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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以香為引

魏國公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澹臺明庭手下第一干將、御刑司總千戶尋風(fēng),攜厚禮登門拜訪。

魏國公叫人傳了蘇懿回來,將請?zhí)D(zhuǎn)交給了她。

蘇懿接到消息的時候無疑是震驚不已的,就算她和澹臺明庭有協(xié)議,那也是私底下的,這直接就上魏國公府來算怎么回事兒?

而在看完請?zhí)螅秋L(fēng)中凌亂了一會兒。

“澹臺明庭突發(fā)惡疾,讓我去給他治病?”

且不說宮中御醫(yī)一大堆,只要他澹臺明庭開口,要多少都隨傳隨到。再來她一直小心翼翼,不輕易在人前出手,他連什么病都沒說,怎么就知道她能治?

退一萬步說,他讓人大張旗鼓地登門拜訪,直言不諱讓她治病,那他要是好了,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會醫(yī)的事了?

那澹臺妖孽,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本來我已經(jīng)婉言拒了,不過那尋千戶說,只需將請?zhí)D(zhuǎn)交給你,你自會前去。”魏國公一雙利目微瞇,神情肅穆,“懿丫頭,你什么時候和澹臺家也拉扯上了?”

這說來就話長了……

蘇懿擺了擺手:“爺爺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說罷,給行了個禮,便拿著請?zhí)肆顺鋈ァ?

魏國公捋著胡須,搖了搖頭。

他這孫女兒啊,就是太有主見了,也不知道對她是好還是壞。

回房換了身男裝,蘇懿讓人給她備了馬車,從京城外圍繞了一圈,才駛向御刑司。

像是早知道她會來似的,門口早已有人候著,見她來,立馬迎著她進了屋。

蘇懿進門前目光瞥見一身著御刑司藍底紅紋飛魚服的男子從旁邊走過,只覺眼熟,可一回頭,卻不見了人影。

是她的錯覺嗎?

那個男人,好像之前在皇家獵場綁架她的那個!

早知道是澹臺明庭動的手,可當(dāng)證據(jù)擺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難過。

是不是什么事只要跟權(quán)利沾邊之后,就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關(guān)系?

蘇懿很快收斂了那些多余的煽情的思緒,面上沉著,眸光鎮(zhèn)定,邁進房去。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要時刻保持著警惕。

還是那間奢侈至極的屋子,一進去,里面暖烘烘的熱氣便迎面撲來,夾雜著臘梅淡淡的幽香。

澹臺明庭躺在床榻之上,只著一身白綢里衣,整個人面容平靜,似在靜靜睡著。

那長睫如墨,薄唇輕抿,面若無瑕美玉,一頭長發(fā)如墨潑灑,就這樣躺著,也帶著妖冶的雍容華貴。

真是奇怪,這個男人,好像再矛盾、再突兀的兩種特質(zhì),都能在他身上完美結(jié)合。

記得軒轅冽喚他“如琢”,倒也真真算得上人如其名,如琢如磨,如絕世的無暇美玉。

“小人李寶安,是誠國公府的二管家。”屋內(nèi)還站著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朝蘇懿行了個禮。

蘇懿點了點頭,目光卻沒從澹臺明庭的臉上移開。

“咳咳……”李寶安咳嗽了幾聲,開始說明澹臺明庭的病情,“昨日夜里,我家大少爺突發(fā)惡疾,叫人務(wù)必請公子過來之后,就再不省人事……”

“惡疾?”蘇懿笑了笑,有些意味不明。

李寶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蘇懿的臉色,有些摸不透看不清,只試探著問:“照公子來看,我家大少爺這病可還有的治?”

“難說。”

蘇懿也不走過去細瞧,將帶的藥箱放在一旁,撩袍給坐下了。

“有吃的嗎?”

“啊?”李寶安先是被蘇懿的前半句話驚得一陣恍惚,又被她的后半句話弄得有些懵逼。

不過到底是從誠國公府出來的,他只一愣,便恢復(fù)過來,對蘇懿一彎腰:“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去安排。”

澹臺明庭作為個講究人,不僅吃穿用度金貴無比,就是吃食也是精雕細琢、連粒米飯也諸多花樣。

蘇懿有幸享受皇帝般的待遇,自然是不客氣,吃完飯之后還吃了不少果品甜點,可算是大飽口福。

吃飽喝足,李寶安看著躺在那軟榻上挺尸的蘇懿,終是忍不住開口:“公子,您看,什么時候能幫我家大少爺診治?”

蘇懿掀了掀眼皮,目光掃向他:“治病救人是大夫的事兒啊,找我有什么用?去宮里傳御醫(yī)來呀。”

李寶安見過不少達官顯貴、皇親國戚,倒還真沒見過像蘇懿這么無賴的。

他好言好語地道:“大少爺昏迷之前說,只有公子能救他。”

“呵呵噠,他是太相信我還是太相信他自己啊?”

李寶安道:“自然是信公子,才讓小的一定請公子過來……”

“他若真信我,那也不會有今日這一出了。”

蘇懿眸光深深地說完這句話,旋即勾唇一聲輕笑,打開藥箱,拿出筆墨紙硯。

研磨提筆,卻不是為了寫藥方,她在開頭寫了大大的兩個字――酬金。

李寶安看著她寫下的數(shù)額,驚得險些沒站穩(wěn):“一萬兩……黃金?”

