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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爭風吃醋

“好了小蘇蘇……”

大抵是被蘇懿那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的眼神給看得有些無奈了,澹臺明庭終于開了口。

“你若再這么深情款款地望著本座,本座就只好允了你了?!?

“允我什么?”蘇懿已經(jīng)覺得自己取得了階段性勝利,讓這個剝削階級的大妖孽終于也無可奈何了一回,渾不知覺這又是個陷阱。

澹臺明庭促狹地望著她:“允你今晚,入房伺候。”

這家伙!

蘇懿強忍著才沒抄起桌上的酒杯碗碟往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招呼而去。

對面。

新月郡主雙手抱臂,重重地一聲:“哼!”

坐在軒轅冽身邊的娜雅公主輕聲嘟囔了一句:“怎么突然間有些冷呢?”

一旁的軒轅冽面無表情地輕抿一口香茗,那唇線卻薄成一片陡峰利刃,讓人生畏。

娜雅公主卻不怕,她喜歡喝最烈的酒,訓最野的馬,讓最驕傲的男人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揚起一個嫵媚笑意,不顧周遭盤旋的冷空氣,將胸口一片柔軟白肉挺得更高。

“煜王殿下,聽說你酒量很好,娜雅敬你一杯如何?”

蘇懿見此冷哼一聲:敬酒就敬酒,那胸就要蹭臉上去了!

哼,就你能,我就不能?

蘇懿提起酒壺,捏著嗓子露出自認為最嬌媚的笑來:“大人,我替你倒酒~”

澹臺明庭斜眼瞄她,那眼神妖冶絕倫:“自稱錯了。”

蘇懿咬牙,強忍著臉部肌肉的抽搐:“大人,奴婢替你倒酒!”

澹臺明庭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竟用頗為寵溺的語氣道:“要說多少遍你才記得?在本座面前的時候,要自稱妾身?!?

妾你個大頭鬼啊妾!老娘不伺候了!

蘇懿正準備甩手不干,一抬頭瞥見對面,他丫的軒轅冽,竟連手都不用,直接就著那娜雅公主舉著的杯,輕啄了一口。

“纖纖素手,烈烈清酒。本王覺得,還是娜雅公主端的酒好喝一些?!?

“呵呵,煜王殿下真會說話?!蹦悄妊殴鲖尚咭恍?,竟也不換酒杯,就著軒轅冽剛喝過的地方,一口將酒水一飲而盡。

這豈不是,間接接吻?!

蘇懿頓時炸毛,只覺得眼里有火在燒,心頭也有火在燒,燒得她只怕沒頭頂冒青煙出來了。

“大人,妾身給您斟酒!”

“哼!”新月郡主的冷哼聲,響亮得整個大殿都聽得到。

澹臺明庭沒去管她,只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軒轅冽,又回過頭來瞧了眼蘇懿,伸出手來,按住了她的手。

“行了,這酒也沒跟你有仇,你全灑在外面了,讓本座喝什么?”

蘇懿嘴角咧到最大弧度,笑得燦爛非常:“酒喝多了對身體可不好,指不定一口氣沒緩上來,就猝死了呢!妾身這也是為了大人好,要是什么送上門來的酒都來者不拒,萬一被人給毒死了,那多讓人傷心啊,您說是嗎?”

這話分明意有所指,可對面那人卻好似沒聽見似的,澹臺明庭卻一副很是贊同地樣子。

“小蘇蘇能這么替本座著想,我心甚慰啊?!?

“哼!”新月郡主終于受不了了,站起身來怒氣沖沖地道,“本郡主身體不適,先走了!”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然后將目光全都集中在那澹臺明庭和他帶的那個小丫鬟身上。

就連一直在撩撥軒轅冽的娜雅公主也像是注意到了什么,抬眼朝澹臺明庭方向掃了過來。

“呵,”她輕聲一笑,“你們大周的女人長得好像都不咋樣,不過這男人,倒是一個比一個極品。”

她話音剛落,就聽一含笑聲音從殿外響了起來:“公主這話就不對了,咱們掌司大人可還有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呢,人家那才叫天姿國色、傾國傾城呢?!?

伴隨話音而來的,是一個騷包至極的身影。

一身藍色團云紋的錦袍,腰上系著紅寶石的玉扣,頭上玉冠束發(fā),乍一看人模人樣,風度翩翩,可配上那一張痞氣十足的白面小生臉,和路過時帶起的香風,簡直不想讓人吐槽更多。

那娜雅公主掩唇一笑:“前半句對不對本公主不知道,不過那后半句肯定是對的。這大周的男人,可真是養(yǎng)眼?!?

蘇懿翻了個白眼。

這娜雅公主是來者不拒嗎?竟是連宋元恒這小痞子也不放過了?

宋元恒徑直走了過去,竟直接把人家西夏使團的使者擠開,硬生生地在那娜雅公主的旁邊坐下了!

“能入公主的眼,是我的福氣?!?

“呵呵,你這嘴真是太甜了。只是不知道你是……”

蘇懿只差沒忍住拍桌大笑!

這家伙,巴巴地湊上去,結(jié)果人家都不知道他是誰,丟不丟人啊!

偏那宋元恒是個臉皮厚的,不僅沒有絲毫羞惱的神情,反倒語氣輕松地道:“哎呀,這倒是我的失誤了,竟忘了自我介紹。美麗的娜雅公主你好,我叫宋元恒,你也可以叫我,恒。”

“噗嗤――”

這回蘇懿是真沒忍住,噴笑出聲。

那宋元恒目光隨聲音瞥了過來,蘇懿連忙背過身去,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我說澹臺大人,”宋元恒目光沒在蘇懿面前多做停留,直接移到澹臺明庭身上,“你的人,你就不能好好管管?若是你連一個女人都管不住,小爺不介意幫你調(diào)教調(diào)教的。”

他這話音一落,旁邊的娜雅公主便忍不住抱緊了雙臂,有些納悶地道:“怎么這大殿一會兒冷一會兒不冷的?”

