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敵人朋友?
- 戰(zhàn)神獨寵:醫(yī)妃又美又颯
- 九月
- 3329字
- 2022-01-20 16:36:54
澹臺明庭說,蘇月在御刑司沒吃多少苦,蘇懿深以為然。
因為她家有骨氣的大姐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把臉轉了過去,冷淡至極、也疏遠至極地甩下一句:“我不想見到你!”
呵呵,她以為誰想見到她嗎?
蘇懿有些責怪地看向澹臺明庭:“掌司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想當初我來這里的時候,把我照顧得多‘周到’啊,怎么輪到她就這么怠慢了呢?”
澹臺明庭唇角跳了一跳,目光落在那微微含笑的眉眼之上,久久沒有離開。
蘇懿被關在御刑司那段時間,他正好在關西處理長信侯滅門案,并不在京中。可是他能想象得出,賢王軒轅棣為了退掉她的婚事,定然是對她下了狠手的。
御刑司的手段,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不著痕跡地把人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十分輕而易舉的事。她卻輕描淡寫仿佛開玩笑一般地說出口,明明笑著,卻讓人心疼。
“本座疏忽,忘記派人特別關照了,要不,再關一段時間?”澹臺明庭半開玩笑地說著,那唇邊笑意,更顯妖孽。
蘇懿聳了聳肩,頗為認同:“也好,反正我那姐姐也不想見到我,那就讓她再在這里待個三年五載的好了,我也能落得清凈。”
“你想得美!”蘇月聽著兩人就站在她旁邊旁若無人地討論著要不要把她再關久一些,再忍不住,“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同蘇懿面對而站,“蘇懿,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永遠關在這里,巴不得我死了最好,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我就要時時刻刻地出現在你面前,就算是不能拿你怎樣,我也要像你肉里的刺,永遠地膈應著你!”
“是嘛。”蘇懿云淡風輕,眉眼舒淺,目光不經意地瞥過蘇月的臉,似連正經眼神都懶得給她一個,“你算老幾?”
她肉里的刺?不過是湯鍋里的一顆老鼠屎罷了。要不是因為她姓蘇,大概連一顆老鼠屎都算不上吧。
蘇月訥訥地張了張嘴,喉嚨像被卡住了,望著蘇懿,瞪大眼睛,卻是一個字兒也吐不出來。
蘇懿側過身,沖著澹臺明庭微微頷首:“有勞掌司大人派個人送她回家吧,我怕半路上我忍不住,把她丟路邊喂狗了。”
這是有多嫌棄?
蘇月感覺喉嚨口涌出一抹腥甜,一雙眼睛瞠目欲裂:“蘇懿!你不得好死!”
“謝謝,借你吉言,我肯定長命百歲。”蘇懿不慌不忙,微笑應對。
澹臺明庭聽著也忍不住就笑了:“本座立馬著人去辦。”
從牢房里出來,蘇懿并沒有要走的意思,澹臺明庭也沒問,兩個人慢慢地在守備森嚴的御刑司散著步,引得眾人頻頻側目,卻又在澹臺明庭目光掃過去的時候,一本正經地回頭。
蘇懿走了一段,好像也被那一道道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停了腳步,微微低頭,聲音較剛進來時候的生硬疏遠,溫軟了不少。
“蘇月的事,麻煩你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澹臺明庭妖眸一瞇,微微一蕩。
眼前人兒低眉垂首,恰在他眼前露出一截嫩白脖頸。所有頭發(fā)雖刻意梳成男子發(fā)髻,卻仍有幾縷墨黑的發(fā)絲垂落,在那粉紅嬌嫩的耳垂邊飄蕩,撩得人心頭癢癢,想要伸手去撥。
她聲音低了一度,有著小女兒家的嬌軟;語氣若有若無地拖長半拍,似在勾人上去……
他心神晃了一晃。
若說美人計,那蘇懿這美人就不太合格。比她更美更勾人的女子他遇見過不少,甚至連伺候他的丫鬟婢女也沒有一個長得差的。可偏就她,也只有她,讓他從心底涌出一種不明情緒,有些糟糕,卻又好像不算糟糕透頂。
他那迷人的桃花眼微微一瞇,嘴角優(yōu)雅地噙著笑,面色從容而淡定。
“區(qū)區(qū)小事,不足掛齒。”
物極必反,這小妮子何時對他和顏悅色過?這般暗示撩撥,若說她沒藏什么鬼心思,那才有鬼了。
蘇懿見澹臺明庭對她的引誘毫不動容,不由對自己的女性魅力產生了懷疑。
一低頭,瞧見自己一身男裝,心頭恍然――一定是澹臺妖孽看著自己現在的樣子沒辦法把自己代入成一個傾國傾城的嬌羞女子,嗯,一定是這樣!才不是自己長相的問題。
美人計以全面失敗告終,夏嫣然對付蘇勉勤的那套,果然不是對每個男人都適用。
蘇懿恢復正常神態(tài),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我也就客氣客氣,你別當真。”
當時蘇月被關進御刑司的原因,一是軒轅棣被掃了面子在氣頭上,二是軒轅棣把蘇月當成跟她談條件的籌碼。不過她沒理他,他又一直跟在老皇帝面前接受老皇帝的悉心培養(yǎng),只怕早就把蘇月忘爪哇國去了。所以澹臺明庭放個人,還真就跟放個人似的,一句話的事罷了。
他一句話的事,自己卻要給他當一天的跟班,還是為了一直恨不得致她于死地的蘇月,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劃算。
澹臺明庭也不甘示弱:“本座也是客氣客氣,你別當真。”
嗤,這家伙。
“既然人已經放了,那我就不打擾了。”蘇懿拱了拱手,轉身就走,卻都快要走到門口了,那身后的男人也沒有出聲叫住她。
所以說,童話里都是騙人的,偶像劇都是亂演的。
蘇懿沒法,只能自己轉過身,抬高下巴,給澹臺明庭一個挑釁的眼神:“請你喝酒,來不來?”
