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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噩夢

斯拉格霍恩家的客房,絲滑而柔軟的織物并不能安撫焦躁的旅人。

羅曼在舒適的床上翻來覆去,卻沒有絲毫睡意。

他把那本《白狼舊事》擺在床頭,沒有半點翻開的欲望。

紐特的調(diào)查終究與真相有很大的差距。

但這怪不得他,一個善良的人,其所能揣度的最大惡意也不過如此了。

身處陽光下的人,再怎么也揣度不到老鼠的思維,只好為所見的一切冠上傳統(tǒng)的英雄戲份。

事實上,他與貝爾比的結(jié)識并非偶然。

當貝爾比第一次向斯拉格霍恩詢問,哪里可以搞到狼人的一手資料時,斯拉格霍恩便不假思索地向他推薦了羅曼。

羅曼也并沒有當回事。

他知道狼毒藥劑一定會取得成功,更何況他本就不缺乏與狼人打交道的機會,也就順手接下了這個報酬不菲的差事。

可是隨著貝爾比研究的深入,他越來越不滿足于藥劑單調(diào)的效果,開始渴望創(chuàng)造劃時代的作品。

聰明人總是試圖追求自己所能抵達的極限,但這個極限何時到來卻不可預(yù)期。

于是研究很快陷入了停滯。

狼毒烏頭并不會因為他的野心就展露出別的什么特性,他不得不開始試著從他人處尋找思路。

結(jié)局可想而知。

先是斯拉格霍恩一口回絕,繼而羅曼也沉默不語——他并不想為這件事搭上太多時間與精力。

還未死心的貝爾比,嘗試著去聯(lián)系另一位年輕的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

但本還與自己有過學(xué)術(shù)探討的對方,在聽說狼毒藥劑四個字,甚至連一封回信都不肯寫。

在經(jīng)過兩天的等待后,貝爾比只接到了對方貓頭鷹傳來的一張便條,上面寫著——無能為力。

被逼急了的貝爾比終于決定采用一些特殊手段。

他去了翻倒巷,開始一次次地更新著任務(wù)賞金。

如果找不到魔藥大師的幫助,就從樣本入手。

貝爾比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他在任務(wù)中表示,自己需要大量的狼人的身體數(shù)據(jù),甚至是他們的習(xí)慣、風(fēng)俗,乃至內(nèi)部流傳的傳說。

而在這份任務(wù)獎勵更新到一個相當可觀的地步時,羅曼的信息網(wǎng)也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份,對他自身而言極為重要的情報。

在發(fā)現(xiàn)了求生藥劑隱隱存在的極限后,羅曼就一直在追尋各種后備手段。

現(xiàn)在,他一直想要的,伏地魔后來用于恢復(fù)血肉的古老魔藥配方,終于在非洲顯露出蹤跡。

懷著這種不純粹的目的,剛剛進購了一批貨物,有些捉襟見肘的羅曼選擇匿名接下了任務(wù),將預(yù)付款作為旅費。

當然,他并非打算糊弄掉貝爾比的這筆錢,只是沒有急著去做罷了。

為了追蹤這份古老魔藥的配方,他去了很多地方,甚至不惜去招惹那些已經(jīng)沉寂了很久的巨人部落。

對死亡的恐懼,放大了他對求生的貪婪。

他的冒險也以失敗告終,在一陣瘋狂地逃竄后,他的身體提前崩潰,倒在了貝爾廷夫人的門前。

也正因為如此,那群人才能成功與巨人聯(lián)手。

不然,憑幾個不同國家的狼人勢力間的仇殺,能牽扯上巨人,那才叫滑天下之大稽。

羅曼在床上翻來覆去,他感覺屋子越來越熱,絲滑的編織物好像火焰灼燒過的金屬絲一般,將他緊緊包裹。

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現(xiàn)了那熊熊燃燒的烈焰,以及火焰中正在垮塌的古堡。

大地在顫抖,野獸的嚎叫與撕咬聲就在他耳邊響著。

鋒利的指甲在他眼睛上抹過,滾燙的血液充斥著他的眼球。

“記住你說過的。羅曼·海勒。”

女人凄厲的尖叫聲讓他從半夢半醒間驚出一身冷汗,他拎著魔杖跳起身子,面無人色,劇烈地喘息著。

直到拉菲被驚嚇到飛在空中,抖落下幾根羽毛;羅曼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在斯拉格霍恩的家中。

那次回來后,他把從貝爾比那里得到的加隆全部交給了斯拉格霍恩,請求他能為自己熬制一鍋最好的福靈劑。

但斯拉格霍恩還給他一半的加隆,并表示他只能得到一瓶。

否則他將知道,福靈劑是如何通過眩暈、魯莽和危險的狂妄自大來摧毀一個人的。

“羅曼,你還好嗎?”斯拉格霍恩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你剛才大喊大叫。”

“沒什么,我有些擇床。”

羅曼高聲回應(yīng)。

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起身準備到廚房自己倒上一杯涼水。

“那真是太遺憾了,我還指望我能為你提供一個舒服的居所那。”低沉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羅曼尋聲望去,鄧布利多正坐在沙發(fā)上端著酒杯。

