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明顯發生過一場不小的事故，四五輛車碰撞在一起，變形的車架相互擠壓幾乎占據了整個入口，看著墻上的血手印，云涼定了定神，踩著散落的玻璃碎片和血跡，開始試圖找出一條路。

踩著車輪，云涼手壓著車頂向上一撐，在壓在車尾上的另一輛車上站定，敲開已經碎裂的擋風玻璃，云涼爬進駕駛室，試圖拉開已經變形的車門，幾下拉扯無果，整個車身反而搖搖欲墜了起來，云涼只得放棄這個方法轉而打開了天窗，爬出車內后，從車頂一躍而下，卻正好對上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云涼后退兩步，蹙著眉看著被困在駕駛室的喪尸，此時的它已經被安全氣囊和變形的車廂擠壓的完全無法動身，只能撇著一張臉張著一張沒了嘴唇的嘴無聲地坐在那里，看著他完全辨不出原貌的臉上仍依稀可見的咬痕就大致可以猜到他經歷了什么。

云涼沉默地對著他看了幾分鐘轉身離開。

電梯仍然可以用，云涼松了一口氣。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云涼來到負一層，商場里的燈仍舊開著，空氣里飄著淡淡的生姜味，昔日熱鬧的美食區看不到一個人影，安靜地有些詭異。

云涼在面包店空蕩蕩的貨架前駐足了一會兒，沒什么表情地繼續朝既定的方向走去。

超市的感應門閥打開，一聲機械的歡迎光臨響起，云涼推過一輛購物車，朝肉類區域走去。

購物車的滑輪發出單調的摩擦聲，云涼熟練地將看中的肉類放到車籃里，看見案臺上已經變質了的鮮肉，云涼有些心疼地蹙了眉。

挑好自己需要的東西，云涼像是沒看到那些被動過的速食品貨架一般，推著購物車直接穿過收銀區直接奔出口而去。

角落里傳來幾聲竊竊私語。

“看清楚了嗎？”孫利躲在周一后面一副好奇心泛濫又慫唧唧的模樣。

“我連氣都不敢喘，哪敢伸頭看吶，但是我好像聽見了推購物車的聲音。”

“喪尸會推著車購物？”孫利后知后覺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了抬手就給了周一的后腦勺一下：“你丫的，聽見購物車的聲音不早說。”

周一摸著后腦勺一臉委屈：“不是你說的嘛，地下車庫連半個活人都沒了，能上來的肯定不是人，千萬別出聲免得招惹了喪尸嘛。”

“噓噓噓，先別吵吵了，那人上電梯了，趕緊瞧瞧他去哪一層了，跟樓上的幾個報個信。”

周一聞言趕緊掏出了對講機。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

云涼從堆的滿滿的購物車后探出頭，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幾個嚴陣以待的人影。

云涼沒動，對面也沒動，一時間局面僵持住了。

在對面交換了幾番眼神后，一個穿著保安服的男子開口：“把手舉起來，慢慢從電梯后面走出來。”

云涼微微蹙了眉頭，但還是乖乖照做。

那幾個人看云涼走出電梯明顯松了口氣。

“口罩摘下來。”

云涼依言照做，不緊不慢地打量他們，三女兩男，兩個男的穿著保安服，應該是商場里的保安。

看著幾人打量著自己的各色眼神：“我只是出來找點吃的。”

云涼一臉人畜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