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3月
那時的我還是一個對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充滿著好奇的孩子,我依然記得在1975年三月份的傍晚,我的老媽為我買了一個紅色的氣球。它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美麗。就在我無意間松開手的時候,氣球緩緩地朝著天空飛去。我大聲哭喊著,可是卻毫無意義,它仍然越飛越高,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范圍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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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64個小時……
我無法再入睡了,即便是多在床上停留一秒都是對我的折磨。我站起身,前往浴室清洗了自己的身體,隨后便換上了一身整潔的西裝,走出了英查爾斯頓酒店。這里距離默特爾海灘只有兩條街的距離,我緩緩踱步到那里的時候,東邊的天空才剛剛泛起魚肚白。海水仍在輕舔著沙灘,戀戀不舍地從沙灘上褪去。此時,我看到遠處防波堤上坐著一名女人,而她的背影似乎與珍妮弗極為相似。我緩緩走近了她,就在我即將確認她的身份之前,她主動轉(zhuǎn)過身……
“你來了?”珍妮弗看向了我,說道。
“我以為你會晚些來到這里的。”我看了一眼腕表,此時剛到凌晨四點鐘,海風有些刺骨。我將我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了珍妮弗的身體上。
“謝謝…”珍妮弗看向了我,說道。
我看了一眼珍妮弗身邊擺放的行李箱,問道:
“你要走了嗎?”
“是的,計劃提前了。昨晚我接手了一個倫敦文學派對的邀請,我要為那些戴著眼鏡的書呆子們提供可口的面包。我很抱歉,我不能在這里停留太久了。”珍妮弗歉意的看向了我。
“哇哦…十六年前,你也和我說過同樣的話。而且我們那一天…也來過海邊。”我感慨道。而且我不知道這次分開之后,還是否有機會相見。
“你答應(yīng)過我的…如果我們五十歲仍然沒有結(jié)婚,我們就會在一起。而且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我面包店的地址了吧?”珍妮弗問道。
“查令十字街84號?”我回答道。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后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面前的大海。海浪此時輕輕地拍打著礁石,由于周圍格外的靜謐,這種聲音顯得十分的刺耳。而我們彼此的情緒,也會被對方輕易的察覺。
“你怎么了?”珍妮弗看向了我,問道。
“我們現(xiàn)在就像是海蓮與弗蘭克,他們曾經(jīng)進行了二十年的書信往來,就在通信持續(xù)了二十年的時候,故事突然結(jié)束,弗蘭克去世了。由于經(jīng)濟的原因,二十年來,海蓮始終沒能去英國見上弗蘭克一面,這一場大洋彼岸的愛情便悄然告終。我擔心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我們的身上。我不知道…我們這次分開之后,還是否可以相見。”我不舍的看向了珍妮弗說道。
“我們一定會的,因為我們是珍妮弗和加文,而并不是海蓮與弗蘭克。沒有人可以替代我們的,難道不是嗎?”珍妮弗說罷,握住了我的手。
而我,則緊緊地攥住珍妮弗的手。可是…她卻如同1975年3月份的那一個氣球一般,緩緩地從我的身邊飄了起來。任由我如何緊緊攥住她的手,可是這一切都毫無意義,她仍然緩緩地朝著天空飄去,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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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有些人注定會屬于天空,而有些人則注定會屬于當下的一條直線。而我則屬于后者,曾經(jīng)的我一度在這一條直線上翩翩起舞,可是如今我已經(jīng)怯懦似老鼠了。所以…當你們遇到在此時并不屬于你的人,不如學會放手,給予他們自由。”加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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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萊迪絲駕駛著黃色的雪弗蘭轎車經(jīng)過了默特爾海灘,此時她看到了遠處坐在防波堤上的兩個人。隨后便一邊默默地祝福著他們,一邊將雪弗蘭朝著布魯克格林花園的方向駛?cè)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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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此時走出了房間,來到了一樓的餐廳。此時還沒有到營業(yè)的時間,餐桌上空空如也,只有吧臺前的酒保在將一瓶瓶的美酒擺放在酒柜之上。
“麻煩給我一杯莫吉托,要大塊冰,謝謝。”伊芙琳說道。
“可是現(xiàn)在才剛剛凌晨四點,您確定嗎?”酒保問道。
此時伊芙琳將五十美元放在了吧臺上,說道:
“我十分確定。而且我需要你在未來的三天時間里,看到我將莫吉托飲盡之后,立刻為我調(diào)制一杯新的莫吉托,遞到我的手中,可以嗎?”
