但愿如此。”我仍然不放心,她老爸可是煤老板呀,手里的錢比我們還多!要是真給人家姑娘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能被錢活活砸死!

五叔笑笑,繼續開車。我們離開西安五十分鐘后,這輛奧迪汽車突然剎車!車內的人奮力向前,要不是安全帶,我們估計都被彈出汽車了!連那孤芳自賞的美女也不得不暫時吧注意力集中在突然停車的問題上。我正想問五叔是怎么回事,豈料五叔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順便對我們說了一句:“到了!”我們三個人立刻被雷倒在車里面!到了?!到哪兒了?渭南還是臨潼?開再快頂多到鄭州!

可是當我們走下汽車之后,我們信了,這里是上海,確確實實是上海。繁華的街道、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還有那劉翔的巨幅廣告牌……確實是上海!怎么會這么快?我問五叔,五叔笑笑:“車太破,要不然現在已經住到賓館里了。”故作神秘!切!打心眼兒里鄙視一番。

無論我們愿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我們確實已經到了上海,為了確定我不是做夢,我還親自去一個小商店買了一包煙!點燃之后隨便扔掉了煙頭,直到被罰款五十元,這才心疼地明白:我不是在做夢!五叔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有倆糟錢兒燒的?這下信了吧?票據上有公章,自己仔細看。要不要我再抽你一巴掌?”“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適應吧。”我嚇得趕緊捂住了臉。小時候偷偷抽煙被五叔抓住過一次,吃過他一巴掌,知道厲害。但是他仍然管不住我,長大之后將抽煙這項工作作為日常工作來抓,總算卓有成效。

當夜,月朗星稀。五叔和沈先生在內堂屋里喝茶靜坐,鄭雨根本沒有倦意,自從穿著那件旗袍,她就一直很興奮。二爺則披著父親的皮,穿著父親曾經的衣服在店里忙活,我朝著北方的方向畫了一個大圓圈,然后等待時間一到立即點火。

夜里一點到了,我首先點燃了那張冥幣,隨后,一刀和那女子做旗袍一模一樣的紙也被點燃。完成這些事情之后,我立即退回內屋,加入到五叔和沈先生的等待中。不一會兒,外面傳除了一聲響動。二爺將熨斗掉落下來,我們從內堂看外面看得清清楚楚:那女子到了!

還是一件短袖旗袍,手里拿著一匹青藍的布,和那刀紙一樣的顏色,面容姣好,身材勻稱,她的目光鎖定在鄭雨身上,確切地說,鎖定在鄭雨的旗袍上。鄭雨根本沒有工夫理她,仍然在孤芳自賞。這女子并不看二爺,道:“給我做一件旗袍,要和這女人的一樣!”二爺仍然說著父親當初說的那句話:“小姐,明天再來吧。我們要打烊了。”這女子這才把注意力稍稍轉移到二爺身上,不過這次她并沒有上次的苦苦哀求,而是不容拒絕地再次表示:“給我做一件跟她身上一樣的旗袍。”說完又看著鄭雨的衣服。二爺抽空看了一眼內堂的五叔,五叔點點頭。二爺接下了活兒,也是輕車熟路,一會兒工夫就做好了,拿給了這女子,這女人看著這件衣服,眼睛閃現出一樣的光芒,剛才的灰暗和冷漠一掃而光。她迫不及待地不避諱其他人的情況下就脫掉身上的衣服,準備將這件新衣服換上。我們目瞪口呆,因為這女子身上除了臉面,沒有一處好皮肉,早已經風化腐朽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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