宋元恒自然也感受到那平地而起的詭異冷風了,這感覺他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下意識地,他側(cè)目隔著娜雅望向軒轅冽。

自己剛才說錯什么話惹著這位大爺了?

澹臺明庭笑意盈盈地道:“多謝小公爺提醒,本座的女人,本座定然會好好調(diào)教的,就不勞你費心了?!?

宋元恒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又一時沒想通是哪里不對,在那里納悶不已。

娜雅公主一向是處在眾人的視線中心的,無論她出現(xiàn)在哪兒,都會成為大家關(guān)注的焦點。如今瞧著男人們居然在談?wù)撘粋€小小的婢女,她輕輕將發(fā)絲撩在腦后,眼神更是惑人心神。

“煜王殿下……”她再次端起酒杯來,抿了一口,才遞到軒轅冽的面前,“再陪我喝一杯,如何?”

蘇懿一瞧,眼睛頓時都瞪直了。

第一次是軒轅冽喝在先,那那娜雅公主喝在后,她可以忍。

可這一次,娜雅公主先喝,軒轅冽再喝,這就叔能忍嬸不能忍,嬸能忍我不能忍了!

她剛想站出來阻止,就見一太監(jiān)一甩拂塵,捏著嗓子長長喊道:“皇上駕到――”

眾人“嘩啦啦”全部起身,跪地相迎。

蘇懿見軒轅冽到最后都沒碰那杯酒,哼哼一聲,便將目光落在了老皇帝身上。

長長的儀仗隊伍,彰顯皇家氣派。老皇帝身著十二章明黃袞龍袍,一舉一動之間,全是帝王威儀。

他胡須花白,臉上皺痕縱橫,已顯老態(tài)。可那雙眼淡淡地掃視一眼,那眸中帝王威壓,仍舊迫人萬分。

大殿中的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緊跟在老皇帝身后的,是總管六宮的珍妃。她是太子的生母,也是軒轅棣的親奶奶。到她們這個年紀,已經(jīng)不是拼臉的時代了,拼的是外戚,拼的是兒孫,拼的是氣場。她能拼到如今地位,智謀手腕自不用說。

至于皇后?

德毓皇后澹臺玉華是個薄命的,和老皇帝倒是伉儷情深,只可惜遲遲沒有孩子。等好不容易懷了孩子,結(jié)果還難產(chǎn)死了。

老皇帝送走愛妻之后發(fā)誓永不立后,就算珍妃身為太子生母,總管六宮多年,也還是沒有扶正,朝中眾人請旨數(shù)次之后都無疾而終,也便作罷。

跟在二人身后的,便是皇長孫軒轅棣了。太子沉疴已久,朝中勢力紛雜,而就在最近,老皇帝突地到哪兒都帶上了軒轅棣,且處理朝務(wù)的時候都讓他在一旁觀看,儼然已把他當下一任太子培養(yǎng)。

三人由大堆侍從簇擁著落座,老皇帝望著底下眾人,面上帶了笑意,抬手道:“眾愛卿平身吧,西夏使臣也不必多禮?!?

等大家都起來了,才見殿前匆匆奔來一人,一身赭色蟒袍,四十來歲,身形略是發(fā)福,奔進來便立馬跪地請罪。

“兒臣來遲,還請父皇恕罪?!?

老皇帝的兒子大多活不長,活得長的兩個,一個是重病纏身的太子,一個便是這瑞王了。

老皇帝面上明顯有了絲不悅,卻當著外人的面沒好發(fā)火,揮揮手道:“坐吧。”

“謝父皇?!?

那瑞王趕緊地起了身來,也不知道沒站穩(wěn)還是咋地,身形還晃了一晃,最后走到澹臺明庭的上座上坐下。

蘇懿離得很近,也因此聞到那瑞王身上一股的酒味。

這么重要的日子,他居然跑去喝酒了?

她側(cè)頭瞧了澹臺明庭一眼,卻見他見怪不怪的,只端著酒杯,笑得高深莫測。

那被宋元恒擠開的西夏使臣又重新回到了位置上,同老皇帝一番寒暄,順帶表達西夏國民對大周皇帝滔滔不絕連綿不斷地景仰。

老皇帝也應了幾句,便讓人傳歌舞上來。

“尊敬的陛下――”娜雅公主這時候卻站了起來,嫣然笑道,“一直看歌舞也沒什么新意,不如就讓在場的人來比舞如何?”

“比武?”老皇帝哈哈一笑,“既然西夏公主有此要求,自然得允,你們在場的,誰敢應戰(zhàn)?”

宋元恒積極舉手參與:“圣上,我覺得我這三腳貓功夫,或可一試。”說著就要起身。

卻聽那娜雅公主輕聲一笑:“我想你誤會了,我說的是舞蹈的舞,比舞。你確定你要來?”

宋元恒摸了摸鼻子,又重新坐下:“我覺得我這三腳貓功夫就不上去獻丑了。”

娜雅公主搖曳婀娜地入了大殿中央,環(huán)視周圍:“沒人敢出來嗎?”

卻不想這時候澹臺明庭緩緩開口:“斗舞的話,我這里有個小丫頭,或可上場一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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