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什么!反了你們了!”
主任氣沖沖的走到教室門口。
走廊上吵雜聲叫喊聲亂糟糟一片,沒幾個同學看到校主任,仍舊津津有味的圍著看打架。
校主任抄起教門后的掃把和垃圾斗。
“哐哐哐哐!”
幾聲之后,看熱鬧的人群如海水退潮般,蜂擁退回了各自的巢穴,走廊上像剛剛被高壓水槍沖洗了一般,整潔敞亮。
嚼舌根男孩的同伴也想趁亂偷偷溜回教室,哪知校主任一個眼尖呵斥道:
“惹完事就想開溜?我看看這作風是哪個班的!”
男孩的身體跟著顫栗了一下,停在了教室門口只有幾步之遙的地方。
春生嘴角有些鼓包,側臉對著校主任,目光一直延伸到走廊的盡頭,似乎想給自己留下最后一絲顏面。
嚼舌根那個男生發絲凌亂的低著頭,隱約能看到眼眶旁邊有一塊淤青。
“下面請這一豎列的同學接力朗讀今天的新課文!”老師在講臺上指著一組學生說道。
走廊上陸續聽到了班級開始上課的讀書和提問聲。
“繼續打啊,好漢們!”校主任抱著手臂看著春生三人。
春生不屑的表情,目光抬高了些,另外兩個同學似乎石化似的靜止在那里。
“呵呵,”校主任冷笑了聲,“是渴了還是餓了?還是圍觀群眾不夠多啊!”
最后這句說的時候,似乎空氣都被震顫出了幾道波紋,聲波在空曠的走廊上震動擴大,逐漸減弱。
君君的前桌正好讀完一段課文,似乎給這幾句質問收了尾。
“啪!”翠翠的筆盒像有磁力似的,被聲波吸到了地上,盒子里的筆和小東西散落了一地。
前桌轉頭看了君君一眼,她仍舊埋頭看著課本出神。
“劉明君?”任課老師在講臺上念了名字。
她的指甲在書本上不斷的扣動著,呼吸似乎也都小心翼翼的。
“走廊上怎么沒有聲音了?”她努力支起耳朵洞悉著走廊上的動靜,恨不得自己面前能有個高清攝像頭就好了。
老師好奇的走下講臺,同學們的目光也瞬間聚焦在君君身上,老師輕拍了前桌剛剛朗讀的同學肩膀,示意他坐下,此時,君君猶如暴露在聚光燈下的舞臺一般,每個細節都被鏡頭放大了無數倍。
“噔噔噔!”
老師在君君課桌邊停下,用指關節輕敲了三下課桌。
君君刷的一下站起了身。
老師沒有作聲,君君似乎也不知所措,聚光等下的每一個動作和聲音都在被審視著。
平時在班里活躍的同學此時也收斂了起來,鏡頭像一個多倍放大鏡一般,一個小動作或者很輕的聲音似乎都會出錯。
翠翠收拾好地上的筆盒,站起身回座位,帶過的風撩動了幾頁君君的課本。
老師的金絲框眼鏡片上映出君君低著頭的影像,她又看了看君君手指在剛剛那頁書上摳出的小洞,似乎下講臺那一刻的怒氣已經消了。
“上課認真一點。”老師輕聲說了句。
君君垂著的頭點了點。
“好了,那接下來我們繼續!”
“劉明君!”
校主任站在教室前門口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