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斯,你是否愿意娶伊芙琳為妻,按照圣經(jīng)的教訓(xùn)與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jié)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hù)她,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離?”牧師看向了查理斯,莊嚴(yán)的問道。
“我愿意。”查理斯沒有多做考慮,回答道。
隨后,牧師看向了伊芙琳,詢問著她相同的問題。伊芙琳似乎在一瞬間便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愿意!”
我坐在了臺下,激動地看著這一幕。從他們剛剛上臺的羞怯,一直到現(xiàn)在被幸福所包圍,這期間所發(fā)生了怎樣的事情,只有他們自己才清楚。我?guī)е@樣的心情目送著他們走下婚禮的宣誓臺,隨后…婚禮的樂隊走上了臺,他們唱起了一支‘Fly me to the moon’。而我,則無時無刻不在看著那一名美麗的主唱,我承認(rèn)…她在那一刻讓我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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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后3個小時……
這一場蒙蒙細(xì)雨仍然沒有休止,而開往西雅圖的火車也遲遲未到。我只好和約翰先生講述著婚禮前所發(fā)生的一切事情,當(dāng)我將所有的故事全部講述完畢時,約翰先生松了一口氣:
“我原本認(rèn)為溫迪已經(jīng)很啰嗦了。”
“我只是擔(dān)心你錯過我們婚禮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你知道的…這是我這一生所經(jīng)歷的第一場婚禮,對于婚禮產(chǎn)生強烈好奇并不只是女人的權(quán)利。”我說罷,繼續(xù)翻開那一本《查令十字街84號》,閱讀著書中令我感到悲傷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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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那時…距離我遇見你們的老媽,只剩下十秒鐘的時間。我渾然不知,十秒鐘之后,我的人生將會被改寫……”加文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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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遇見格萊迪絲之前,我的感情史是跌宕起伏的。但我很慶幸那一路漫長辛苦,因為若非我經(jīng)歷了那些磨難,又怎知今天的一切來之不易。從我見到格萊迪絲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將會用自己一生的精力去愛她,而且我對她的愛毫無休止,甚至連一秒都不停歇。這個道理伴隨著我度過了婚姻中每一場白癡的吵架、每一年圣誕節(jié)清晨的六點、每一個昏昏欲睡的周末午后、每一條公路上的減速帶、每一段妒火中燒、每一段無聊或者不確定的時刻,我的心中都會銘記著這個道理。甚至是在她感染了新型冠狀病毒之后…盡管當(dāng)時真能算得上我人生中最慘的時刻,我所做的只能說祈禱上帝,并且每天夜晚都會撥通她的電話,為她朗讀她最愛的《霍亂時期的愛情》,直到她睡去的時候。這一切的一切,都始于我與約翰先生等待著前往西雅圖火車到來的那個冷夜。我感謝上帝讓我有機會再見到那個令我神魂顛倒的主唱,舉著那一把橙色的雨傘,站在距離我不遠(yuǎn)的火車月臺上。
“你說的婚禮樂隊的主唱,是她嗎?”約翰先生說罷,指了指月臺的方向。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順便我也要感謝當(dāng)時的我,有那勇氣站起身,冒著蒙蒙細(xì)雨走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開了口,然后說:
“不好意思,你好。”
“你好啊!”她看向了我,微笑著說道。
“我是…”還沒有等我說完,她便說道:
“伴郎嘛,快進(jìn)來躲雨吧。”說罷,她將雨傘舉起,剛好可以遮住我們彼此的身體。
“我拿著雨傘吧。”我說罷,主動接過了她手中的那一把橙色的雨傘。
“好的,謝謝。”她回答道。
“今晚你表演的非常棒。”我說道。
“謝謝夸獎。”她笑著回答道。
“你以前是達(dá)爾文的室友吧?”我問道。
“是的,而你是那一位教授吧?我之前上過一堂你的課。”
我奇怪的皺了皺眉,問道:
“是嗎,哪一門?”
“加州大學(xué)洛杉磯分院,音樂學(xué)。”
她說到這里,我羞紅了臉:
“失陪一下,我要去跳軌自盡了!”
她笑了起來,連忙阻止了我:
“別跳別跳,你當(dāng)時很好啊。芝士能夠使人進(jìn)步,難道不是嗎?”
說到這里,我們彼此笑了起來……隨后,我看向了這一把令我感到熟悉的橙色雨傘……
“等等,這是我的雨傘。我把它丟在亨廷頓酒店的建筑陳列廳里面了,原來是你偷了我的傘啊。”我用玩笑的語氣說道。
她也奇怪的笑了起來,說道:
“什么,我才沒有呢!這是我的雨傘,我親自買的。”
我看向了傘柄,緩緩地說道:
“很抱歉,這上面還有我的名字縮寫呢。就在這里(我指向了傘柄)‘G.M.’Garvin McDonald(加文·麥克唐納)”
“請你再看一遍,加文·麥克唐納,這名名是我的名字縮寫,‘G.M.’Gladys Masefield(格萊迪絲·梅斯菲爾德)”。她笑著回答道,同時,她思考了一下,隨后說道:
“不過…我的確丟了幾年,我有一次前往…”
我沒有等她說完,便不可思議地說道:
“CD店?”
“是啊,那一天我前往了CD店。”她比我更加不可思議地說道。
“然后你把傘落在那里了。”
“我把傘落在那里了…”她有些不敢相信,曾經(jīng)所發(fā)生的一切,似乎都圍繞著我們兩個人展開。
“你從未想過會再次見到這把傘。”我深情地看向她,說道。
“我從未想過會再次見到這把傘。”她也以同樣的眼神看著我,不由自主地說出這句話。
“真有意思,有時候就是這樣。當(dāng)你想要放棄一件東西的時候,它總會突然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她補充道。
我點了點頭,用同樣的眼神看著她,不由自主地說道:
“就是這樣,當(dāng)我想要放棄一件東西的時候,她總會突然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你好啊。”
“你好啊!”她笑著回應(yīng)道。
此時,那一輛開往西雅圖的火車來到了我們的面前。當(dāng)火車開走的時候,我們?nèi)匀徽驹谠屡_前,雨仍然不休止的下著,而那一把橙色雨傘的下面,從今以后…將會站著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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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這就是我和你們的老媽相遇的故事。”加文說道。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