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衫自然知道不露底牌詢價法。隨機挑了5、6件和攤主東扯西拉，優點缺點深入探討，還和攤主海闊天空大談裝備的使用范圍，不經意間還透露自己是近戰物理攻擊為主，拼命帶偏攤主對他的認知。

一番扯淡下來，攤主對趙青衫已經大約定性為敏捷近戰爆發型。趙青衫對他的一些爆發保命的裝備大吐其槽，讓大個子攤主深感自己庫存太差。

聊了十幾分鐘后，趙青衫不經意間，指著一個黑色U盤一樣的東西問道：

“這腦機插口是高級貨嗎？”

大個子攤主也沒想太多，順著話風也就隨口答到：“當然是高級貨，腦波轉換做一些數據儲存和傳輸都不錯。”

“黑客帝國世界的？”

大個子攤主臉色一黑，一句F開頭的話就準備脫口而出，卻又忍住：

“我的朋友，這可是本區隱私。你肯定是新來的。”

趙青衫對這種問句也不知可否，但也知道問對了人，只有新人才不知道的秘密肯定算不上秘密。加上致力于賣貨弄個差價的小商販本也是最好獲取情報的人群。立刻含糊說道：

“前幾個位面來去匆匆，這不是找你打聽了么？”

“這市場附屬的避難所成員本來都很正常，幾千人大家和諧相處。無奈遇上了一群無賴，兄弟會的團隊技能是定位。稍有不如意，他們根據你的裝備判斷出你所處的位面。就會跟蹤而去。”攤主一邊吐槽，一邊連連搖頭，眼神里露出痛苦的回憶。

“跟蹤追殺？AI不會幫你投訴嗎？”

“這就是我為什么說他們是無賴的原因啊。”攤主嘆道：“沒人追殺你，但他能纏上你，用各種手段激怒你，干擾你。最終基本就是兩個選擇，憤而出手或者花錢免災。”

無賴的手段就是挑釁故意找毛病。他們就是跟進位面布局設套，擦槍走火。你要是惹不起，退了，無賴就能在屬于你的位面鳩占鵲巢；你要是被激怒了，他們就讓你怒不可遏，然后伺機訛上你，占領輿論高地。

最終你走也不行，求饒也不行，只能成為他的吸血傀儡。甚至很多人為虎作倀，跟著一起墮落。這市場風氣如今一團糟，店鋪也只能死氣沉沉，有進取心的拯救者越來越少，大家就混個日子完成一些底線任務保命而已。努力奮斗的人，就是被敲詐的人。現在大家對抗的手段就是躺平擺爛……

極少數有進取心的拯救者，也是嚴防死守保住出產來源。

“本地只有一條規則是人人默認遵守的。”攤主伸出一個指頭按在嘴上。“絕不問裝備出處。”

就在此時，遠處傳送門閃動，又不少人從各自避難所走出，來到了商業街之中。幾個人不停巡視，在各攤位上都掃視片刻。幾個明顯的新攤位，更是重點巡查，還盤問幾句。

大個子攤主咳嗽一聲就連忙把物品清單收的嚴嚴實實，裝著買賣基礎補給物品和趙青衫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閑聊。

趙青衫內心暗暗問77號：“至高位面不管嗎？”

“這種競爭，怎么管？騷擾、挑釁、訛人……管不著也管不了。而且至高位面要的是經歷風雨的參天大樹，不是溫室里的花朵。”

“到也有道理，黑幫的管理也到是一種秩序，守序邪惡？”

一個兄弟會成員在大個子攤主停住腳步，盯著趙青衫看了半天，也沒多話，點點頭擦身而過。

“也別太擔心，你今天運氣不錯，也就問了我。”大個子攤主見幫派成員走遠，這才對趙青衫說：“買賣東西盡量以通用物品為主，其實對普通人也夠了。位面限制，他們也不能對你做啥。但你要拿出明確出產地的東西，那就有可能被追蹤了。有一些攤位是他們的人，你注意就是。”

趙青衫抬手抱拳感謝了下攤主，內心暗自慶幸沒一開始就拿自己的貨出來。這么一盤算，發現也就能量塊可能還有賣的可能，其他商品也暫時收住吧。或者找到穩妥的人做交易才行。

“腦機插口品質一般，綠色低階。一口價多少？”趙青衫也不試探，既然溝通還算順暢，這種低級貨色也沒必要打什么心理戰了，報價就是。

“5000。”

趙青衫自然不認為5000是個高價，但一是不想暴露自己身家，二是也沒必要讓人覺得自己是個傻子，當即表示價格太高了。

“兄弟，我開價你還價啊，興我開，也興你還。”

“這，我怕還的太多你打我。”

“別，大膽還價，按你心目中的價格報。”

“50？”

“賣！小伙子，拿走！”攤主干脆利落打包把東西塞給趙青衫，然后伸手等趙青衫支付。

“臥槽……大哥，這么干脆的嗎？”趙青衫本身是想見機行事，沒想到第一次報價就載坑里了。

“既然你買了腦機插口，拿你的儀器出來吧。需要智能化改造吧，不改造你腦波也控制不了。”攤主上下打量著趙青衫，等趙青衫拿機械設備出來。

智能化改造，在傳統儀器設備上增加控制線路、傳感設備、驅動設備，可達成腦波控制的目的。

“原來在這等著我。”

趙青衫也沒多說，含糊了一聲說還要多看看再決定，把事情推辭過去。然后繞市場又逛了半圈，確實也沒發現什么好東西。只能先回避難所再做決定。心說，真是無奸不商，想賺錢手段確實要多。

回到自己領地，趙青衫放心大膽拿出U盤大小的黑色物體。

【侵入式腦機插口-α型】

品質：綠色低階

裝備位置：腦部皮層

屬性：無

說明：將腦電波轉換為電子信號，可通過信號轉換遠程適配智能產品。大多數人類區域AI進化早期產物。

77號也調用權限檢查這種腦機接口控制性能，發現居然也可以有限控制下杯子的行動。只是因為轉換型號過于低端，只能做簡單的指令控制，做不到心隨意動那種頂級控制水平，更不談什么智能AI自我控制了。

“真智能AI自我控制，起碼要移植緋紅女皇(Red Queen)級別，都是史詩級別才能做到90%以上控制能力。”

“如果我的腦波轉換，大概可以控制到什么級別。”

“趙青衫的腦波+【侵入式腦機插口-α型】+杯子接受信號能力+操作能力”，同步率不高于60%。

趙青衫還以為多糟糕呢，一聽60%，心中大喜，仔細又和77號打聽半天，才知道這種控制能力基本就是一個1、2歲小孩走路的水平。本來這種腦機插口轉換信號也是給車輛、固定機械手使用的。能做到這程度其實已經相當勉為其難。

“77號，我有個新思路，如果是你來控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