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由于昨天夜晚我參加了里昂的葡萄酒派對,所以當我轉天醒來時,我已經錯過了那一臺手術??上攵冶焕聿榈陆淌谄瓶诖罅R了一通。而你們的珍妮弗阿姨,更是錯過了那一場派對的邀請,從而被列為了‘洛杉磯最不守信的烘焙師’。”加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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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傍晚,我郁悶地回到了家中,此時,我看到了里昂正在推著一只大行李箱走向了我,看樣子他要離開這里了。
“你要去哪里?”我不解的問道。
里昂微笑著看向了我,透過他的眼神,我似乎再也看不見最初遇見他的那般憂郁。令我感到恐懼的是,他的眼神猶如一名遲暮的老者,擁有著具有輕易看穿一個人內心世界的洞悉力。
“我不能再繼續做你們的累贅了。你知道的,我是一名夢想家,應該為身邊的一切事物創造自由??墒悄亍椰F在就像是攀附在你們身上的紫羅蘭。這種事情,我絕不會再讓它繼續下去了。要記得…不管發生什么事情,在你即將放棄希望的時候,一定要心存夢想,我相信它一定會指引你前行。夢想就像是夜深之后的燈塔,只要你尋覓著它的方向,一定可以抵達岸邊的。”里昂說完這番話,緩緩地與我擦肩而過,消失在了這里。
我竟然有些不舍地看向里昂,當我目送著他走遠時,才緩緩地將房門關閉。
當我來到了自己的臥室時,我看到了珍妮弗獨自坐在了我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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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還記得我之前和你們說過,珍妮弗是一名喜歡窺探他人隱私的女人嗎?是的,她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便從我的抽屜里面翻出了那一張我與勞倫的合影。”加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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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珍妮弗拿著那一張我精心裱好的相片,有些失落的問道。
“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隨意亂動屬于我個人的物品了!對于隱私權,我是很在意的?!蔽艺f道。
“快告訴我!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珍妮弗有些不能直視照片里面的我,因為那時的我正在與勞倫親吻著。當時我們一致認為,在親吻時拍下一張合影,會將甜蜜永遠鎖定在那一刻??墒恰且矁H僅只是不符合科學依據的猜測吧。
“我和勞倫已經結束了……”我回答道。
“但是你們仍然每天都會見面?”
“是的,她是我的朋友?!?
“你還在愛她?”
我猶豫了一下,就在我要說出類似于‘我們已經沒有火花’這類的蠢話時,珍妮弗從床上起身,含著淚吻向了我的唇。在那一刻,那一個吻是略帶咸味的。
“再見,加文…”珍妮弗流著淚,離開了我的臥室、還有我的房間。她的行李卻仍然擺放在這里,還有那一張公路旅行的清單。似乎她要將這些東西留在我的臥室,讓我記住她曾經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吧。
我打開了那一張公路旅行清單,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美國公路的名稱。在最下面的一行,我看到了不同于其他的內容:
“我們或許會在公路旅行中,誕生屬于我們自己的寶寶。如果他是男孩,我會叫他‘加文’。如果是女孩,我會叫她‘珍妮弗’?!?
我停留在與她的回憶中無法自拔,我知道我一定要擺脫這個毫無意義的想念。我不得不走出我的臥室,來到了另一間臥室。這間臥室是里昂曾經住過的臥室,我笑了笑,因為法國人喜愛整潔的習慣,在我的那一間臥室里面凸顯的淋漓盡致,只有床頭柜的那一封拆開的書信,不同于一旁的整潔環境。我好奇地將它展開,閱讀了一下,那是我替珍妮弗書寫的一封道別信,里昂似乎已經看過了。我不得不如同落入了萬丈深淵。我連忙穿上了外套,快步跑出了房間,腦海里不停地回憶著里昂曾經和我說過的那句話:
“是的,因為我知道,珍妮弗并不喜歡我,或許到了明天她也會做出和我相同的選擇的。不過…一旦當我知道了她也要做出類似于逃婚的決定,那么我就連最后一點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我就會跑到林肯大街,讓疾馳而過的汽車撞向我…”
我邁著大步沖向了林肯大街,只見那里早已經堵的水泄不通。道路的中央已經被警察設立了警戒線,警戒線的里面用著白色的噴漆,描繪了一個人形的圖案,圖案的兩邊,則是一片鮮紅的血跡。旁邊的行李箱已經摔得不成模樣,里面的行李散落的到處可見。我依然可以看到,那一張曾經令我們昏昏欲睡的“辛德勒的名單”CD碟片。
遺憾的是,里昂沒有被搶救過來。他的內臟因為車禍從而產生了大出血,好在他的四肢沒有產生可怕的斷裂。三天后,我出席了他的葬禮,舉辦的地點就在那一個他坐落于爾灣的家。天空似乎也在為他感到惋惜,蒙蒙細雨不停地拍打在每個人的臉上,我撐起了橙色的雨傘,肅穆的看著不遠處的神父。出席里昂葬禮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很多,那里的大多數人都是在他的幫助下,走出了抑郁癥陰影的患者。
當神父宣布將棺材入土時,里昂的父親卻突然宣布了暫停掩埋:
“請各位暫停這次的儀式,我的里昂在三年前便有過一次終結自己生命的計劃,他在前一天告訴我們,一定要為參加自己葬禮的朋友們,播放一下他的錄音。只不過那一次,我和他的母親沒有給他那一次機會…可是這一次,我們終究是晚了一步?!?
說罷,他按下了播放按鍵,從里面傳來了一陣令我感到熟悉的聲音:
“有人嗎?有人嗎?(一陣敲擊棺木的聲音)讓我出去!我他媽這是在什么鬼地方?有人嗎?有人在嗎?快放我出去,這里太他媽黑了?。ㄒ魂嚽脫艄啄镜穆曇簦┪业降自谀睦锇??等等…這是神父在說話嗎?他在做什么?快放我出去!有人嗎?(敲擊棺木的聲音)別鬧了!我能聽到你們的聲音!有人嗎?有人嗎?該死的…我被困在這個箱子里面了!以至于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我,看來我死定了!有沒有能聽到我說話?再問一下,有人嗎?我只想說一聲,再見。最后再問一下,有人嗎?”
周圍傳來了一陣陣的笑聲,看來他真的將自己的一生全部奉獻給了愛情。同時我也知道,他是一個缺少被愛的人。缺少愛的人的問題在于,他們不知道愛是什么樣的,所以他們很容易被騙,容易看到并不存在的東西,但是大概我們都會常常騙自己……
“還好嗎?”神父關切的詢問著里昂的父親。
“我還好。”他回答道。
我沒有在這里多做停留,我寫下了想對里昂說的話,放在了他的棺材之上,隨后便撐著雨傘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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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
就在我感嘆著《查令十字街84號》的永不褪色的愛情時,勞倫走向了我,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將書合上,看向了她。
“加文,新郎要見你?!眲趥愓f道。
“我這就過去。”我說罷,便拿著書,跟隨著勞倫一起走向了教堂。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