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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圖國都城,陽都,正陽殿。

“大王三思!我大圖這七年連年征戰,雖收服儀國、臨川國、西楚國、漢國、和北齊國五國,但元氣大傷,尤其儀國一戰,精銳部隊損耗近半數,兵疲馬乏,切不可在此刻貿然發起與南梁之戰呀!”尚書李威主張休養生息。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姓陳的一窩膽小懦弱,全靠他老子先人給他找了個好地方,有個秦江天險,不然,我們取他就如同探囊取物,哪里會讓他快活那么久!”曹旺德將軍主張武力擴張。

“依我看,應該先派出使臣出使南梁講和,讓他們放松警惕,待我們養精蓄銳,便一舉擊破!”丞相盧仲愷主張剛柔并濟。

賀盛域看著朝臣們或商量或吵架,心中不停盤算。他雖然曾經消沉過,但他不會一直消沉下去。賀盛域下令,將收服的五國的土地重新劃分,車同軌,書同文,統一度量單位,原來的五國交叉駐兵駐廠,避免原國人在原國。“兩年之內,我必能一統天下!”賀盛域暗想。

賀盛域派人出使南梁,綢緞布匹,金銀珠寶,美人樂隊,送去了不少,又傾力在南梁邊境打勝了幾次小仗。待大圖國糧草充足,兵強馬壯,就過江取南梁!

賀盛域殺了儀國所有的王室及舊臣,單單留下了小安,厚待臨川侯和臨川夫人,或許是因為她們的身上總有些讓他想念的東西吧。

南梁六王爺陳修明一登基,便收到了大圖國的“賀禮”,一時之間,主和的聲音占了上峰,護國將軍齊魯、參謀沈疏鵬、帝師趙宇書、左尚書劉茂林等極力主戰派氣的咬牙切齒,帝師趙宇書更是氣的直跺腳:“我大梁江山遲早毀在你們這群鼠輩手上!”。梁王只說稍后再議,便退了朝。

出了朝堂,趙宇書因年事已高,又氣急攻心,坐上轎子回府請大夫了。

“齊將軍,你看當下形式如何?”沈疏鵬問道。

“圖國這一手可真高明!但我們如果不趁現在打的大圖國不可翻身的話,一旦他養好精神,恐怕以后大梁都不能睡個好覺了!不過,大王之前說過,必殺的圖國片甲不留,只要大王主戰,我看還是能成的…”齊魯雖這么說,但心里并不十分肯定。

“我看大王未必主戰,雖說帝王之心不可揣測,但大王如果下定決心要打,怎會任由咱們爭吵。”

“那依沈兄的意思…”

“齊將軍,大王登基后重用你我二人,您目前手握重兵,我又在王位之爭中為大王提過幾個小見解,我們看似大王心腹,但同時也是大王最忌憚的人,太過親近,我怕,到時大業未成,你我便自身難保。”

“那你我兩家之間的親事可能得放一放嘍…唉!”齊魯一直有意將小妹齊姜嫁與沈疏鵬。

“在下現在一介草民,在大梁毫無根基,朝不保夕,齊將軍好意在下心領,但為了小姐幸福,還請將軍為小姐令求佳婿!”沈疏鵬深深拜謝。

齊魯心中暗自惋惜:忠君愛國、有勇有謀之人,只可惜未生在我大梁國!

沈疏鵬最近很忙,經常幾日不回來,沈府新立不久,這些日子,府上大小事物都是平新主持,好在她出身王室,倒也得心應手。

這天,沈疏鵬午后便從朝堂回來,一個人在書房待到很晚,飯也很少吃。朝堂之上依舊吵的不可開交,但大梁境內沒有任何調兵的痕跡。

“二公子,是不是不順利?”平新這天看見沈疏鵬早早回了府,進了書房,便走過來問道。

沈疏鵬看著平新,一身素衣,溫柔嫻靜,或許是由于三年來一直吃齋念佛,現在的她比起三年前,愈發清雅脫俗,她也不過十九歲的年紀。

“你不必擔心,總是需要想辦法的。”沈疏鵬打了打精神說到,想起那日平新害怕的樣子,又看了一眼門,確認門是大開著。

“我是說你,最近是不是太勞累了。”

“我還好,坐。”沈疏鵬指了指椅子讓平新坐下,他自己坐到與平新隔了一個的椅子上:“近日管家辛苦了。”

“我不辛苦,倒是你最近經常很忙。是不是…”平新看了看門外,沒有問下去:“近日見圖國的賀禮經常從門前走過,進了王宮…”

“帝王之心不可揣測呀…”沈疏鵬看著平新認真的樣子,笑了:“想不到小時候連打獵都不敢用真箭的你竟然開始對打仗感興趣了。”

“我不是感興趣,我也希望永遠不要打仗!”平新從圖國一路走到南梁,途中橫尸遍野,餓殍滿巷,她是親眼目睹的。

“這個世界總是聽強者的話,就像小時候朱春節再淘氣,他還是不敢惹周承章!”提起小時候的事,兩人輕松了很多。

“平新,要是大圖一直不打過來,你愿意一直在這里,做個清閑散人嗎?”

