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余雨只碰到了兩個軍人,“今天值班的好少啊。”
小護士說:“是啊,聽說研究所有了新進展,重要時刻,大部分人都被派到研究所和外面,把這里圍得水泄不通,不讓研究受到一絲打擾。”
“哦……龍崖!”快到食堂了,正好碰到龍崖。龍崖走過去握住余雨伸過來的手。
“哎,余雨,龍隊來了,我就把你交給龍隊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口子了,我就先走了,再見。”小護士朝著余雨揮揮手。
“再見。”
龍崖牽著余雨走進食堂,食堂空蕩蕩的,只有兩個軍人系著圍裙正在廚房忙乎,好像是在收拾灶臺。看到龍崖和余雨兩個進來,立馬向兩人打招呼。龍崖有點奇怪地問:“怎么是你倆在這?”這兩人參加過之前剿滅血怪的戰斗,他記得他倆并不是廚師。
“呃……”一人有些語塞,另一人趕緊走過來撞開了他,他順勢走到另一邊做忙碌狀,另一人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說:“嘿嘿,那不是,那不是先前沒吃飽么,來討點食,只需要幫他們把廚房收拾好羅……”說著還順手舉起了手里的餐盤,似乎是為自己的貪食而感到羞愧,與另一邊的那人一樣都垂下了頭。
但很快,他抬起頭來積極的說:“龍隊,你們是來吃飯的吧,余雨同志,你的飯一直熱著呢,廚房長交待過,你們趕緊找個位置坐下,我馬上給你們端過來,龍隊,你要不要再吃點兒?”
“謝謝,我不用了。”“哎,好。”
“哎,來了來了,小心燙啊。”兩個軍人一起把余雨的晚餐端了出來,放好后就回到了廚房,其中一人把灶臺下一個移了位置的大鍋蓋重新蓋緊,從之前漏出來的洞口里看進去,里面赫然是一把槍。兩個軍人對視一眼,又低下頭忙碌起來,只不經意望向龍崖和余雨方向的眼神表明,兩人并沒有看起來那么認真。
看著面前的晚餐,余雨依然為自己一個人獨吃如此豐盛感到不好意思,今天的晚餐似乎又更加豐盛了。不過,又看到那一盆新鮮的魚湯,余雨有些失了胃口,新鮮的魚是很難捕捉,能吃到的更是少之又少,在這末日里這是最營養的補品了,她不應該矯情,但是,她真的吃不下啊,吃了又吐出來不是又浪費了么。
看著另一盆肉丸湯,余雨有了注意,不過今天晚上又有鮮魚湯,又有肉丸湯,著實有些浪費了喲,雖然她明白大家想給她補身子的好意思。余雨抓住龍崖的胳膊,用可憐兮兮地眼神示意著魚湯,龍崖明白余雨的意思,但龍崖希望她能自己吃掉,她得好好補補身體。
余雨說她有肉丸湯就夠了,魚湯她真的吃不下,龍崖也知道的,她吃了魚湯就會吐,到時侯又吐了出來,人難受不說,還浪費食物。余雨搖晃著龍崖的胳膊,瞪著水潤潤的眼睛祈求著龍崖。龍崖有些扛不住余雨的撒嬌,又感受到廚房里兩個軍人的注意,手抵住嘴咳嗽一聲,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余雨立馬高興地親了龍崖一口,龍崖不由紅了耳朵。
余雨給自己舀了一碗肉丸湯,又給龍崖舀了一碗鮮魚湯,自己喝了一口肉丸湯,看到龍崖還沒動筷,端起龍崖的碗要給龍崖喂食,龍崖不自在地張開嘴吃進遞到嘴邊的湯,從余雨手上接過,表示他自己會吃,讓余雨趕緊吃。
龍崖又舀起一口湯含進嘴里吞下去,嗯,這味道……還不等龍崖扯住腦中的那一根絲線,余雨夾了一根她愛吃的酸蘿卜條遞到龍崖嘴邊,看著余雨調戲的表情,龍崖面不改色的咬住吞了下去,嘶,是有些酸了。余雨看沒有酸到龍崖,又給他夾了一根,龍崖依舊是面無改色的吃了下去。余雨自己覺得無趣,就不再搭理龍崖了,自己一根接著一根得吃得香。
龍崖看著余雨的動作,感覺有點牙酸,抬起碗把里面的湯一飲而盡。看到龍崖的動作,余雨讓龍崖別浪費,把魚湯全部吃掉,不要浪費了,余雨也有自己的私心,希望龍崖能夠多吃點兒,吃好點兒。
航空母航外面,某個區域人聲噪雜,燈火通明,守衛在中心區域的眾多守衛絕大部分趕了過去,航艦長和高所長赫然也在其中。“怎么回事,怎么會發生這個情況?”航艦長看著這片區域的混亂,有些惱怒地質問。
一個軍官立時回報情況:“報告長官,這里突然出現了血怪,原因不明,血怪襲擊了附近的幸存者,造成了混亂!”
