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峰之上,莫長老盤坐竹寮前,取出兩只玉杯放好。一兩息后,兩道灰色身影急掠而至,近前齊齊一禮道:“弟子拜見莫長老!”正是蘇蕙、上官羽二人。
莫長老招手,令二人落座,提壺滿了香茗。
“二位師侄,如何?”
待二人品了香茗,莫長老笑盈盈地問道。
莫長老問的自然不是香茗,而是此前邀請一事,只是顧及小輩情緒,借茶叩問。蘇蕙與上官羽自然樂見,一同起身禮謝道:“承蒙長老垂眷,實乃弟子之幸,但憑差遣!”
莫長老忙讓座,隨后道出實情。
原來,莫長老乃是出自非宗門組織:天星閣。天星閣乃是以護佑靈墟年輕才俊聞名,與靈墟各宗門各行其事,共生共榮。凡入天星閣者,當以天下先。
天星閣明文,閣員修為晉入丹境后,可再決去留,全憑自愿!
莫長老耽于竹峰事務,剛自愿退了閣,又感于天星閣栽培之恩,遂決定舉薦兩名元宗弟子入閣,也就有了傳召二人的安排。
莫長老言明,舉薦成功與否,要看二人資質,畢竟天星閣入閣條件遠高于元宗擇新。隨后,他取出兩只信符,分別交給二人,囑咐了憑信符對接天星閣的次序,并告誡他們入閣后要相互提攜。
上官羽不知天星閣為何物,蘇蕙卻是早有耳聞的,聽了莫長老之言,白皙的小臉激動得紅撲撲地。臨了,莫長老還賜給上官羽一枚傳訊玉符,并提點他百日時新人百強賽是晉升內門的大好時機,不容錯過。不是莫長老不提點蘇蕙,是不用。
上官羽出了洞府便又回復成略丑裝扮,惹得蘇蕙一陣白眼。這家伙如此作態,真是氣人,自己居然被他蒙蔽了幾日!哼聲瞪了他一眼,扭頭昂首,率先下山而去。上官羽淡然一笑,不以為仵,自個回了竹寮。
......
蘇蕙在元宗內的行蹤被傳報給了少宗呂纖塵。聽聞蘇蕙與一毫無根基的丑小子走得近乎,他一度以為蘇蕙得了自虐癖!遂命人查探上官羽的行跡,得知其以小二品修為敗了大三品同門,以及與劉世龍、藍影這一路的仇怨。
“真他嘛的人才!”
呂纖塵搖頭。他并不認為蘇蕙會垂青于這等貨色,但接近她也要付出點代價!
安排妥當后,他取下腰間傳訊玉符,剛激發,那邊便傳來一道令人酥骨沸血的聲音:“纖塵,何事?”
“云師叔,師侄這有蘇蕙師妹的新動向。”
呂纖塵言語間非常謙恭,道:“這幾日,她與竹峰一灰衣弟子來往熱絡!”
那邊人聞言,明顯地停頓了一下,方才回道:“可有出格之舉?”
“不曾。”呂纖塵這次倒說了實話。
隨即,女聲再次傳出:“看好那野小子,必要時當以雷霆手段滅之,切勿壞了我蘇家名聲!”
“師侄領命!”
呂纖塵嘴角微勾,恭敬受命。
“女人是要哄的......你要主動!”說完,那邊斷了傳訊。這邊呂纖塵依舊覺得骨頭有些發酥!每次與這位云師叔傳訊,自己都要被如此“揉捏”一番,實在令人難耐。
這時,侍女進來通報,有人拜見。
呂纖塵聞報,眸光頓時一亮,不自覺地干咽了下,遂傳命接見。不一刻,一道紅色聲身影出現在呂纖塵面前......
......
一夜修煉,上官羽將雷暴術初步修成,這回他吸取了昨日教訓,沒把自己煉到昏睡過去。凌晨后,去院內例行劍法練習,直至清晨方才收手。回到竹寮,喝了小黑罐內的水,立即盤膝煉化。
“嘟!”
就在他收功,施展凈身術時,有人來扣門。上官羽眉頭一皺,心中思忖著誰大清早地前來叨擾自己?自己也只和蘇蕙熟絡一些,但她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
開了門,迎將出去,卻見一粉衣女子。
是她,那日在半山處贈他療傷丹藥的女子!
上官羽本是嘻嘻小臉的表情瞬間收斂,認真一禮道:“姑娘光臨,令小院氤氳靈韻頓生,里面請!”
“可兒奉我家小姐之命來送東西的,公子無需如此禮數,小婢萬萬受不得。”說著,讓到一邊,抬手取出一只木匣子,遞給了上官羽,眼睛卻上下將人脧巡個遍,雖是陌生面孔,總覺有些熟悉,心下正好生奇怪。
修者記憶力極好,但那日上官羽太過狼狽,與現在相比確實有較大反差,而且現在易容了的。
上官羽接過,剛欲開口,便聽可兒沒頭沒尾送了他一句:“我家小姐乃尊貴之軀,公子最好遠離些,小心禍事!”略頓又道:“可兒之所以告誡公子,亦是維護公子,告辭!”說完轉身飄然而走。
上官羽眨眼,心說我還沒來及說個謝字,再說這演的是哪一出?不過,他也聽明白了話里話外的意思:“她家小姐是誰,難道是蘇蕙?”思忖一番,基本篤定。
......
元宗主峰一間奢華別院內。
清晨,呂纖塵起床,一夜的倒鳳顛鸞令他神清氣爽,看了一眼依舊慵懶、曲線玲瓏的后背,淡聲道:“只要你乖乖聽話,本少自會照拂你及藍家二三。”言罷轉身出門,到了靜室門口卻又頓住腳步,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與其他男子保持距離,聽候傳喚!”
床上女子心中幽怨,卻也懾服于男人的霸道氣息。
呂纖塵下了閣樓,來到一層敞廳內,接過一名婢女遞上的絲袋,踱步出了別院,下了主峰向外門竹峰方向去了。
話說可兒送了木匣子,回竹寮復命。
“小姐,木匣子送給那丑小子了,他倒是溫文有禮的很。”可兒笑嘻嘻地回稟道,卻只字不提自己“提點”丑小子一事。
“彬彬有禮?”
蘇蕙聽了,覺得怪怪的。貌似這丑小子只有滑舌油嘴,哪來的有禮?從見過起,也就昨日有點正行吧。想起昨日,蘇蕙臉頰竟又生了眼色,悄悄垂首,旋身避開可兒灼灼的目光。
“小姐,你怎么了?”
可兒敏銳地瞧出自家小姐的異樣,忙上前扶住,伸手探了一下額頭,驚道:“小姐,你的額頭好燙,莫不是昨夜染了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