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一個早晨,幾縷陽光順著窗楞一角破敗斑駁的報紙透了進來,冰冷地照在我臉上。我睜開疲憊不堪的雙目,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
“今年冬天可真冷啊……。”我不想起床,伸出手臂遮擋直射入瞳孔的光線。我重新調整了自己的視線,見到窗外覆蓋著一層薄霧冰花。我揉了揉眼睛,順勢打了一個哈欠,哈出一團濃濃的白氣:“這雪好像該停了吧......。”
“嗞…...唔…...嗞......在過去一周里,我市剛剛經歷了一場十年罕見的強降雪,降雪量11.5mm……。”我的耳朵聽見來自隔壁鄰居的收音機發出斷斷續續的音源,里面正播報著一則天氣預報:“……所幸寒冷的日子馬上就要告別蒙州市。未來一周的天氣是小雪,多云轉晴......嗞…唔…仍需注意,未來一周氣溫將保持在零度左右,請蒙州市區各部門相關單位配合做好防寒供暖工作,提醒居民們出門務必做好保暖防寒工作。”
起床吧!聽到這里,我打算一鼓作氣掀被子起床,迎接棉被外冰冷的空氣。
“現在插播一條尋人啟事,失蹤者,女,20歲,身高166cm,中等身材,失蹤時身穿……。”嗯,這條播報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人還沒找到嗎?”我一邊聽著這條尋人啟事出神,一邊回憶著這幾天發生的事,一幀一幀的畫面猶如電影般歷歷在目。
叩!叩!叩!均勻而凝重的三下敲門聲,打破了我的專注。我一邊在床邊摸著衣服,一邊歪著身子問道:“哪位?”我這一張口,又是一股白氣裊裊上升,露出的半截身子立刻感覺到空氣中刺骨的寒冷,被這刺骨的寒意直接倒逼,我本能地重新蜷縮回被子里。
叩!叩!叩!還是均勻的三下敲門聲,我順著門底縫隙下不斷挪移中的光影判斷,門外確實站了個人,但那人就是不說話。
“哪位?你倒是說句話……。”我的語氣開始略帶不耐煩。門外依然一片安靜,無人應答。
我從被子里不情愿地抽了出來,披著棉襖,下床,隨意蹬上一雙鞋,放開安全栓,開門。一陣詭異的寒氣撲面而來,我裹緊身上的棉襖一看。門口逆光站著一個中年婦女,從輪廓判斷,這人我肯定不認識,所以沒太注意長相。她一只手拿著一張照片,另一只手里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女人看到我開門,直接開口問話,她略帶神經質的語調讓我感到不適:“您見過我女兒嗎?她在附近上學的,她失蹤了……。”
我察覺到她的態度并不友好,直接把頭瞥向一邊,想都沒想地回答她:“不認識!”
緊接著,我第一個念頭就是關門,根本不想繼續搭理她。那個女人感受到了我的不歡迎,她用提著塑料袋的手把我的門微微抵住,另一只手伸進了黑色塑料袋里。我扶在門脊上準備用點力關門,余光瞥到了一些從塑料袋里拿出的“奇怪物體”。我再次定睛一看,女人用顫抖的手從塑料袋里掏出了三根黃中帶紅的東西:“你看啊……,我找到了她的手指。你到底認不認識她,她在哪里?還活著嗎?”女人的口吻開始變得有點乞求:“嗚嗚嗚……,求求你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吧。”
我被這個女人的行為嚇了一個大跳。“神經病——!”我怒目圓瞪地怒斥道,猛地叩起房門,放回安全栓,喘著氣,“大清早的居然遇上個瘋子……。”我的心其實咚咚咚跳得好大聲,目光快速檢視了一遍自己的宿舍。這里像個垃圾場,空氣里蠕動的白色塵點,狹小的空間里堆了八張床,上下鋪之間到處堆著雜物,墻壁也是脫漆斑駁的,書桌老舊不堪,柜子連門都合不攏,這地方想藏個完整的人是不可能的。
叩!叩!叩!又是均勻的三下敲門聲,耳朵告訴我這回音源遠了點。
“應該是敲隔壁的門了。”我稍微松了口氣,依然提高警惕,豎著耳朵,隨時追溯門外的動靜。
“打擾了,請問您見過我女兒嗎?她是個大學生,她失蹤了。這是她的手指…你見過她嗎?她人到底在哪兒啊......?”那個女人依然重復自己剛才與我的對話。
“啊?這......嗯!我昨天也發現一袋,你看看這里面是不是你的女兒?”鄰居的回答突破了我的認知,更加劇了我的恐懼和震驚。
門外突然的安靜,沒有一絲聲音。我剛放松下來的心又是一緊,腦袋直接嗡嗡作響:“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我趕忙從門邊彈射起步,大跨步地飛奔到大衣柜前,打開上下左右掃視一遍,接著轉身打開五斗柜抽屜,上下前后撥開里面的東西翻找了一遍,“不見了,不見了,我的東西呢?……”我遲疑片刻,腦袋里飛速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翻了我的房間???......!”我無暇顧及太多,以最快的步伐跨到床邊,撩起床單往床底蹲下一看,床下是一片暗、臟、亂,我的瞳孔迅速適應了黑暗后,終于瞥見一堆雜物包裹下露出的半截肌膚和幾縷頭發。我松了口氣,“她還在……。”可是,沒等我放松幾秒,我的心瞬間過電一般又緊繃起來,“這不對啊……有人翻動過這里會沒看到床下的她嗎?”