目若璨星,唇似點朱,面若溫玉,眉如遠黛,在那奪目的陽光里,在那如畫的風景中。
一個女子,這般的直接又大膽,澹臺明庭微微瞇眼,真想斥一句,不知天高地厚!
可他好像偏偏吃這一套,不由自主,腳如行云,拂袖而至。
“卻之不恭。”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唇角彎彎笑靨傾城。
蘇懿抽了下嘴角。
這家伙是欠虐吧?
但凡一提喝酒,第一反應,老地方,薈萃樓。
那甘醇甜美的梨花白,讓人聞著酒香,就想一醉方休。
蘇懿要了個雅間,幾個小菜,還有十壇子梨花白。那土色的酒壇子一字排開,看起來還頗有些壯觀。
蘇懿抓了一壇酒遞給澹臺明庭。
他打開封蓋,把桌上的杯子倒?jié)M,一抬頭,卻見蘇懿扯開酒壇上封著的紅布,一腳踩在凳子上,雙手托著酒壇,就要整壇子干。
不經意對上他的目光,蘇懿似才想起他來,遞出酒壇敬了他一下:“我先干,你隨意。”
言罷,仰著頭閉著眼睛,就是一整壇子酒往嘴里灌。
烈酒入喉,口中盡是那如火灼燒一般的火辣,嗆得人心緒翻涌、眼淚直流。她卻不停,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著,仿佛那不是酒,而是她揮之不去的煩憂。
清冽的酒水順著下巴喉嚨流了下來,浸濕了她胸前一片衣襟,滿屋子都飄蕩著梨花白那醉人的濃郁香氣。
澹臺明庭目色平靜地看著蘇懿喝完了一壇,見她伸手要去拿另一壇的時候,伸出手去,按住了她的手。
“不是請本座喝酒么?”
蘇懿一寸一寸地抽出自己的手,撇嘴道:“這里那么多酒,不是讓你隨意么?要是不夠,再讓小二上不就行了。”
說話間,她轉移目標,去拿下一壇酒,卻再次被澹臺明庭止住。
“你在哭?”他盯著她清麗的面孔,那眼中盈著淚花,氤氳霧氣模糊了她眸中帶的情緒。
“胡說!分明是被酒嗆的。”蘇懿倔強地反駁著。
澹臺明庭將她手中的酒壇抽走,端起桌上的酒杯來,優(yōu)魅雅致地淺抿一口。
“梨花白是要慢慢品的,若是想借酒澆愁,沒必要浪費這么多的好酒。”
“嘿,你這家伙……”蘇懿擼了擼袖子,“我花自己的錢,喝自己的酒,礙著你什么事了?”
澹臺明庭不答,只將酒杯一字擺開,單手提起酒壇順著倒過去,竟是杯杯倒?jié)M,點滴未灑。
他拿了一杯給蘇懿,自己取了一杯:“要喝酒,本座陪你喝。”
蘇懿彎了彎唇角:“那你小心,可別被我灌醉了。”
澹臺明庭看著蘇懿臉上兩團紅艷艷的酒醉酡紅,看著她已經有些微微搖晃的身子,看著她漸漸迷蒙的眼睛……明明不勝酒力,偏還一口干了一壇,這酒后勁上來,也不知道是誰先醉。
他輕輕含笑,遙舉酒杯:“那就請小蘇蘇手下留情了。”
蘇懿醉倒是遲早的事。
兩三杯酒下肚,前面那壇子酒的后勁也發(fā)揮了作用,她暈暈乎乎如在云中如在霧里,眼前的一切事物都開始變得模糊。
她伸手去取澹臺明庭面前倒好的酒,那手伸到半中,便無力地垂了下去,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主心骨,軟軟地趴在桌上。
澹臺明庭十指交疊,眉頭微皺,目光落在蘇懿的臉上。
她醉了,卻沒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眼睛放空地望著一旁,神色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澹臺妖孽……”她開口。
“嗯?”澹臺明庭揚了揚聲調。
澹臺妖孽,是在叫他?
“你跟軒轅冽……是敵人還是朋友?”
“……”澹臺明庭頓了半晌,回道,“有時候,敵人和朋友的界限很模糊,敵人可能會變成朋友,朋友也有可能會變成敵人。”
蘇懿伸手,拉住了澹臺明庭的小指頭,神色哀戚,聲音低啞:“如果你真把軒轅冽當成過朋友,那就求你,讓他無爭無斗地,過完最后的這一段日子吧。”
澹臺明庭的眉心擰緊,瞳孔一縮:“他真的出事了?”
蘇懿咬緊下唇,闔上雙眼,似不想再多說什么。
澹臺明庭心中凜然一瞬。
那家伙從不打沒把握的仗,進去救人之前,就定然已經做好應對之策了。他從來不會相信,那個家伙,會這么輕易這么簡單地就栽在別人手里。
他軒轅冽,要敗,也只能敗在他的手上!
他“蹭”地站起身來。
“帶本座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