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證了段嘉嶼的整個高三,他從來都沒有見他提過徐佳妍這個名字。
倒是他,時常提起江暖的時候,段嘉嶼從來不會給他好臉色,他那時候就知道,這徐佳妍啊,段嘉嶼當真是不放在心上了。
他有時候會替徐佳妍感到不值得,那么好的一個女孩,為了段嘉嶼成那樣了。
說到底,他還是段嘉嶼的兄弟,再怎么樣他也不會說他的不是。
段嘉嶼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勾了勾手指,指著他的手機。
宋子意意會,把手機給了段嘉嶼,他拿了手機調出電話頁面,在編輯框內輸入了一句話就發送過去了。
下課的時候,段嘉嶼再一次加了徐佳妍的微信好友,怕她不在意就加了挺多下,然后才收了手機走出去。
酒吧內的聲音震耳欲聾,嘈雜的音樂充斥著整個房間,他坐在包廂的角落里一遍一遍的看著手機,里面沒有他想要的那條信息。
端起酒杯,暖色調的酒水被他一飲而盡,這樣紙醉金迷的生活讓他失去了理智。
他往宋子意那邊走去,拿了他的手機打了電話給江暖,這一刻,他實在是很想徐佳妍。
他很想抱著徐佳妍,或許應了那一句老話,越復雜的人越喜歡純粹的東西。
段嘉嶼和徐佳妍是不一樣的,家里有個上市公司的老爸,一個書香門第的媽媽,向來有錢人都講究門當戶對,她徐佳妍就算家世清明,也未必入的了他們家的大門。
小說里的故事從來都是霸道總裁喜歡灰姑娘,可是這是現實,不是小說。
段嘉嶼也不是霸道總裁,徐佳妍也不是灰姑娘,他們都是平凡人,只是金錢的財富多少罷了。
他不是浪子,所以不叫浪子回頭,但至少浪子回頭是看清了自己愛的姑娘,那段嘉嶼呢?是看清楚愛的是徐佳妍嗎?還是說只是在復雜的人生中,想要再一次擁有純粹的東西,包括徐佳妍。
他或許是真的很愛徐佳妍,徐佳妍安安靜靜地時候,比他見過所有的女生都要有誘惑力。
她就那樣安安靜靜的,段嘉嶼也能把她愛的死去活來。
可是徐佳妍是安安靜靜,但她脾氣也是真的倔的很,他會安慰自己,把徐佳妍弄丟了是因為她脾氣不好,哪個公子哥受得了?也不是什么人都沒脾氣。
他總是會把責任推到徐佳妍身上,或許這樣他就會好受點。
可…他不愛徐佳妍的,他把她放在身邊,只是自欺欺人的告訴他自己,沒有復雜的圈子,許多人都是像徐佳妍這樣純純粹粹的人。
他見識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在他們的那個圈子里,哪有人是真的干干凈凈的?為了簽個單子,各位兄弟行了多少好,做了多少不干凈的事,別人不知道,他們自己心里還不清楚嗎?
打了許久的電話并沒有被接起,段嘉嶼耐著性子一遍一遍地打。
不知過了多少,對面接了電話,沒有出聲,段嘉嶼見對方接了電話,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生怕對方掛了。
江暖捏著手機,看著徐佳妍,放在桌子上開了擴音,段嘉嶼的聲音從手機傳出來的那一刻,徐佳妍有點撐不住了,她坐在椅子上,手腳冰涼在發抖,他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
徐佳妍有點呼吸困難,腦袋有點缺氧,她想站起來掛了電話,可是她沒有力氣,電話里的聲音還在繼續向外輸出,她真的要熬不住了。
她撐著椅子準備起來,手腳無力,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江暖嚇了一跳,沖過去抱住徐佳妍一直哭,聲音傳入了電話里,段嘉嶼一下子酒醒了。
聽見徐佳妍出事了,打開包廂的門就沖了出去,宋子意還沒明白過來,看見他出去了,扔了話筒跟著走。
徐佳妍躺在救護車上翻白眼,手腳冰涼發麻,口鼻被氧氣罩護住,江暖急的不得了。
陳也趕到醫院的時候,徐佳妍還在病房昏迷不醒,站在那看了一眼后一雙冷冽的眸子盯著江暖,她被盯的非常害怕。
他臉色鐵青的看著江暖,雙拳緊握,眼睛布滿血絲,走到她面前,憤恨地說:“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今晚你別想離開醫院。”
江暖哭的不行,倒也不是因為陳也的威脅,她就是太擔心徐佳妍了。
她哆哆嗦嗦地說:“她怎么了?她怎么會這樣?”
陳也板著臉氣的不行,咬牙切齒地說:“你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今天這事兒,我跟你沒完,虧的她還那么護著你,才來多久?不是讓她不開心就是心情不好,現在還弄醫院來了。”
“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她突然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江暖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
“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陳也。
“我真的不知道我干了什么,我只是接了個電話,然后是找…”江暖還沒說完,陳也就爆了粗口。
“你特么的別說話,老子要不是怕她醒了找不到你,早把你折醫院里了。”
“就你關心她,我不關心她嗎?我千里迢迢從H市來到這里找她,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就是個外人。”江暖憤怒地說。
“我是外人?行,江暖,我是外人,要不是有我這個外人,你以為你現在還能見到她?沒我她早死了。”陳也氣的不行,什么不該說的都脫口而出。
江暖瞪著眼睛看著陳也,木納地說:“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他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看著江暖,一副不搭理她的樣子,準備推開房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