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能推翻一切結論。
我在想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玉樓里壁畫上的金烏子并不是他本人，只是跟他長得非常相似的人，雖然有些自欺欺人了，但除了這個根本無法解釋為什么歇圖爾的墓里出現了金烏子，難不成金烏子不僅是個煉丹師還是個能穿越時間去未來的煉丹師？
扯！
暫時撇開金烏子和歇圖爾不論，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還有一個疑問，這神槌上的字是誰刻下的？
我不由的想到一個人。
那個人。
可轉念一想又不對。
那個人是要阻止我們戴上面具，也就是阻止我們發現袁公的存在，他和袁公是對立派，并不想我看見這一切，為什么？難道他一早就知道這面具里有貓膩？
反之，如果我們并沒有發現這個面具，那他這種行為是不是就是在提醒我們：“面具里有貓膩，你們趕緊戴上去看看。”
思維一下子進入了死胡同。
兩者都有可能。
這些謎團仿佛被隱形的絲線連接起來，表面上看各不相關，但實際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我使勁撓撓頭，大爺的思考這些問題比當年高考還累。
越來越多的謎底被揭開，反之，越來越多的謎團朝我砸過來。
“發什么呆？咋滴，這么喜歡老子的血？人家是戀腿癖，你是戀血癖？以后我得離你遠點。”
“滾一邊去。”
我們開始重新審視這個祠堂，爭取任何異常都不放過。
繞了一圈莫青朝我打了打手電，我一抬頭，就見呂九盯著墻上歇圖爾的神服看的有些入神。
我走過去，呂九緩緩抬起手指道：“有東西。”
“你咋知道這衣服里有東西？透視啊？”周淵吐槽一句，伸手就去勾那神服。
我一把攔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看到寶貝就想去摸，你怎么知道這神服里是不是藏著兩條黑蛇，一打開直接就竄上來咬你。”
周淵動作僵了一下，明顯給我唬住了，看看神服又看看我，猶豫不決道：“不應該吧，這里面要是有蛇不早竄出來了。”
我抽出工兵錐交給他，他明白我意思，試探性的捅了兩下，這一捅，立馬從神服里面掉出來一個東西。
燈光一打，是一個長滿黑毛有些殘舊的羊皮卷。
“還真有寶貝。”周淵一激靈，敬佩的看了呂九一眼，伸手將羊皮卷拿出來。
羊皮卷經歷了這么多年已經變得非常老化，稍微用點勁都得碎成渣，我們正好奇里面是什么，卻見周淵手上的動作忽然停止了。
一抬頭，好家伙，一個通天大噴嚏正在蓄力。
這大噴嚏要打出來還得了，這羊皮卷指定得報廢。
說時遲那時快我根本不帶一絲猶豫，一把奪過羊皮卷一腳把他踹飛。
“李玄你大爺的！”
他們在旁邊打著手電，我小心翼翼拆開上面的結繩，慢慢將羊皮卷打開。
前面幾頁是一些圖騰圖畫，我在玉樓的壁畫上看到過幾個，這里沒什么太大區別。
之后就開始出現了一文字。
我大概看了一遍，這上面其實記錄的是歌曲，也就是薩滿神歌，巫師在跳大神的時候嘴里唱的就是這些神歌。
這些神歌就好比現代的歌詞，分為不同的類型，有請神的，驅鬼的，也有招魂的，這些文字讀起來非常拗口，其中混雜了很多血腥的詞語，翻譯出來非常怪異。
“這上面寫的什么？翻譯翻譯？”
我嘗試去解讀上的文字：“至高無上的騰格爾你聽見了嗎，偉大的祖先你聽見了嗎，在這個漆黑的夜空，請幫助我們驅走痛苦的噩夢，請賜予您的族人強大的部落力量……”
這個羊皮卷已經殘破的非常厲害，上面有很多字跡已經模糊，我讀這幾句其中有不少字都是根據前面和后面半猜半懵。
“第二句話是什么？”周淵伸長了脖子問道。
我再返回去看：“偉大的先祖你聽見了嗎。”
“嗯，聽見了。”
“……滾。”
我剛準備繼續往下念，一旁的呂九忽然打斷，表情異常嚴肅道：“不能念。”
我疑惑的看著她。
“這是招魂曲，你會把亡魂招過來的。”呂九不容置疑。
“真的假的？”周淵不敢相信。
呂九點點頭。
周淵也點點頭，立馬端正姿勢道：“好的，咱繼續念，光屁鼓的女人我周某人見多了，還沒聽過歌曲能把亡魂給招過來，來，念，我倒想看看古代女人屁鼓白不白。”
“滾蛋，要念自己念。”我把羊皮卷推給周淵，古代祭祀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吟唱神歌同樣也是非常嚴肅的事情，大爺的，怎么什么東西從周淵嘴里出來就變味了呢？
“我念就我念，今兒就讓你周爺爺長長見識。”周淵學著我剛才的模樣大聲唱起來：“至高無上的騰格爾你聽見了嗎，偉大的祖先你聽見了嗎……”
“不能唱！”呂九臉色忽的一沉，一把奪過羊皮卷，她的速度快動作野蠻，兩股力量同時拉扯著羊皮卷，本來就脆弱的羊皮卷“呲啦”一聲立馬給撕成兩半。
我們都是一愣。
“你踏釀的瘋了？”周淵當場就要跳了。
“不能唱。”
我看著呂九，忽然發現她嚴肅的臉上閃現出一絲殺氣。
對，沒錯，絕對是殺氣！
“你大爺的神經病吧你，你不讓我唱老子偏要唱。”周淵絲毫不示弱，“至高無上的騰格爾你聽見了嗎，偉大的祖先你聽見了嗎，在這個漆黑的夜空，請幫助我們驅走痛苦的噩夢，請賜予您的族人強大的部落力量……”
“閉嘴！”呂九整個人瞬間爆發出極為冰冷的氣息，她的臉色極為慘白，右手一轉，瞬間變換出兩把黑色飛刀。
她要動真格了。
我趕忙捂住周淵的嘴，握靠，這女人什么情況，轉變的也太快了吧，說翻臉就翻臉？六親不認啊這是，竟然對自己人都下手？
周淵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他火頓時也上來了，一把扒拉下來我的手就罵：“呦呵，動手是不是？來，砍我，朝老子頭上砍，老子從小跟人打架就沒輸過，今兒非得把你打趴唱征服。”
“你別說話，呂九姑娘做事情肯定有她的道理。”我趕忙拉開周淵。
“她能有什么道理？老子今兒就不慣著她，唱個歌怎么了，老子就喜歡唱歌，老子今天心情好就得唱兩句，耶穌來了都擋不住我。”
“這一路過來呂九姑娘一直在幫我們，她說的話一定有道理，周淵你也別跟她計較，聽她怎么說。”莫青攔住周淵。
公孫術走上前站在我們中間調和：“你先別激動，呂九一路上救過我們不少次，她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不妨聽她一說。”
“你們什么意思？都站她那邊？意思是我周某人沒朋友嘍？”
我摁住周淵：“閉嘴，你先聽她說。”
剛才呂九的反應過于激烈，不僅是周淵，就連我們都沒想到她會忽然認真。
我看向呂九，卻見她身上那股冰冷氣息徒然暴增。
“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