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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風雨欲來

自軒轅冽說完那句話之后,夏春秋全程垮著一張老臉,最后拿東西給蘇懿的時候,都是直接丟的。

“拿著,然后你們可以走了!”

蘇懿接住那紅色的小瓷瓶,打開來倒出一顆藥丸,聞了聞之后,故作不解的看向夏春秋:“這是?”

夏春秋明顯有氣,都不愿搭理人:“反正老夫的任務(wù)完成了,你們請便。”

蘇懿將藥丸放回瓷瓶里,瞧著那氣呼呼的白胡子小個子,有些想笑,卻還是忍住了。

“是神仙果的毒吧?這是解藥?”她道。

那些村民中的毒,包括讓她中招的玩意兒,都是一種叫神仙果的東西。

夏春秋蹙起了眉:“神仙果?”

“就是食用之后,會讓人飄飄欲仙的一種野果。”蘇懿瞧著夏春秋好像沒聽過的樣子,便又補充了一句,“它還有一個名字,叫迦利果,生長在……”

她剛想說云南、緬甸,想一想大周好像沒這些地名,以她以前依稀的記憶,她頓了一下才道:“大概在現(xiàn)在的西夏國吧。”

軒轅冽望向蘇懿,眸子微瞇,眸光深深黑不見底。

夏春秋在蘇懿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取了迦利果的毒粉過來:“你瞧瞧。”

蘇懿一看,嘿,這不就是選妃那日,她和軒轅冽騎馬出去引刺客出來,奪的那個藥瓶嗎?

那晚天色黑沉,又是無色的白色粉末,所以一時沒判斷出來。如今她倒了一些,用手指蘸著嘗了一些,點頭道:“還真是迦利果。”

她只是瞧著那些病人的癥狀有些像,又發(fā)現(xiàn)解藥里有幾味解迦利果的毒,所以大著膽子猜了一猜,沒想到還真是。

軒轅冽卻在這時突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沉黑著雙眼冷冷看她:“你做什么!”

蘇懿手腕吃痛,怒然抬眼,卻正對上軒轅冽那雙仿若漩渦一般的鳳眸,深深的,好似把她整個都吸了進去。

她不自覺地消了氣,輕聲地道:“只嘗了一點點,沒事兒的,大不了吃顆解藥就是了。”

說著還真倒了顆解藥出來,扔進嘴里,軒轅冽這才緩緩放開了她。

一旁夏春秋雙手抱臂,冷眼看著他倆:“我說你們兩個,合起來逗老夫玩是不是?蘇丫頭,你既然知道這毒是什么,可知如何解?”

“知道。”

“不知。”

兩道聲音一起響起。

關(guān)于迦利果的解藥,蘇懿是知道的,雖然和夏春秋研制的配方有些出入,但關(guān)鍵的東西卻是不變的。

可是……

她側(cè)過頭疑惑地望向軒轅冽,不知道他說那“不知”兩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軒轅冽伸手去捏蘇懿的臉,只淡淡地說了兩個字:“藏拙。”

蘇懿連忙地遠離軒轅冽,解救下自己的臉。

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啊!

藏拙這道理她自然懂,而且她裝睡的時候聽到夏春秋講,軒轅冽曾派人去查過她的底細,雖未有異常,可連夏春秋都會懷疑她的醫(yī)術(shù),難道其他人不會懷疑嗎?

她會醫(yī)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不過……

這跟她知不知道迦利果的解藥有什么關(guān)系?

且她到現(xiàn)在都還沒搞明白,他們今天到這兒來到底是何目的!

她沒懂,夏春秋卻從軒轅冽的話里回過味兒來:“好哇,煜王殿下這般好算計,把老夫推出去給你家女人當擋箭牌啊!”

蘇懿嘴角一抽。

給你家女人,當擋箭牌?

雖然這話聽著是有點別扭,不過,她竟然有些期待軒轅冽的回答是怎么回事?

微微側(cè)過頭,看向軒轅冽。

但見他不急不緩地揚手拂了拂衣袍,一派沉穩(wěn)高貴的姿態(tài):“夏老何必把實話說出來?”

“咳――咳咳――”

蘇懿這回沒噴了,直接沒忍住,咳嗽起來!

再看夏春秋,那一臉被蒼蠅噎著的表情,著實讓人捧腹不已。

惱羞成怒的夏老直接拿著掃把趕人,軒轅冽這才高抬貴腳,走人。

當然臨走之前,還不忘叫了洛英,吩咐搬東西的事,聽得夏春秋嚷嚷著要讓所有敢覬覦他寶貝的人都有進無出!

回城的路上,蘇懿自然免不了要問一下軒轅冽今日帶她出來的目的。

軒轅冽只回她三句話。

第一句:“臨海長公主的生日宴,跟著老太君一起去。”

第二句:“迦利果的解藥隨身攜帶,若有人問起,就說偶遇夏老,得他所贈。”

第三句:“沒事好好待在國公府,不要亂跑。”

蘇懿聽完,一臉懵逼:“沒了?”

“嗯。”

所以他不打算解釋一下,夏春秋病房里的那些人到底是如何中的毒,為何要讓她隨身帶著那瓶解藥,還為何要她去參加什么長公主的生日宴?