“嗯。”

“這是不是太……”李寶安冷靜了一下,說話舌、頭才沒打卷,“一萬兩黃金畢竟不是個小數(shù)額,公子這樣,是不是有些獅子大開口了?”

蘇懿笑了笑,道:“嫌貴?那就另請高明吧。”

說話間就要背著藥箱走。

“等等,等等……”

就這么兩句話的時間,李寶安就滿頭的冷汗。

他們大少爺指定了只讓她替他治,可一萬兩黃金實在太多,他可不敢松這個口啊。

“要不……五千兩黃金如何?”李寶安快給蘇懿跪了,“公子,您就看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饒過小的這一回吧。”

他還指望沾點誠國公府的體面,幾個兒子和侄子都在誠國公府內(nèi)當(dāng)差,若他真松了口落個辦事不利的罪名,只怕一大家子都得趕出府去。

五千兩黃金,說來也不少了。只是老皇帝那么喜愛澹臺明庭,三天兩頭的各種寶貝賞賜,哪件不是價值連城?說一萬兩黃金都算便宜他了。

只是以后還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混,蘇懿也打算把事情鬧得太僵。

既然她已經(jīng)到了御刑司,這人就是一定要救的,至于酬金,也不過是多要一筆是一筆罷了。

“這屋里很香啊。”蘇懿要了酬金,卻仍沒有替澹臺明庭診治的意思,反倒是隨意地扯著話題。

李寶安心頭郁悶,卻還不得不答蘇懿的話:“前幾日梅園的臘梅開了,大少爺便讓人剪了幾支插在屋里,日日換著,自然是香的。”

“喲,你們家大少爺?shù)故峭τ虚e情雅致的嘛。”蘇懿掐了一朵花,輕輕地嗅著。

李寶安道:“大少爺是講究人。”

蘇懿笑了笑,道:“行了,你去賬房提錢,送到玉顏堂去。回來之后,你家大少爺自然醒了。”

李寶安遲疑了一下。

“放心,這是御刑司,我如果耍什么花樣,也跑不了。”

李寶安這才退了出去。

他一走,屋內(nèi)靜悄悄的,就剩下了蘇懿和澹臺明庭。

她坐在床邊的杌子上,有些奇怪地盯著床上的男人瞧。

“有時候真搞不懂你們男人在想些什么,又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自言自語說這話的時候,似是想到了軒轅冽,她輕輕地垂下眼瞼,看著手中的梅花。

“呵,香引子。為了試探我,你也算煞費苦心啊。”

以花為香,以香為引,以己做餌。

起身,將那幾支梅花直接丟到了窗外去,蘇懿點上酒精燈,將針包鋪開。

大小不一、長短不同、粗細不均,她這針包還是從夏老頭兒那里訛來的,據(jù)說是他某個行走江湖的宗師級別高手所贈,雖然吹牛的成分很高,但是針卻都是玄冰冷鐵打造的好針。

一針入百會、轉(zhuǎn)攢竹,一針行少陽、經(jīng)太陰……

蘇懿下針快、收針也快,走完之后端起溫茶猛地給澹臺明庭灌了一口。

“咳咳……咳咳……”

澹臺明庭是被茶水嗆醒的,那唇角邊有茶水流出來,滴落在雪白花花的里衣上。難得一向不緊不慢、風(fēng)華萬千的御刑司掌司大人,也有這么狼狽的時候。

蘇懿憋著笑問他:“醒了?”

澹臺明庭半靠在枕上,優(yōu)雅地伸出手,揉了揉還有些微微脹痛的腦袋。

“你還真下得去手。”

蘇懿翹起嘴角,將最粗的幾根銀針慢騰騰收好:“誰叫澹臺大人這么信任我呢?”

澹臺明庭妖眸一蕩,抬起眼來看向蘇懿:“御刑司獨門秘制的迷藥,對你來說好像沒什么難度?”

“只能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恰巧在醫(yī)書上看到過而已。”蘇懿將小藥箱合上,“既然澹臺大人已經(jīng)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澹臺明庭淡淡微笑,好看的眼睛帶著妖冶風(fēng)情:“那小蘇蘇能不能給本座說說,你看的是哪本醫(yī)書?那些個賤奴才說是獨門秘制,卻不知早已被人刊印成書廣為流傳,看來那幫廢物真是留不得了。”

蘇懿聽著那含笑的聲音,心卻“突突”直跳。

人命在他眼里從來不算什么,就像她在巷子口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樣,下手無情,狠辣又冷酷,卻偏偏帶著嫵媚絕倫的風(fēng)情。

像妖孽,嗜血的妖孽。

蘇懿有些無奈地看著他:“我不喜歡打啞謎,澹臺大人若是有什么吩咐,盡管開口就是,要我費盡心思猜你在想些什么,我實在是猜不出來。”

澹臺明庭挑了挑眉眼。

這丫頭倒是從來直接。

他緩緩開口:“那日你在大街上救人,本座正好路過。”

蘇懿閉著眼一拍額頭。

果然是她多管閑事惹的禍。只是不是惹的好整齊,而是眼前這澹臺妖孽罷了。

“你不用那種表情。”澹臺明庭道,“你第一次用酥骨香算計本座的時候,本座找了很多名醫(yī)都無解。那次在臨海長公主壽宴,你又拿出解藥救了眾人,你覺得,本座會認為是個單純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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