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阿勒泰記

漢據西域，唐列北庭。阿山玄武，天山朱雀。襟冰川而帶古河，控玉茲而引舊蒙。金夫逾萬，皇光射牛斗之墟；銀發一束，左公定大清新疆。大漠霧列，俊采星馳。臺隍枕四國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創天欒兄之雅望，棨戟遙臨；烏市新友之懿范，襜帷暫駐。臺風東至，魔都西行；陜博求是，碑林問古。騰蛟起鳳，王學士之詞宗；魁星點斗，長安十二時辰。絲路飛天，暑期研學；童子何知，躬逢勝餞。

時維七月，序屬立秋。熱氣消而戈壁清，草原靜而暮山紫。儼驂于上路，訪風景于崇阿。臨福海之濱，得天人之舊館。波瀾萬頃，上接重霄；小亭流丹，下臨無地。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回；霞光九重，即岡巒之體勢。

披夕照，俯澄波，浪濤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共工爭帝，怒而撞不周之山；天傾西北，祝融敗天河之水。鴻均遣徒，女媧承命。五色與金絲齊飛，七彩共雅丹一色。地平水住，響窮烏倫古湖，日月光華，欣榮黃金海岸。

遙襟甫暢，逸興遄飛。晨霧醒而清風生，濕地糯而白云遏。天鵝交頸，氣凌鳥島之樽；雁陣掠湖，影舞臨川之筆。駝似峰，羊如云。窮睇眄于雪峰，極娛游于天水。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望北疆于眼下，目南港于報間。特權極而哀怨深，訴求顯而格調遠。嶼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敵。懷國恩而不見，奉英室以何年？

福海

嗟乎！時運不弱，國事多舛。衛青不老，去病已封。屈張騫于匈奴，非無圣主；留班超于疏勒，豈乏明時？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董首高潔，空余報國之情；卷發猖狂，豈效窮途之哭！

嗚呼！勝地亦常，盛筵可再；觀魚亭春，冰天雪地。金山銀山，幸承恩于偉餞；仿滕王閣，是所望于福海。借王名句，恭疏短懷；四韻不成，不敢言賦。為阿勒泰記，以謝好友親朋。

2020年1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