“當然!”酒保一邊說著,一邊將杯中的薄荷葉與冰塊上下提拉著。不一會兒,酒保便將莫吉托遞給了伊芙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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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敲門的聲音將查理斯喚醒,他伸了一個懶腰,看了一眼床頭柜上所擺放的鬧鐘,此時剛剛凌晨四點,難以想象這種時候會有誰能夠前來敲門。查理斯困倦的走下了床,打開了房門,只見那個人正是汽車旅店的老板娘,她焦急地看向查理斯,說道:
“查理斯先生,和你一同前來的那名艾莉克女士,剛剛被警察帶走了!”
“見鬼!”查理斯連忙換去了睡衣,沖出了汽車旅店。此時天空還未褪去午夜的色彩,公路上人煙稀少。查理斯只好坐進了那一輛科邁羅汽車內(nèi),駛向了附近的警局。
當他到達那里的時候,和值班警衛(wèi)說明了自己的情況,他便帶著查理斯一路前往了拘留室。只見艾莉克赤著身子,與一名穿戴整齊的白人女士被共同關(guān)押在那里。
“該死的!你們至少要給她穿一件衣服吧!”查理斯此時脫去了自己的外套,扔給了艾莉克。
“你是誰?”一名警察看向我,詢問道。
“我是她的律師,我并不知道她犯下了怎樣的大罪,讓你們這些穿著警服的人這樣對待她,甚至連一件衣服都不留給她。”查理斯有些氣憤的問道。
“昨晚,她與那個白人女士起了爭執(zhí),最后演變成為了一場暴力沖突。雖然我搞不懂其中的原因,不過罪魁禍首一定是艾莉克。因為黑人的基因,天生就是為了惹是生非的。”警察笑道。
查理斯本想痛扁面前這位穿著警服的混蛋,可是他并沒有這么做,因為他知道,此時有一個貌若天仙的女人,正在南卡羅萊納州等待著他的到來……
“警官,我不知道該怎樣彌補她帶給您的麻煩。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查理斯說到這里,從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個錢包,環(huán)顧了一下天花板,隨后便將一百美元塞入了警察的手中:
“去買一套西裝吧。”
“你在賄賂我嗎?”警察看向查理斯,問道。
“不!我只是在表達感謝,感謝您在黑夜里面仍然堅守在崗位之上。拿去它,買一件得體的西裝,與自己的妻子共進晚餐,不是一件令自己感到愉悅的事情嗎?而艾莉克,則交給我去處理,您說呢?”查理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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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我需要確認一下。”我看向了坐在我身旁的珍妮弗,說道。
“嗯哼?”
“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天夜晚,你有在等待著我去挽留你嗎?”我問道。
珍妮弗思考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說道:
“當然。”
“該死的!”我懊惱的說道。珍妮弗則坐在了防波堤上,笑著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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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的右腿撞到了石頭,當時感覺疼了一陣也就沒事了,今天才發(fā)現(xiàn)一塊已經(jīng)青紫。人生很多很多事情都要延遲很久之后才會感覺到疼。你能想象嗎?也許等你到四十多歲的某個夏天,開車回家在某個路口的時候,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二十歲的時候,那個人說的那句話原來是這個意思。而這個時候你已經(jīng)過完了半生。”加文說道。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