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伙？”杜海怒，“你知道我們為了救你……”

“誒？”魏無雙擺擺手，“過去的事就不必提了。”

轉頭看著慕辰：“看來慕兄是不信任我們啊！”

慕辰卻站起來施了一禮：“魏兄，非不信任，只不過這京城的風雨之大，超乎想象，如果魏兄的天機樓無法承受，那么在下想要一人查下去！”

“你……”杜海皺眉。

魏無雙保持了風度，并沒有起身，伸伸手，“慕兄，還是坐下來說吧！”

重新坐下，慕辰喝茶。

“天機樓，在暴露之前，并不為京城所知！”魏無雙淡淡地說道。

慕辰不緊不慢，并沒有催促。

“……但是，天機樓經手之事，樁樁件件都是頗有影響力的！”魏無雙自信地說道。

“有哪些？”慕辰倒是好奇。

“基本上都是圣上登基前的舊事了！”魏無雙雙眼穿越虛空，看向遙遠的天際，“比如，前任樞密使姜明落馬，比如魏國公私印銅錢，比如秦川公主私通工部匠師等等……”

慕辰眼睛瞬間睜大，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后緩緩松弛。

這些事都是之前京城發生的大事，身處京城之中，他當時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也耳濡目染知道一些。

當時還在好奇，這些事都是極其隱蔽的事情，為何能夠一朝爆出？

“還有，天機樓密探遍布天下，平時有各種各樣的正經營生，一旦需要，便會立即變成我天機樓的暗探！”魏無雙輕笑。

這是他最為得意的地方。

“還有，天機樓的修者實力，不比天眼閣差！”

這話一出，惹得慕辰側目。

天眼閣是雪中輕設置的，實力毋庸置疑，聽說武戰司戰力更是強大無比……

天機樓竟然不比天眼閣差，不知道雪中輕知道這個消息會作何感想？

“只是現在，天機樓處于半隱退的狀態！”魏無雙嘆了口氣。

“為何？”慕辰不解。

如此厲害的一個部門，竟然半停業？

轉瞬間，他似乎猜測到了一個可能。

“沒錯！”魏無雙微微點頭，“是因為天眼閣！”

慕辰微微皺眉。

雖然是因為天眼閣，但是其背后……

“是陛下！”魏無雙說出答案。

慕辰臉露凝重。

這個魏無雙僅僅憑借察言觀色，就知道慕辰心中所想，端的厲害非凡。

“陛下登基之后，鑒于很多事情無法掌控，于是成立了天眼閣，慢慢地將京城大事小情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天機樓是江帥的勢力，實際上隸屬于軍方，而江帥對陛下忠心耿耿。為了南唐大局，江帥便令我等半隱退……”

“原來如此！”慕辰點頭。

“如何？”魏無雙喝茶，輕輕放下茶杯，看了慕辰一眼。

“在下這回放心了。”慕辰點點頭，“只是不知，昨日法場暴露，后續該如何？”

“暴露又如何？”魏無雙拿起桌上的折扇，刷的一下打開，“這京城，雖然藏龍臥虎，但是在天機樓面前，卻沒有不可利用的勢力！”

“那我就放心了。”慕辰點點頭。

“慕兄，北境之事該如何查？”魏無雙適時問道。

“這個……”慕辰看了他一眼，輕笑道：“魏兄心中已有計較了吧？”

他一直在北境奔波，回到京城也是如此，而魏無雙以逸待勞，想必很多事都已經想過了。

“北境之事，江帥傳信還是有些不夠細致，愿聽慕兄告知。”魏無雙拱手。

……

慕青家。

慕云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之前慕辰將沉甸甸的金子給他，讓他著實震驚了一把。

趕緊塞進懷里，對慕辰的話也信了八九分。

但是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族長家，慕中棉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如果他一直揪著不放，在家族里，慕云想要立足都很難。

但是慕辰臨走的時候只撂下一句：“族長不會找你麻煩的，信我！”便轉身回去了。

慕云急于將金子藏起來，于是打發人去族長家打探。

這個點，也應該快回來了。

而慕青在自己的房間里，與那個小道姑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似乎……

病已經好了很多。

就在這時，“云叔！云叔！”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快步跑了進來，正是慕明。

“怎么樣了？”慕云著急。

這時候，又有幾名族中年齡稍長的族人快步進來。

“云叔……族長家……族長家亂套了！”慕明扶膝喘氣。

“到底怎么啦？”慕云一把將說不明白話的慕明拽到一邊。

“老哥，族長家一個個沒人說話，族長和向生把自己關房里，根本不見人！”一名叫做慕飛的漢子說道。

“幸好在回來的路上，見到了我表哥，他說……”另一位白凈面皮叫做慕展雄的人，低聲道：“他說，老族長回去查族典了，說是族長提請重新測慕辰命格石，結果……結果……”

“結果怎么了？”慕云著急：“你倒是說啊！”

“實在是太震撼了！”慕展雄咽了口吐沫，看了看周圍幾人，見大家到一臉凝重，低聲說：“聽說結果是黑色！”

“黑色？”慕云一愣，“不是白光了？”

“你瞎說什么！”另一人叫做慕東，把他扯開，“慕辰測命格石，說是從白光一路換到紅光！然后才變成黑色的！”

“一路……變成紅光？”慕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么多年，家族有個黃光，就已經是天大的事情了，這回竟然到了紅光？

然后還沒結束，最后變成了黑光？

這和剛開始說是黑光又不是一個概念！

“記得族長當年是……”慕云眼睛一瞇。

“黃！”慕飛接口。

“很黃！”慕展雄補充。

“特別黃！”慕東最終定論。

“老族長那邊……”慕云看了看幾個人。

“還沒有消息，我們已經找幾個人去老族長門口盯著了，一有消息，立即回報！”慕飛趕緊說道。

“對了！”慕明不滿慕云將他扯到一邊，此時擠了過來，“聽說京兆府的孫大人、兵馬司的魯頭和張蠻子，見了慕辰都嚇跑了……”

“滾一邊去！”慕云氣急，“說什么瘋話？孫大人，魯頭還張蠻子？這些人連族長見了都畢恭畢敬的！慕辰……”

“老哥！”

“云老弟！”

“小白爹！”

慕飛、慕展雄和慕東依次打斷他。

慕云看著他們一臉凝重和小心的樣子，心底忽地一顫。

“這回小明說的是真的！”

“我們也聽說了！”

“應該錯不了！”

慕云看著眼前的三位，又看了看不住點頭的慕明，咕咚咽了口口水：

“俺滴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