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宇親眼看見那張青銅人面動了,整張臉從墻壁中浮凸出來,表面的銹跡崩裂,鋒利的犬齒猛地張開又合攏,發(fā)出“咔嚓”一聲裂響。
它……真的咬了路明非!
柳宇立刻伸手去拉他,無論活靈出于什么樣的原因咬了路明非,最重要的就是把路明非的手拉出來,在氧氣鋼瓶的氣體泄露完之前,把潛水服的裂口封上。
路明非還在旁邊一個勁兒地掙扎,就著射燈的光看去,他緊咬著牙關(guān),面頰的肌肉凸起,雙眼充血,全力以赴地撲騰,看起來堅持不了多久了。
“把手抽出來!別怕!”柳宇抓住路明非的手腕,用力往外拉他,“師弟,忍著!手腕斷了也要把手抽回來!”
持續(xù)漏氣的結(jié)果可能是死,斷了腕骨什么的出水治療就可以了。
“師兄痛痛痛!”路明非大喊。
柳宇不再理路明非了,踩在青銅壁上全力拉著路明非。手猛地脫出,柳宇第一件事就是緊緊地卡住路明非的手腕,不讓氧氣繼續(xù)泄漏。
“師弟你怎么樣啊!”柳宇聲音帶著一絲悲切的搖晃著路明非。
“師兄你不要再搖了,我還好。”路明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柳宇一下子愣住了,“還好?
路明非撓撓頭,“他……忽然不咬我了。”
柳宇疑惑地檢查破裂的潛水服手套,路明非受傷的手指從裂縫里露了出來。
“師弟它那么大的利齒就咬了你這么一個大的口子?不符號邏輯啊!”路明非的手指上只有一條不到一厘米的血口,深度大概也就相當(dāng)于鉛筆刀割了一下。柳宇有一些疑惑的看著路明非。
“我也不知道,它為什么只咬那么大一個口子。”路明非申訴。手腕處鎖住之后,潛水服里的壓力恢復(fù)了,他立刻好過起來。
“師兄你快看!”路明非突然對柳宇指道。活靈張大了嘴,越來越大。如果不是親眼見過,沒人敢相信有“人”能把嘴張這么大,除非他沒有頜骨,嘴巴的結(jié)構(gòu)和一條能吞象的巨蛇相似。
柳宇一扭頭,看見的是一張漆黑的大嘴,就像是要……吃了他們。
“師弟,做好準備我們要進去了。”柳宇說完這一句話之后,眼前一黑,兩人同時被卷入漩渦之中。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居然是空氣。柳宇從地上爬起來,環(huán)顧四周。
面前是一條青銅甬道,甬道兩側(cè)站著數(shù)不清的青銅雕塑,都是些身著古代衣冠的人,官員或者武將,手捧牙笏,唯一不同的是,從袍服和甲胄領(lǐng)口中伸出的,是細長的蛇頸,這些官員的頭,都是眼鏡蛇似的蛇頭,滑稽的是有的蛇頭上還扣著帽子。
“師兄,這里是哪里?”路明非在一旁發(fā)出驚嘆的聲音。
“龍王他家青銅城。”柳宇也發(fā)出了感嘆的聲音。
“師弟把自己氧氣的閥門給關(guān)了,節(jié)省一下氧氣。”柳宇伸手把自己的氧氣瓶閥門關(guān)閉。
”柳宇擰開頭盔面罩的閥門,帶著銅銹味的氣息涌了進來,卻并不是很嗆人。
“柳宇!路明非!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曼施坦因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兩個人回頭看著那根同時充當(dāng)通訊線和救生索的黑索。它沒有斷,而是神奇地插入了身后的青銅墻壁中。路明非還蹲下身摸了摸,黑索四周和墻壁無縫地連在一起,像是被澆筑進去了。
“柳宇報告,出現(xiàn)一點意外,但我們已經(jīng)進入了青銅城內(nèi)部,兩人都沒有受傷,路明非的潛水服破了,不過氧氣還有余量。”柳宇說,“不過救生索已經(jīng)失去了它的作用,現(xiàn)在它只剩下通訊這個作用了,祝我們好運吧教授。”
“明白了,你們都攜帶有轉(zhuǎn)接延長線,在口袋里能找到,柳宇你明白它的作用吧!”曼斯坦因嘆了一口氣。
“明白。”柳宇回答之后,從口袋里找到了轉(zhuǎn)接延長線的線軸。他把黑索從潛水服上斷開,中間接上了轉(zhuǎn)接線。
“呼叫摩尼亞赫,能聽見么?”柳宇說。
“信號很清晰,沒有問題。”曼施坦因立刻回復(fù)。
“教授前次葉勝和亞紀進入的時候這里的空氣因為常年氧化金屬,氧氣耗盡,已經(jīng)不能供給呼吸,現(xiàn)在空氣質(zhì)量已經(jīng)可以正常呼吸了,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柳宇對曼斯坦因問道。
“我明白,空氣現(xiàn)在可以呼吸了,是因為龍王已經(jīng)返回了他的宮殿。他是爬行類,也是呼吸氧氣的,他的家里必然有氧氣。換而言之,他現(xiàn)在就在你們附近。”曼斯坦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