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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七案:無法抓捕的犯人(一)

“啊!”身體被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磕得四肢生疼,程安安不禁輕叫出聲。

“老實待著!”把她扔進來的男子警告完,砰地摔門而去。

程安安揉揉發紅的胳膊,站起來,正對上米莉打量的目光。

“這么巧。”她笑笑說。

“你竟然還笑得出來。”米莉看著與同樣紅腫的臉,不禁有些佩服程安安的勇氣。

“不然呢?哭嗎?也不管用。”程安安撣撣身上的灰塵,坐在了床沿上。

這里只有一床一椅。米莉已經坐了椅子,她只能坐在床上。

米莉自嘲道:“是啊,沒有任何用。”

她擦了擦臉上已干的淚痕。

程安安沒有戳穿她,只是安慰說:“再忍忍。”

“你不會真的是來救那個小子的吧?”米莉當沒聽見她的安慰。

“小申現在在哪兒?”

“應該在別墅的某個房間,跟燕蕭蕭在一起。”

“跟燕蕭蕭在一起?”程安安松了口氣,這么看來,小申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你該不是為了他,貿然闖來的吧?”米莉剛問完,就自己否定了。在她眼里,程安安不是個沖動的人。

程安安不好意思地笑笑,答道:“我是為他來的。”

“你瘋了!”沒聽完她的話,米莉就罵出了口,“你以為自己是誰?女超人嗎?竟然獨自闖來,你就不怕利仲南殺了你嗎?”

“我不是超人,但利仲南也不敢殺我。”程安安承認自己很魯莽,但是她絕不會打沒把握的仗。

米莉起初是疑惑,然后看到程安安紅腫的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她明白了。

但是她仍不理解,問道:“你們是故意給那個傻子信號器,讓利仲南將計就計,把你騙來。是這樣的?”

程安安愣了愣,她沒有想到這一層,但是經米莉這么一說,感覺艾克確實有這么一個意思。不過這也只是自己的猜測,畢竟艾克沒有跟自己說過,而自己也謝絕了老饕給予幫助。

“難道不是?”見她遲遲沒有回答,米莉又懷疑自己弄錯了。

“差不多吧。至少我早有準備。”

差不多?這個回答可沒給米莉什么安全感。

她搖搖頭,說道:“幸虧我也早有準備。”

“這么說,”程安安試探道,“老利總果然把他手里握著的利仲南把柄交給你了。”

“利仲南不敢殺你,不就是因為你手里有他的把柄嗎?”米莉反問道。

“說的沒錯。不過我的是讓他坐牢,你的則能讓他永遠失去掌控天璽的資格。”

被程安安一語道破,米莉沒有再接話,她看了程安安良久,問道:“我能問,你下一步打算嗎?”

“我可以帶你一起走,但是,”程安安不做賠錢的買賣,“我想要你手里的東西。”

米莉沒有馬上回答,她在思考。

之前她就有過找程安安合作的打算,但當時程安安敵我不明,她沒有貿然行動。眼下她們倆一起被抓,似乎已經明確了立場。

是真的還是假的?米莉忽然狐疑起來。程安安這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獨自跳進來,就為了一個傻子?

雖說傻子手握慈恩醫院的土地使用權,但是艾克會愿意犧牲程安安這個好幫手,來換一個傻子嗎?

還是……

她笑了笑說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利仲南故意安排進來套我話的?”

聰明,謹慎,怪不得利博文放心把東西給她。

程安安贊許地點點頭說:“行!等我們出去了你再給我也行。”

米莉點點頭,算默許了,她問:“所以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陳安安神秘地笑了笑,說道:“等。”

剛說完,房間門就開了。

老鬣跟另一個打手走進來,打手扔下兩盒外賣便關門離開。

老鬣站在房間中央,抱手瞪著兩個女人。

老鬣有一米八左右的個子,四肢肌肉發達,平日里只要氣溫不低于0℃,他就只著背心,似乎是故意炫耀他大臂上的骷髏禿鷹紋身。

老鬣是個中外混血,碧藍的眼睛好似鷹眼,直勾勾盯著人,讓人有種隨時會被吃掉的恐懼。

更別說他那比門還要寬大的身板,站在面前已然造成視覺的壓迫。

就這樣被老鬣盯了半天,米莉頭都不敢抬,她雙手環抱自己,一來防備,二來深怕老鬣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三人沉默了半天,終于聽見老鬣不耐煩的咋舌。

“有冇搞錯呀?”一開口竟是與往常不同的粵語,“我大佬喺?”