“該死!趕緊控制住情況!”“是!”
血呼呼的血怪渾身猙獰,咆哮著就要撲向一個幸存者,幸好趕來的軍人一槍解決了它。有不少幸存者驚慌失措中失足跌落海里,軍人們要一邊趕緊救人,一邊擊殺血怪,還要一艘船一艘船的排查,防止有遺漏的血怪。
航艦長看著這邊的情況,皺緊了眉頭,他急切地看了看航空母艦的方向,著急也沒法,他現在不能離開,只期望趙勇兩人做事利索。高所長順著航艦長的目光看過去,心里憂心起余雨來,但他現在也不能離開,他得調查清楚血怪的情況,血怪并不會游泳,每一個人都很健康,為什么會出現血怪,是從海里冒出來的嗎,還是誰帶來的,亦或是血怪發生了他們不知道的變化,病毒能在人體內更久的潛伏,或是空氣也會傳染了?
趁著眾人都被突然出現的血怪騷亂吸引,一道影子悄悄登上了航空母艦。
研究所里,年輕的張姓研究員找了個借口出來。他挑著沒人的地方一路有些忐忑地走到了食堂,在臨近食堂的地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長呼一口氣,鎮定了一下表情。
張姓研究員踏進食堂,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咳,咳,大家好啊。”張姓研究員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張姓研究員穿著象征著他身份的白大褂,“研究員同志,你有什么事嗎?”
張姓研究員走向廚房,兩個軍人有絲緊張,但其他人都沒有察覺。龍崖和余雨只是偶爾注意了一下那邊的動靜,龍崖關注著余雨,余雨專心地吃著飯。
“咦,廚師長他們呢?”“哦,他們休息去了,我倆代班。”“之前研究所寄存了一箱血液樣本在食堂,廚師長他們知道的,我現在是來拿血液樣本的,就在冷藏室。”
“喔喔,那我幫你拿吧。”
“不用不用,你們忙,別客氣了,我自己拿就行了。”說著張姓研究員自己朝著冷藏室走去,走了進去。
兩個軍人希望這個研究員趕緊拿了東西離開。
冷藏室里突然傳出一聲“呀”,激起了大家的注意,兩個軍人立馬朝冷藏室跑去,龍崖也把目光投向了廚房那邊,看著兩個軍人跑進了里面。
龍崖聽到了“咚、咚”兩聲,張姓研究員隨即跑出了冷藏室,朝著廚房外的龍崖急切喊到“龍隊長”,話音還未落,龍崖已經跳起來沖向了冷藏室,就在龍崖剛沖進冷藏室,門外的張姓研究員卻“嘭”地一聲關上了門并反鎖上,同時冷藏室里竟飄出了許多白霧,很快就布滿了整個冷藏室,而之前進入冷藏室里的兩個軍人早已經倒在角落人事不知了。
此時龍崖想起來了之前湯里的味道是什么,就是麻醉劑,在被抓去的研究所里經常被使用的,更常運用的就是現在這樣的霧狀麻醉劑,因為每個實驗體在房間內是沒有被綁住的,那些研究員并不敢直接進去捉住他們,都會先使用麻醉劑把他們迷暈之后再推出去,龍崖還想想得更加清楚,腦子卻越發混沌。
龍崖的身子左右搖晃,他甩了甩腦袋,極力想保持住清醒,最終不支,倒了下去。
此時,余雨一只手捂著肚子踱了過來,一邊問“怎么了”,一邊看向冷藏室,門被關上了,玻璃窗上一片白茫茫。余雨把頭剛轉向站在門邊的張姓研究員,一股煙噴到了她的臉上,隨即她便人事不知了,張姓研究員趕緊把她接住,輕輕的把余雨放到地上。
張姓研究員把手里的麻醉噴霧捏得死緊,心里呯呯呯跳個不停。食堂門邊突然閃進來一個人影,嚇了張姓研究員一跳,仔細一看,是諾夫,頓時松了口氣。諾夫趕到張姓研究員身邊,“龍崖在哪里?”張姓研究員指了指冷藏室里面。
看到里面的白霧,諾夫咧開了嘴,他知道已經成功了。看了一眼一邊地上的余雨,其實他對實驗體的寶寶也挺感興趣的,可惜,現在不是時侯。
張姓研究員有些忐忑不安,對于他的做法有了搖擺不定的質疑,諾夫看到了他的遲疑,又是一頓洗腦,讓他堅信他這樣做是對人類未來生存做出巨大貢獻。其實若不是還需要他,諾夫才沒有耐心跟他嘮叨,早解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