想到這里,我渾身一陣酥麻,情不自禁地雙手抱頭,瘋狂搓揉起自己的腦袋,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瘋狂從額頭和手心冒出,我繼續豎起耳朵偷聽門外的動靜。
“沒錯,這是我女兒!你在哪里找到她的?”我聽到那婦女帶著哭腔,用著感激涕零的口吻說道。
“喏……剛才那戶人藏起來的,我一開始以為是他從哪個菜市場偷來的肉,放在柜子里,碼了好幾袋子……”
“媽的!得跑!”我的視線第一時間停留在窗戶上,“只能跳窗了,這里是二樓。七米多高,應該還好,這高度對我來說不算什么……。”我邊想邊打開半扇窗子,往一樓張望,現在時間還早,樓下沒什么行人。
叩!叩!叩!均勻的三下敲門聲,這回敲的是我的門!
時間不允許我猶豫不決,我立刻破窗,縱身一躍,并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外立面墻上的晾衣桿。嘎吱——!畢竟承受了一個成人的體重,桿柄與墻體銜接處由于老舊化嚴重,一個螺絲瞬間崩脫,導致我整個人與桿子在空中劇烈搖晃起來,在慣性作用下,桿柄愈發地搖搖欲墜。
“太好了!”我其實一點不慌,我正需要借著這股慣性,讓桿子更松一點,我越接近地面,越能安全落地。我的頭腦冷靜下來,先讓自己穩住自由擺動的趨勢。接著,我開始上下逛蕩,搖晃著身軀。一切如我所料,桿子很配合地一點點向下傾斜。
“穩了!”我心中揚起一絲僥幸,心想現在只要自己一松手,便可逃之夭夭了。
“哦~不!……”我突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我的雙手居然被緊緊粘在了鐵桿上,我才想到自己剛才摸過額頭的汗水。被汗水打濕的雙手將我自己死死地“掛”在了二樓,“媽的,我怎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叩!叩!叩!“開門!別掙扎了!我們已經報警!警察馬上來了——”那個女人正瘋狂地敲著我的房門怒吼著。
此時,清醒的頭腦已經救不了我了。我的全身仿佛有兩千只螞蟻在爬,我的背脊向我發送著陣陣寒意,豆大的汗珠一顆連一顆滑落。“不行!不行!冷靜!冷靜!再這樣掛下去,路人和居民都會發現我的異常的。”我慌亂地四下張望,腦海瘋狂計算著落地后的最佳逃跑路線。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嘗試拉扯著自己粘在鐵桿上的手,眼下唯有讓手部皮肉分離才能擺脫這個困局。我將自己一只手狠狠地往下一扯,再扯,使勁扯。“呃……啊!……”我心中早已準備好接受那不斷升級的疼痛,極限狀態下,人類真的可以干出很多瘋狂的事。嘶——啦——!我閉上眼睛,體驗著皮肉分離的全過程。
“?居然也……不怎么疼?”我看著自己血肉斑駁的右手掌,上面逐漸滲出越來越多的血點子,我笑了出來。現在只要我松開另一只手,借著慣性掙脫幾下,就能順利到達地面了。
“咚!”我落在一樓后院的草地上,落地的瞬間我借著緩沖的勁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這里的后院有一些雜草,形成一片自然柔軟的緩沖帶。
“跑!”我迅速找回方向感,直接原地彈射起步。
“啊——!”還沒跑出一米,我的腳下突然踩空,啪——!的一聲,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再次重重地趴在了地上。一陣劇痛從下半身襲來,我疼得緊閉雙眼下意識蜷縮著身軀。對,我很確定那疼痛并不來自我皮肉分離的雙掌。
“老了,筋骨都舊了。”痛苦中我微微睜開雙眼,看到自己斷裂的腿骨已暴露在體外,那個位置如同被飛彈打中一般,鮮血直涌。“疼啊……這回是真的疼。”疼痛迅速擴散至全身,我突然感到自己渾身乏力,無助地倒在地上來回滾動。我還想掙扎,但無奈絕望感已將我包圍。
“跑不掉了,一切都完了!”我懊惱地用頭撞擊著地面。
遠處,隱約聽見陣陣警笛聲揚起,聲音越來越近。“跑不掉了……。”我放棄掙扎,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攤在了地上,任由絕望的雪花落在我的臉上,那種無力感蔓延至全身,我逐漸失去了意識。
怔得一下,我突然醒了過來。“原來是做夢?……?一切都是假的……?啊......。”
我大夢初醒,長舒了一口氣,看見自己半臥在床側,身子支棱在床榻的圍欄上,我的另一只手里掐著的半截兒煙頭耷拉在大腿上還冒著煙。待我全身的感官蘇醒后,我的下半身迅速感到一陣灼熱的疼痛感,我用余光順著這感覺瞄向大腿。原來是我的褲子正被手里落下的煙灰點燃,紅星一點點在蔓延中擴張起一個大窟窿,我立刻抬手啪啪兩下撲滅了蠢蠢欲動的小小火苗。
窗外,裊裊警笛聲從遠處的街道里傳進我的耳朵。此時的我,徹底清醒,冷靜地側耳旁聽,警笛的方向正離我越來越遠,漸漸地再也聽不到了,我心中揚起了一絲久違的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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