“他沒來。”回答的竟是程安安,“我一個人來的。”

“你癡線嗎?”老鬣吼了一聲,嚇得米莉渾身顫了顫。

程安安卻不為所動,說道:“時間差不多,該收網了。”

什么?米莉詫異地看著她。

“我玩得好好的,收什么網?”老鬣重新操起不流利的普通話說。

“艾克說的。”程安安搬出大領導的名號,老鬣的態度立馬軟了下來。

“嘖!不是吧,現在收?他快挖到銀庫門了。”

“不過十幾億而已。”

“兄弟們可是打算分這些銀子的。”

“地是我的,你們想要,何必急于一時。”

什么?米莉再次聽到令她瞠目結舌的話。

她知道程安安口中的地指的是慈恩醫院,她也聽利博文通過,慈恩醫院地下有南宋銀庫,但是……

“你早拿到了慈恩醫院的土地使用權?”她問道。

“對,”程安安回答,“很早以前就拿到了。”

“那你所謂的一直在找宋恩海的兒子,是誆公司的。”

不,米莉馬上聯想到程安安對宋喬申的態度。她真的是在擔心那個小子,而不是害怕丟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地。

“你跟艾克一直在布局。”她醒悟過來,“既然你們已經拿到慈恩醫院,就不是為了,那么就是為……”

米莉倒吸一口冷氣,她應該想到的。

“你們想要天璽!”

“這不是當然的事嗎?”程安安并不覺著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艾克是天璽股東之一,指導天璽發展,管理天璽,不是很正常嘛。”

“不正常。股東不應該直接參與經營管理。”

米莉的執拗,讓程安安啞然失笑。

“看來我們……”

“道不同不相為謀。”米莉說完,又后悔了。

從程安安和老鬣剛剛的對話來看,老鬣是艾克安排在利仲南身邊的眼線。

眼下必須要靠他們才能脫困,她這么拒絕,不就等于斷了自己的生路。

她正發愁,利仲南闖了進來。

“老鬣,老鬣!”利仲南激動地捧著一塊白土走進來,“你看,你看!找到了,找到了!”

“銀子?”老鬣頗感興趣地湊上前看,把那塊白土接過來,搓了搓,露出元寶的形狀。

銀元寶有些發黑,但掩蓋不住它是財寶的光芒。

利仲南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看,老鬣,我說的沒錯吧。果然有銀庫,你想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先把地弄到,才能用重型機械挖。不然我要等到何年何月?”

經老鬣提醒,利仲南立刻收起了笑容,望了望米莉和程安安,問道:“二位,在這兒待得還舒服嗎?”

米莉不回答,轉頭移開視線。

程安安答道:“利總,公司管理人員接二連三出事,失蹤,會使外界猜測天璽是不是有問題,對公司聲譽不好。”

“呵,我會在意這個嗎?”利仲南撣撣手,朝兩人走來,“我再給二位一次機會。”

說著,朝老鬣揮揮手。

老鬣會意,叫來三個手下,扭綁住米莉二人。

“你要干什么?”米莉比方才更為擔心自己。

一邊是利仲南對自己手里的證據虎視眈眈,一邊是剛剛被自己拒絕聯盟的程安安,她覺著自己求生艱難。

“帶你參觀一下我叔叔尋求了十來年的銀庫寶藏。”利仲南得意地笑著,轉身走出房間。

米莉哀怨地看了看程安安,被第一個押了出去。

所謂銀庫,實際是工人用手沖電鉆持續不斷挖出的深穴。

拋開利仲南的目的,他組織的這個地下工程很規范,樁木的擺放,電源拉線,就連懸掛的探照燈,都十分規整。一旁的工頭正圍著圖紙查看進度,另外兩個工人拿著探測器從洞穴深處走出來。

