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
“喂，哪位？”夏芒問，這是個陌生號碼。
“是我。”一道低沉嚴肅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來。
“你是哪位……報上名來！”
夏芒無語，神經病，我知道你是誰？陌生號碼，又不是熟人。
對面也是無語，這廝語氣這么沖，吃槍藥了？他暗哼了聲，心說不跟瘋子計較，道：“你忘了？咱們昨天在老黃牛肉面館見過——”
夏芒恍然：“原來是你，一起逃飯的中山裝大哥。”
……逃犯？逃飯！
辰龍秒懂，沒好氣道：“你才逃飯，我給錢了。”
“我也給錢了……沒有逃單，更沒有逃飯。”
夏芒振振有詞，頓了頓，問道：“大哥，你怎么找到我的電話號碼的？”
這日月研究所屬于保密單位，他的號碼陌生人不知道，一般人也查不到，就算打出去，別人通訊器上也顯示是“未知號碼”，這就是昨晚那個女警為啥只能在研究所門口蹲守他的原因……看不到號碼，反撥都撥不回去。
他記得沒給辰龍留號碼……他是怎么打通自己電話的？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辰龍很淡定，他是巡狩司的行動六組的組長，別說夏芒了，就算他們日月研究所所長的電話他也能查到。
保密單位？
在國家機器面前，保密單位一點保密性都沒有。
夏芒哂笑：“獵妖司的人就是手段多。”
“你怎么知道我是獵妖司的人？”
辰龍愣了愣，這廝不僅把熊瑩阿杰他們誤認為是獵妖司的人，把我也誤認為成獵妖司的人了？
……你對獵妖司的敵意是不是有點大？
“你昨晚跟蹤了我一晚上，都跟進玉米樓了……你以為我不知道？”灰毛鸚鵡又不是擺設。
“……這跟我是獵妖司的人有啥關系？”
辰龍不解，跟蹤你的就一定是獵妖司的人？
至于夏芒發現他跟蹤的事，他并不意外，這廝的精神念力必然強大的可怕，都能化有形為無形，再化無形為有形了……發現他們跟蹤他的事不足為奇。
“除了獵妖司的人誰會跟蹤我？”
夏芒很正式地說：“大哥，我鄭重地跟你說，我們光明動物園的那些動物真的沒有問題，沒被污染，都是正常動物。”
“以后不用又是監控又是跟蹤的……真的沒必要。”
辰龍：“？？？”
他很想說，你千萬別誤會，我們又監控又跟蹤的，不是因為你那些動物，而是因為你！
敢情這廝一直堅信自己沒問題，很正常，就算被監控跟蹤了，也是那些動物的原因……難怪會誤認為大家是獵妖司的人。
……破案了！
“呵呵。”
辰龍嘆了口氣，年輕人病的不清……你真的得學會認清你自己！
他避開這個話題：“我有事找你。”
夏芒問：“什么事？”
“我今天收到了一碗牛肉面——”
“……”
夏芒沉默片刻，試探著問：“老黃牛肉面館的？”
“嗯……嗯！？”
辰龍一愣，也試探著問：“你也收到了？”
“……早上還是熱的，現在涼了。”夏芒看了眼已經冷了的牛肉面，低聲說道：“我收到的是半碗，昨天吃剩下的那半碗……里面有個玉米段。”
辰龍倒吸了口涼氣，覺得有點恐怖，玉米段……難道這跟玉米樓有關系？
“牛肉面這個事，還有關于玉米樓的事……”
辰龍頓了頓，說道：“我調查到了一些線索。”
夏芒沉默了會兒，低聲道：“見面聊。”
“見面聊。”辰龍就知道這廝有興趣。
呵，有興趣就好，興趣……是上鉤的第一步。
夏芒看了看時間，想了想，道：“十二點半，大媽羊湯館見……順便吃個午飯。”
“行。”辰龍點頭，旋即問道：“大媽羊湯館……在哪兒？”
“獵妖司不是牛牛掰嘛，自己找！”
“啪”，夏芒掛斷電話。
……
巡狩司。
組長辦公室，辰龍放下通訊器，思索道：“他也收到了黃師傅的牛肉面，還是昨天吃剩下的那半碗……有意思。”
希望別跟玉米樓的事扯上關系。
他招呼李秘書：“李秘書，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大媽羊湯館在哪兒，給個準確地址。”
有事秘書干。
看了看時間還早，他起身去司長辦公室，看司長把新招牌牛肉面吃了沒……吃了有沒有什么不適反應。
……
日月研究所。
助理小趙把手里的文件遞給夏芒：“夏工，這是有關玉米樓的資料。”
夏芒接過來，翻著看了看。
旁邊，束高馬尾的姜涵立刻道：“小趙，把資料也給我一份。”
這玉米樓可是她家的產業，必須要關注，現在夏芒對玉米樓有興趣，她就更要關注了，而且……最近她確實是聽到了一些有關玉米樓的奇怪消息。
小趙看向夏芒，意思很明顯：得夏工點頭。
夏芒擺擺手。
“……”姜涵羞惱，這家伙真小氣！
夏芒翻看資料，主要是玉米樓的一些背景資料，以及招商、發展等，沒有他想要的信息，但有一點他知道了，這玉米樓還真是姜氏財團旗下的。
他起身，把資料遞給姜涵，語重心長地道：“姜工，以后你再想要什么資料，自己查，你說你年紀輕輕一姑娘懶成這樣，多不合適……資料給你，這次算你欠我一個人情，記得還我。”
姜涵柳眉倒豎。
夏芒不搭理她，扭頭對助理小趙說：“小趙，麻煩你幫我把這半碗牛肉面倒給外面的流浪狗流浪貓吃。”
“好的，夏工。”小趙點頭。
看看時間時間差不多了，夏芒出了研究所。
他開著“瞎眼車”，一路狂飆，來到大媽羊湯館。
辰龍剛好也到了，他看著夏芒的破爛車，嘴角抽抽，車都破成這樣了，還在開，這夏芒……有這么缺錢么？日月研究所的工資應該不低。
他更加懷疑這輛車變異進化了，不然夏芒為啥不拋棄它！
兩人進了大媽羊湯館，四處看了看，臉色同時僵住，因為……對面正是老黃牛肉面館！
此刻，黃師傅正站在面館門口，拿著那把宰牛刀，看著他們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