蘇懿再問,軒轅冽便會伸手捏她的臉:“該知道的事情,到了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不該知道的,若是知道太多,那是給你自己找麻煩。”

“我不怕麻煩。”

“那也不能給魏國公府惹麻煩。”

蘇懿一句話,被軒轅冽堵了個實在。

眼瞧著小丫頭咬著下唇瞬間說不出話來的樣子,軒轅冽輕輕地揉了下她的腦袋:“且放寬心就是,萬事有爺。”

縱然軒轅冽這家伙老是愛欺她、詐她、騙她、揶揄她、調(diào)戲她,可不能否認,至少到目前為止,這家伙沒有害過她。

所以回到國公府之后,蘇懿還真乖乖地在梧桐居待了一段日子,一邊回憶著上輩子臨死之前看過的《毒經(jīng)》內(nèi)容,一邊把它給默寫出來。

期間她也想跑去老太君那里試探一下口風,可到底張不開口。

總不能去問老太君:“煜王殿下是不是跟你們說我懷他孩子了?”

若是他真說過還好,若是沒說過呢?那老太君還不立馬請家法,追問她“孩子”是怎么回事?

這想法一閃而過也就淡了,她默寫《毒經(jīng)》的時候,越寫越覺得精妙無比、越寫越覺得奧妙無窮,引得她連小繪本兒都懶得看了,一門心思地鉆進了那《毒經(jīng)》之中。

她可忘不了上輩子就是因為看了這本書,照著其中一張方子提取毒素,才讓她一命嗚呼穿到了這里。可作為一個學醫(yī)用毒的人來說,有這么一本好書放在手邊而不用,實在是太暴殄天物!

無憂無慮的日子總是很短暫的,就在蘇懿一邊默書一邊準備藥材的時候,玉顏堂卻出事了。

午后,秋日的陽光少了熾烈,院落的枯葉如金黃的蝴蝶。

碧蘭急匆匆地進了院來,將披風解下遞給屋外立著小丫頭,提著裙裾入了屋內(nèi)。

蘇懿接到門房傳信說是玉顏堂出事時也沒想多,只想著等她把書默完再過去看一趟。一來她相信碧蘭的應(yīng)變能力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反正比她要好;二來軒轅冽也要她好好在國公府待著,不要亂跑。

可瞧著碧蘭不惜親自回來一趟,她便知道,事態(tài)嚴重了。

將狼毫擱在筆架上,她走了出去,扶住正要行禮的碧蘭:“怎么回事?”

碧蘭眉心緊蹙,神情肅穆:“小姐,有人想吞了咱們玉顏堂。”

玉顏堂如今在鄴京有多火,利潤有多高,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會引來旁人覬覦,不稀奇。

不過敢在天子腳下開鋪子的,哪個會是泛泛之輩?哪個沒點身家背景?所以大家想要動手之前,都會先掂量掂量對方的背景,再決定是否動手。

不過總有些是例外。

蘇懿一想也就差不多猜到想吞她們玉顏堂的人是誰了。

“可是三元賭坊老板茍順?”

若說在鄴京商圈誰敢學螃蟹橫著走,非這茍順不可。

誰都知道他代表的是瑞王,管你是官是商自然都得給他三分薄面。他若想黑吃黑,大家不僅不反抗,還得笑容滿面地雙手奉上。

碧蘭詫異看了蘇懿一眼,點頭道:“正是他。這幾日一直有人在玉顏堂鬧事,有慕清在,他們倒也沒討著什么便宜。不過今日那三元賭坊的茍老板親自帶人過來,開門見山地就說,瑞王爺看上咱們玉顏堂了,讓咱們準備點孝敬。”

蘇懿了然。

玉顏堂的鋪子原本就是茍順強占來開賭坊的,結(jié)果被她和軒轅冽一陣忽悠,免費送給了她。如今玉顏堂生意如此火爆,只怕他也反應(yīng)過來被人耍了。

被人耍了肯定生氣啊,這一生氣了自然就得使壞。反正他打著瑞王的名號橫行霸道慣了,這次自然也做得輕車熟路。

蘇懿咬了咬牙,問道:“他要多少?”

碧蘭伸手比了比:“七成。”

七成!

那可不就跟吞了玉顏堂差不多了嗎?

那姓茍的可真是敢開這個口啊!

蘇懿垂眸沉思,食指一下一下輕輕敲著桌沿。

雖然茍順沒什么好顧忌的,可他背后畢竟是瑞王在撐腰,就算打出魏國公府的名號也不好使。

可辛辛苦苦開起來的鋪子,就這樣拱手讓人?

沒門兒!

蘇懿腦海里自然而然地便冒出了軒轅冽的身影,難不成這次,還得讓他來幫這個忙?

可他待在宮里,除非自己出來,要不然如何能聯(lián)系上他?

蘇懿再問道:“那茍順可有給限期?”

碧蘭點頭:“明天正午以前,必須給他答復(fù)。”

“只剩一天不到的時間。”蘇懿雙眼瞇成了一條線,敲著桌沿的食指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

碧蘭想了一下,還是從袖中抽出一封信來,遞給了蘇懿:“小姐,這是在我趕過來的路上,有個小童遞給我的,說是交給小姐,或可解燃眉之急。”

解她燃眉之急?

到底是誰,這么大的口氣?

蘇懿接過信來,打開,上面就一句話――老地方見。

信紙末尾蓋了個印戳,是御刑司掌司大人的專屬印章。

澹臺明庭!

以澹臺明庭在老皇帝跟前的得寵程度和他所站的政治立場來說,的確不怕和瑞王對上。

只是關(guān)鍵是,以她跟他數(shù)次不愉快的會面來看,兩人的確不存在什么交情,他憑什么會幫她?

去,還是不去,這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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