不管是干活的,還是休息的,都神情自若,說說笑笑,儼然一個普通的工地。

“利總。”工頭走上前打招呼。

“邱工,辛苦了。”利仲南拍拍他的肩膀。

“不辛苦,忙活了那么久,終于有成績了。”邱工從一旁抓起一個土塊,捏了捏,露出里面的銀元寶。

“說好的,挖到多少,三成分給大伙兒!”

聽到利仲南這句話,工人們發出振奮的聲音。

三成,十幾億的銀子,三成也是幾千萬,這些工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利仲南瞅了眼米莉,對邱工說:“讓大伙兒歇一歇。”

邱工會意,將所有工人召集起來,美其名曰請客去吃慶功宴。隨后洞穴里只剩下利仲南和老鬣及其手下,還有米莉和程安安。

“這里,”利仲南自豪地炫耀說,“不錯吧。”

“不錯,”一路過來,程安安面無表情,米莉看不出她的心情,而利仲南則以為她很緊張,“很不錯的工程。”

這個洞穴深不見底,通道蜿蜒曲折,以螺旋式逐漸下沉,每隔一段,便會出現一個寬闊的平地,路邊還會有一扇禁閉的木門,大部分掛著鎖,也不知里面放著什么。

沿路雖設有照明,但身處地下,又七轉八繞,他們走了很久,在某個平地停了下來。

這里應該離終點不遠,程安安想,氣溫很低,又潮濕,壁上甚至還有水滴滲出。

“不能用大型機械,更不能爆破,這十來年我想了很多方法,才有了如今的規模。”利仲南自豪地說道。

也不知這里折進去多少工人。程安安心想,但也只是匆匆閃過心頭的一個小憐憫。

對她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

“姐姐!”

小申與燕蕭蕭也被隨后帶到。

“你來干什么?”利仲南皺眉問。他顯然沒有讓燕蕭蕭來。

“仲南,這個孩子挺可憐的,你……”燕蕭蕭自是想保護小申,待看到米莉和程安安,她愣住了。

她看了看周圍,聯想到之前利仲南對老鬣的吩咐,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申啊,”利仲南走上前拉住小申,任憑他如何掙扎,都死死拽著他的胳膊,“你想不想爸爸呀?”

程安安渾身一顫,抬頭看向利仲南。

“爸爸?小申沒有爸爸。”小申一邊掙扎,一邊回答。

“嘖嘖嘖,宋恩海真夠可憐的,家產全給了你這個白癡兒子治病,竟然還沒被記住。感恩哪,小申,感恩。”利仲南拍拍他的臉,“你爸為了你,連醫院這個寶貝疙瘩,和他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利總,”程安安按捺住緊張的心,“小申很早就出國了,對父親沒有印象很正常。再說,宋院長已經去世,你何必提起,讓他傷心呢?”

利仲南可不這么想。

他問小申:“你不想見見爸爸嗎?”

這句話,讓小申很迷惑,也讓程安安越發緊張。

她捏緊拳頭,努力讓內心的疼痛,不表現在臉上。

“利總,”她說,“你把我們綁到這里,是來看你怎么化解宋恩海父子情結的嗎?”