平新認真的想了很久,說到:“二公子,你剛聽到儀國沒了的時候,你是什么心情?是不是也像我一樣,非常難過,非常氣憤,想要報仇?”

沈疏鵬點了點頭,當時聽到儀國沒了,賀盛域在儀國大開殺戒,在梁國求救兵而不果,又被困在梁國回不去的沈疏鵬吐了一口悶血,暈了過去。醒來之后,沈疏鵬就去了齊魯將軍府,又秘密見到了六王爺陳修明,謀劃了宮變,目的就是找一個能幫助圖國報仇的人主持梁國大局,只是沒想到,陳修明后來改了主意。

“我聽說父王他們都被殺了,我很氣憤,很難過,我特別想報仇,那時我覺得要打仗很簡單,動動嘴,勸一勸,就可以想打就打。只是...我一直忘了想,別人是不是也同我一樣,有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他們體會不到那種感覺,自然就不會幫咱們...后來見你們一直很忙,各種關系錯綜復雜,連你也不一定顧得過來,我就覺得或許我錯了。就像我,即使曾經是公主,但仍然會因為戰爭失去家人,流離失所,更何況那些一直就在前線打仗的士兵和普通的百姓了,他們也有家人,再打一次,會有更多的人失去親人,流離失所…但,你說,賀盛域會善罷甘休嗎?”

沈疏鵬看著平新,有些恍惚,當時只知道平新要嫁兄長時心中特別不好受,并不知是因為什么,兄弟二人同一天成婚,拜堂時沈疏鵬無意間總是瞥到平新,當初如果勇敢一點,求娶平新,說不定現在平新…但忽而眼神又一暗,想到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儀國城破之時,死的就是平新了。

兩人沉默著看向窗外,今天的月亮真像儀國上空的月亮…

李軒急匆匆的進來,說大王召見。沈疏鵬不敢怠慢,更衣出門。

與梁王陳修明一直等在那里的有主戰派:護國大將軍齊魯、左尚書劉茂林,還有主和派:太師婁占榮、右尚書楊福林、學士薛智益。

“孤自知謀略不如賀盛域,但梁國國土也不容他賀盛域染指。最近幾日邊關屢傳敗仗,賀盛域如今實力究竟如何,孤不能自斷。朝堂之上濫竽充數者居多,故還需仰仗幾位賢臣。”陳修明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都是謹慎守拙,不想這次兵變最后的贏家竟然是他,而且他能在短短時間內便處理好朝堂內外,可見手段不一般,之前的拙卻是裝的。

“愿為大王分憂!”幾人皆拜。

“大王,臣以為目前正是圖國兵疲馬乏之際,賀盛域屠殺儀國遺老,失了民心,且圖國原來的領地不涉江,水戰自然不行,而我大梁有精銳水師,此為天時;天佑大梁,秦江偏北水流湍急,偏我大梁,水流偏緩,此為地利;大王順應民心,推翻暴政,民心歸攏,此為我大梁之人和。此時出擊大圖,近,可振國威,固疆土,遠,可取天下!此時不打,更待何時!”齊魯將軍先行開口。

“圖國若真是兵疲馬乏,又如何能在近幾次屢勝我大梁!秦江雖為天險,但絕對利我之處僅占一半;大王初登王位,首要之務當為休養生息,取信于民,待我梁國擺脫暴政之遺禍,再攻打大圖,必定勢如破竹,一舉奪天下。”楊福林反擊。

“他賀盛域狼子野心,世人皆知,怎就你如此糊涂!”齊魯眼看就急了。

“沈愛卿,你的見解呢?”陳修明問沈疏鵬。

“下官認為齊將軍所言極是!”

