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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張無敵賤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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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895字
  • 2022-03-27 03:40:01

杏林一戰,夏侯若離察覺張歸陵身份,其對生父多年來不管不問自然頗多怨恨,但此時真相大明,父子嫌隙是因母親作惡并非張歸陵無情,心中憤恨頓時煙消云散。

再說二人打斗時張歸陵處處留手,除了恨鐵不成鋼,更多是自責與愧疚,反倒讓夏侯若離對這陌生父親心生些許同情。

夏侯若離見過蕭遙在宴上與張歸陵喝酒攀談,料想他應當與父親有些交情,并不愿像汪北斗和談雙亭那般加害蕭遙。

可夏侯若離畢竟是都知監掌印太監,不能點破與張歸陵關系,非但嘴上仍以“逆賊”相稱,且還始終擺出一副徹查到底態度。

對于蕭遙,夏侯若離即便有相助之意,也不能明著施以援手,只能借口“上京三月見血不吉”給他敷了些藥膏,好讓他在二十大板后熬過當夜。

次日清晨,一架木板車被悄悄拖出杏園。

昨夜宴席散罷,進士及第酒足飯飽鮮衣怒馬凱旋而歸,蕭遙沒這般好運,被額外加賞二十大板,押往衛司詔獄發落。

蕭遙書生體質,既無真元護體,又沒有結實屁股,只挨上了十個板子便是皮開肉綻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至于夏侯若離那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別人看不明白,蕭遙卻是心里透徹,一邊頂著下體癱瘓呻吟止痛,一邊替其不住惋惜。

若是早知道有個陸仙父親,夏侯若離恐怕也不會被母親凈身送入宮去,做個不陰不陽的太監。

“還是先可憐可憐自己罷。”

說話之人,是拱衛司總旗陸文孚。

木板車前是三頭高頭黑馬,頭馬上坐的便是陸文孚,身著錦繡常服腰挎繡春刀,嘴里哼著小調,腦袋跟著節奏晃來晃去,一副吊兒郎當模樣。

話說,陸文孚本是上屆殿試武道最末一名,但因能力超群被當紅衙門拱衛司相中,起步便坐上了從五品的副千戶。

不過陸文孚身后那兩個校尉倒是清楚得很,其之所以能一出道便混上從五品副千戶,和大伯陸正南脫不了干系。

陸正南,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正三品。

按理說,都察院是正二品衙門,而拱衛司只是正三品,但拱衛司畢竟是皇帝專屬特務機構,可監察百官私設詔獄壓根不受《大唐律例》約束,權力明顯大過都察院。

照這么說,汪北斗其實無須賣陸正南面子,只是二人頗有私交,陸正南時常透露一些官吏情報給汪北斗,因此汪北斗提拔陸文孚也算是禮尚往來。

憑著背景優勢,陸文孚開局拿下一血。

但陸正南也沒想到,這平日里難得一見的侄子看似一表人才,卻是爛泥扶不上墻,入了拱衛司沒過三月便本性暴露,天天帶著一幫校尉弟兄喝酒賭錢逛青樓。

汪北斗也不慣著,將陸文孚貶至七品總旗。

七品總旗也行,好歹也管著百十號人,可汪北斗還是擔心陸文孚敗壞門風,干脆將其下屬盡數剝去,總旗之職有名無實。

陸文孚胸無大志,對此并無所謂。

那些監察重臣的大活,汪北斗自然不愿交給陸文孚,這次看蕭遙挨了板子已是半癱,押他去詔獄風險極低,而司內高手又都被派去追查張歸陵,這才輪到了陸文孚。

陸文孚也是奇葩,嫌自己一人押送犯人沒面子,竟還厚著臉皮問汪北斗討要幾個幫手,汪北斗瞧不起他卻又十分無奈,于是派了兩名新手雜差校尉打發了事。

何為雜差校尉?

說白了就是拱衛司沒編制的臨時工。

跟在陸文孚身后的這兩個雜差校尉,一個是破產商販,一個是偽七品武夫,兩人窮困潦倒混不下去,借了有無當鋪十兩銀子買來這臨時工崗位。

按理說,有無當鋪從來都是落井下石的主,給這二位也是一毛的高息,一個月單利息就要一兩,可二人月俸不過三兩且還要被層層克扣,哪里還得上這高利貸。

投身拱衛司,只是為了躲債罷了。

說回蕭遙要被帶去的詔獄,這讓人聞風喪膽的人間地獄并不在城里,而是位于上京城南十五里,由拱衛司旗下北鎮撫司署理。

詔獄畢竟是經常出人命的地方,里邊見不得人的勾當也多,放在城里多少有些晦氣。

車隊出了上京城門,石板路變成泥濘小道,黑馬一入郊野愈發桀驁,跟著陸文孚的腦袋一起撒歡蹦跶,拽著板車上下顛個不停。

蕭遙經不住這一番折騰,被震得痛醒過來,張嘴嗷嗷直叫。

陸文孚聽得心煩,對著蕭遙一番恐嚇:

“醒了?進了北鎮撫司可要管好你這張臭嘴,若是說出什么骯臟話來,怕是活不過這個秋天。”

“傻逼玩意。”

依著蕭遙性子,早就要朝陸文孚罵了回去,可現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況且他心里也清楚這大唐不是什么法治社會,于是小心問道:

“官爺爺,進了詔獄是什么待遇?”