“安安,不要著急,”利仲南笑著說,“馬上就輪到你了。”

“小申沒有爸爸。”

被陌生人拽著,小申感到很不舒服,又被連續聽到很奇怪的問題,他越發焦慮,一邊掙扎,一邊反駁。

“好,既然你不喜歡爸爸,”利仲南終于松開了手,“姐姐,你肯定喜歡的吧。”

利仲南伸手把程安安拽到自己身邊。

“姐姐。”小申看著眼前的二人,不理解利仲南的行為。

沒想到……程安安嘆了口氣,說道:“利總,你怎么會以為……”

“我知道,”利仲南說道,“公司里到處是我的眼線。艾克帶他到公司跟我談條件,不先來找我而是去見你。我就猜到你跟這個小子肯定有關系。”

程安安沒有辯解,被利仲南誤解自己和小申的關系,估計也在艾克的計劃中。

“所以你想用我來要挾他就范?”程安安很清楚利仲南的打算。

利仲南冷冷一笑,從老鬣手上接過一把短刀,亮給小申看:“小申,這是刀,很鋒利,如果我把刀放在姐姐的脖子上……”

刀鋒鋒利,只是輕輕碰一下,程安安的脖子便被劃破了一個口子。

“啊!”小申怎么會不知道刀的用途,又怎會不知道利仲南想干什么,見到程安安流血,他緊張地尖叫起來,“姐姐!姐姐!姐姐!”

這么快就見效了?利仲南沒想到效果來得這么快,他很得意,架在程安安脖子上的刀沒有放下,說道:“那小申要救姐姐嗎?”

那是當然的。小申拼命地點頭。流血了,姐姐一定很疼。

利仲南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個傻子而已,他想,還不是分分鐘拿捏。

“那把這張表簽了。”他示意老鬣把文件遞到小申的面前。

“可是……”

可是哥哥囑咐過,沒有他的許可不能簽任何字。

“怎么?小申不想救姐姐了?”利仲南加重手上的力度,程安安的傷口大了幾分,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流下來了。

“啊!血,血,血!”小申立馬搶過紙筆,顧不得許多,在上面簽了名。

成了!?利仲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這么容易就成功了!

“好極了!”他大笑著,將轉讓文件抓回自己手里,把程安安推向老鬣。

“姐姐,你有沒有事?”小申立刻上前查看,捂住她的傷口止血。

“沒事,小申不用擔心。”

“你沒事吧?”燕蕭蕭也上前關心。

程安安朝她搖搖頭,輕聲說:“你還是趕緊走吧,事情,才剛開始。”

燕蕭蕭感到疑惑,利仲南已經拿到了轉讓書,應該算了事了,為什么程安安……

還未待她想明白,便聽得利仲南說:“老鬣,送送他們姐弟。”

“不行!”燕蕭蕭立刻明白了,擋在程安安姐弟前面,“仲南,你已經拿到想要的,放過他們吧。”

“蕭蕭,”利仲南真后悔把她帶來,“如果放他們走,我就前功盡棄了。”

“可以,可以把他們先關起來,然后,然后等你完成整個計劃后再放了他們。”

燕蕭蕭知道利仲南擔心程安安被放走后,會聯合艾克報復,她更知道利仲南從來不會讓威脅他的人存活太久。

所以當聽到常墨可能要坐一輩子牢的時候,她有些擔心,但有些安心,說不定常墨在監獄里待著,會更安全。

“關著他們?”利仲南歪頭看向燕蕭蕭,他嘴角的笑冷得似冰,眼里的狠利得如刀,“就像關宋恩海那個蠢貨一樣?”

程安安渾身又抖了抖,目光移向正在對話的二人。

“你是什么意思?”燕蕭蕭小心翼翼地問。

“我當年,”利仲南似乎察覺到程安安的目光,轉頭看向她和小申,“知道宋恩海把土地使用權轉給兒子后,我就把他關了起來。我還叫了兩個實習醫生,每天想著法地折磨他,要他說出小鬼在國外的地址。”

“但是他都沒有說。”程安安覺著渾身發冷,冷得直哆嗦,她的心很痛,利仲南的每句話,每個詞都刺穿她的心臟。

“老頭子骨頭硬,嘴也硬。”利仲南一臉鄙視地說,“不給我面子,我就讓他不好過。”

“你殺了他。”程安安淡淡地陳述這個事實。

“沒有啊,”利仲南笑得更囂張了,“我沒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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