斯拉格霍恩就坐在他對面,臉上惺忪的睡意還未消退。

“霍拉斯這里并不是什么藏身的好地方,他的朋友太多了。”鄧布利多半是調(diào)侃地說道。

對此,斯拉格霍恩只是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

顯然,還未曾談及魂器的二人,關(guān)系還算融洽。

這反倒讓羅曼有些驚訝。

盡管他避免向鄧布利多提起伏地魔對骨杖的定義,但出于對老伏的忌憚,他還是告訴了鄧布利多,伏地魔提起過魂器這個詞;甚至不惜風(fēng)險,隱晦地表露了馬沃羅戒指的危險性。

至于尼可·勒梅會對鄧布利多說什么——現(xiàn)如今重新變?yōu)橹钦叩哪峥伞だ彰分粫o享生命中的最后時光。

“舒服的居所,霍格沃茨?”羅曼遲疑著問道。

盡管他需要鄧布利多,但他不覺得現(xiàn)在的霍格沃茨能保護他。

“抱歉,現(xiàn)在并不合適,盡管特洛卡還希望你能去幫幫他的麻瓜研究課。”鄧布利多晃動著手中的酒杯,任由其散發(fā)著迷人的香氣,“但如果你去到霍格沃茨,我們就沒有理由阻止魔法部帶你離開。”

他調(diào)皮地眨了眨天藍色的眼睛,“我想在開庭前,你應(yīng)該更愿意住得舒適一些。”

羅曼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去收拾東西。

他現(xiàn)在越來越理解,為什么外人都喜歡說鄧布利多有時瘋瘋癲癲的。

明明是鄧布利多把自己送到勒梅那里,然而勒梅家大門打開的那天,他卻是第一個到場詢問緣由的人。

羅曼還記得鄧布利多凝重的神情,但他略過自己,急匆匆地拉住尼可·勒梅,像是要求證什么。

他們的談話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再次出現(xiàn)在羅曼面前的鄧布利多,又是那個平常的他了。

羅曼把拉菲架在肩頭才返回客廳,發(fā)現(xiàn)鄧布利多剛剛飲盡了杯中的酒。

他從沙發(fā)上站起身子,平舉著自己的小臂。

“請搭上我的手臂。”

羅曼伸出手,斯拉格霍恩則露出一個終于可以睡覺了的表情。

“我想你會喜歡那里的。”鄧布利多小聲說著。

“那是位于低矮山巒間的一座小木屋,有一間整潔的小廚房,窗臺上還擺著天竺葵。”

他的話音剛落下,羅曼就感覺自己被塞進了一根橡膠管子中。

只是這次幻影顯形的背景音似乎不同了。

“啊!”

他們站在木地板上,但木地板咯吱作響的聲音中,明顯夾雜了聲短促的驚叫。

繼而他們看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正在屋子的墻角里顫抖,羅曼定睛細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小女孩。

這聲驚叫聲很快引起了連鎖反應(yīng),窗外兩個人影正從遠處走來。

“金妮?”一個男孩的聲音響起,那語調(diào)聽起來似乎是——快跑吧。

“金妮!”女人的聲音憤怒而高聲,“別以為你爸爸會來幫你!他在加班。”

聽到這兩個聲音,小女孩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起頭,看著窗戶透進的朦朧的月光下,房間內(nèi)的鄧布利多與羅曼。

長須及腰的鄧布利多就像是一大團銀色的毛怪。

羅曼則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傷疤顯得尤為猙獰。

小女孩猛地跳起身子,哭著跑了出去;她撲進有些矮胖的女人懷中,飛快地說著什么。

屋子里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無奈地攤了攤手。

與此同時,窗外的女人把兩個孩子護在身后,準備抬起魔杖發(fā)信號了。

“莫麗!別。”鄧布利多點亮了燈光,拉開房門。

“鄧布利多!”

韋斯萊夫人不可思議地看著鄧布利多,“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她話說到一半,眼睛已經(jīng)看到了屋內(nèi)的羅曼。

韋斯萊夫人張大了嘴巴,似乎見到了比鄧布利多更不可思議的人。

“他是羅曼?”

“你讓他住這里?”

“這不行。”

韋斯萊夫人的三句話如同連珠炮一般,看上去整個人怒火中燒。

羅曼也聳了聳肩,隨聲附和,“我也無意打擾。”

如果說最開始預(yù)言家日報使用他的背影照,還勉強算是警告;那么經(jīng)過如此長的時間,敵人們早已不再為他留下“悔過”的余地了。

在這起狼人官司沸沸揚揚的今天,他的這張臉已經(jīng)成為了反面典型。

無論哪個家長應(yīng)該都不會放心自己的孩子,同罪犯住在一起。

更何況,與這個小清新的房子相比,他更想念斯拉格霍恩那奢華的家,以及客臥里舒適的床。

盡管躺在上面可能會做噩夢。

“對不起,莫麗。我應(yīng)該考慮到你的感受的。”

鄧布利多的眼神很平靜,他從韋斯萊夫人的怒火中所看到的,與羅曼所看到的并不相同。

事實也如他所預(yù)料的一般。

“我的感受?這孩子的父母與我的親兄弟戰(zhàn)死在一起,你卻要我看著他在荒郊野外住一間冷清的破房子嘛?”

這大概是韋斯萊夫人第一次在鄧布利多面前用這種口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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