陸文孚淫笑兩聲,說道:

“你小子頂撞公主,也不算太大的事,十八刑來上一輪,再關個三年五載,應該就放你回家了。”

十八刑?

北鎮撫司有“刑法有創,不衷古制;殺人至慘,不麗于法”的說法,詔獄用刑殘酷花樣繁多,共有拶指、上夾棍、剝皮、舌、斷脊、墮指、刺心、琵琶等十八種。

蕭遙即便不清楚十八刑具體都哪些,但想來也是花式酷刑,當即被嚇了個激靈,吐槽道:

“臥槽,十八刑來一遍鐵定死翹翹了。”

陸文孚裝出誠懇模樣,安慰道:

“小兄弟哪里話,你看那錢德成,在詔獄待了快二十年,不還活得好好的。”

“么得,無期徒刑?”

“那錢德成也是找死,竟然在大殿上辱罵林太后,若不是太后仁慈,早就給他剁成了肉醬。不過我看錢德成也是生不如死,上次見他瘡毒滿身、膿血淋漓,惡心的我三天沒下飯。”

“臥槽,這也叫仁慈?”

詔獄暗無天日,一旦進去九死一生。

蕭遙聽來聽去,看來這詔獄里只有一條死路,而陸文孚又對他反復冷嘲熱諷,終是忍不住拼力豎起中指,義憤填膺罵道:

“狗東西!”

就一個“狗東西”并不過癮,蕭遙正要接著再罵幾句,卻是一口血紅濃痰嗆出,把連篇臟話生生噎了回去。

陸文孚哈哈大笑,譏諷道:

“喲,你這爛屁股臭的很,想不到嘴巴比屁股更臭,干脆我陸文孚好人做到底,把你這嘴巴縫上,讓你多活兩天。”

陸文孚正愁無聊,路上逮著蕭遙這倒霉娃子反復調侃。

蕭遙傷病在身,嘴巴張得大了便要岔氣,只能小聲唾罵,氣勢已然輸得一干二凈。

蕭遙一臉不忿卻又無可奈何,陸文孚看在眼里頓感心情舒暢,怕蕭遙死在路上便沒了幸災樂禍的對象,于是吩咐武夫校尉掏了點止痛藥膏給敷上。

這可如何是好?

搖人吧。

蕭遙想起林國丈,可他連林國丈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怎么拿來唬人?

蕭遙又想到張歸陵,可張歸陵是拱衛司敵對勢力,提了只會被嚴刑逼供,更是生不如死。

至于章垂拱,不過是個富家闊少,再說倆人認識也沒幾天,章垂拱那只是習慣性對蕭遙稱兄道弟,未必見得能費工夫花重金幫蕭遙四處奔走。

這特么!

余節庵!

對,余節庵似是與祖父交情頗深,或許愿意搭救自己。

想到此,蕭遙朝陸文孚客氣說道:

“我說大哥,我和翰林院余節庵余大人有些交情,能否幫我帶個口信,兄弟感激不盡。”

陸文孚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不屑回道:

“余節庵?你可知道余節庵與那蕭修遠關系密切,太后對他向來看不順眼,若不是他曾做過現今皇上的師傅,早就被一并清算了。這余節庵不給你說情還好,說了情怕你只會死得會更快些。”

“這特么,沒救了。”

蕭遙滿心絕望,陸文孚春光燦爛心緒撩撥。

陸文孚嘴巴說得累了,開始盤算上京還有哪些青樓頭牌其尚未寵幸,想了片刻一拍腦門,拿起鞭子朝商販校尉輕抽兩下,撓撓褲襠豪爽說道:

“上京玩得膩了,據說江洲棲霞戲鶯樓名氣響亮,可惜老子還沒去過,改天若是有機會去棲霞辦差,帶你倆也去瀟灑瀟灑。”

商販校尉收到陸文孚口頭福利,一口一個大哥諂媚獻笑,喊得陸文孚心花怒放。

倒是武夫校尉還算正直,并不表態。

陸文孚心情大好,低頭對蕭遙說道:

“我也不是狠心的人,要不是你這爛屁股弄不成事,我一定請你去快活快活,讓你死前做個風流小鬼。”

陸文孚賤嘴世無其二,蕭遙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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