“大王,沈疏鵬是儀國遺老,他的話不能信呀!齊將軍,你才糊涂呀!這沈大人與賀盛域有國仇家恨,恨不得將賀盛域千刀萬剮,我們大梁大好河山在他眼里不過是棋子一顆!這樣的狼子野心,是要我大梁上下一起為儀國陪葬呀!老臣就是豁出命也不能讓大王和齊將軍背負這千古罵名呀!”婁占榮顯得有些激動。

一場罵戰又開始了,罵戰進行正酣時,突聞得一陣啜泣聲,眾人循聲而去,發現竟是陳修明!眾人一驚,皆跪下請罪。

“孤自知資質平平,但為求的我大梁境內平安倒也殫精竭慮,原想著大梁上下萬眾一心,君臣同力,定能保我大梁萬世太平,不想我的愛臣們竟然如此不友愛,我大梁危矣!”陳修明哭到不能自已,眾臣面面相覷,只得謝罪,提議稍后再議。

陳修明臉色好轉,說到:“眾愛卿互相怨憤皆為大梁,孤亦感動,我認為圖國目前雖無能力與我大梁難堪,但實力不容小覷,我初登王位,最應做到順應民心,休養生息,君臣和睦,穩固邊疆,眾位愛卿認為如何?”主和派自然一臉欣喜,叩謝英明,主戰派面面相覷,但也沒再發作。

陳修明又做主,將右尚書楊福林與左尚書劉茂林結為兒女親家,封齊魯之妹齊姜為美人,進宮侍候,又提到平新,言下之意是想讓平新進宮為美人,又欲指婚婁占榮女兒給沈疏鵬,陳修明這樣做只是為了平衡朝堂各方的關系,讓主戰派和主和派相互牽制,至于平新,也是他牽制沈疏鵬的一個“人質”,畢竟,儀平新算是沈疏鵬唯一一個有身份的“儀國舊識”了。

那天沈疏鵬求齊魯不要將見到平新的事告訴陳修明,但也知稷城耳目眾多,瞞不了多久。沈疏鵬知道平新進了宮意味著什么,他想到平新那日對自己都那樣的恐懼,更何況要獨自去面對一個從不認識的陳修明為夫!沈疏鵬咬了咬牙,說道:“大王恕罪,臣與儀國二公主儀平新自幼相識,又一同流落于大梁,如今我倆相依為命,已經私定終身,有了夫妻之實,只是還未來得及上報,臣不敢欺瞞于大王,只求大王成全,賜成婚文書與臣!”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本朝雖民風婚俗開放,但也講究為父母守孝,沈疏鵬和儀平新才剛剛經歷了喪國喪家之痛,守孝期未過便已經私定終身,實在是有失妥帖!婁占榮更是怕女兒嫁了這個毫無根基的“蠻子”,再加上主和派也聽說平新貌美,又希望為儀國報仇,怕她和沈疏鵬一里一外配合蠱惑大王打仗,也以平新已與沈疏鵬私定終身為由極力贊同沈疏鵬娶平新。齊魯和劉茂林對沈疏鵬的心思也能猜出一二,自然也要幫他一把。陳修明想到自己目前還是需要沈疏鵬為自己出謀劃策,只得做了一個順水人情。一時間,君臣“友善和諧”。

沈疏鵬從朝堂回來,已是第二日午后,梁王的賜婚文書也已經到了沈府,平新坐在大廳,靜靜的等著沈疏鵬,臉上是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沈疏鵬屏退了所有人,留了李軒在門外看守,然后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儀平新,良久,才開口道:“你已經知道了吧…”沈疏鵬很忐忑平新會有怎樣的反應,因為自己之前并未給儀平新提過兩人會成婚的事,他在陳修明面前將兩人說成已經互許終生的關系,只是為了讓儀平新不要進那深似海的梁國王宮,只有這樣說,才能得到主和派和主戰派兩方的“助攻”,不過也是徹底給主和派留了一個巨大的把柄,主和派,甚至任何文武百官以后若從“德行”這方面攻擊沈疏鵬,沈疏鵬怕是沒有什么反駁的余地。而且兩人真實“叔嫂”關系擺在那里,平新自幼所受的教育,怕是不能接受吧!

平新點點頭,兩人沉默了一會,平新開口了:“其實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也知道你的艱辛…”

“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而且你放心,我一定不逼你...”沈疏鵬說道。

平新努力張了幾次口,但都欲言又止,最后,只輕輕說了一句:“好,我知道。”

成婚當晚,沈疏鵬特意讓李軒和阿強將自己的酒都換成了涼水,從頭至尾滴酒未沾,入洞房后,沈疏鵬沒有靠近平新,直接吹了燈,睡在外間的貴妃塌上,又特意將床弄出些響動,騙過府里的探子。平新聽著他的一系列動作,稍稍心安。

這夜,衛阿強也在門外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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