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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手中籌碼

一邊你來我往,一邊波濤暗涌。

看臺上,珍妃拉著林婉怡的手,問了些閑話,隨后笑吟吟地隨口問了句:“婉兒今年也有十九了吧?到現在還沒許人家,壽康伯就一點都不著急?”

提到壽康伯,林婉怡眼中閃過一抹無奈神色。

她才女名聲在外,長得也不是很賴,求親的人自然快要踏破門檻。但她爹左挑右選總也不滿意,文的嫌人文質彬彬、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武的嫌人太粗魯,不會憐香惜玉,沖鋒陷陣還有生命危險;文武雙全的,嫌人長得不怎么樣,或是家世匹配上……總之,他總能從哪些求親之人的身上挑出各種的毛病來。

她不著急,也不想隨便找個人嫁了,也就隨著她老爹折騰。可久而久之,登門求親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她是樂得清靜了,她老爹卻又不樂意了。

自家閨女這么優秀,能文能武的,那些男人居然看不上?瞎了他們的狗眼了是吧,便打算著搞一場招親,人品、家世、才智、武功,諸如此類,缺一不可,由著他親自把關,謹防魚目混珠。

她聽到風聲可嚇了好大一跳,好說歹說才算打消自家老爹的顧慮,如今不想來參加秋獵,又被珍妃給惦記上了。

其實這也在她意料之中。上次煜王選妃的時候,她也是被好好敲打過的。圣上不想讓蘇懿嫁給煜王殿下,而這中間,沒有比她更合適的棋子。

她微笑著,不卑不亢地道:“父親說,我娘二十二歲才嫁給他。年歲多少不重要,什么時候遇見對的人,才最重要。”

“咦?難得壽康伯也有這么煽情的時候。”珍妃笑了笑,抬起鑲滿寶石的指套指著下面,“那這里那么多英勇俊俏的兒郎,婉兒可有看上誰沒有?”

林婉怡隨她指著的方向望過去,軒轅冽是縱橫沙場的猖獗霸氣,澹臺明庭是妖媚絕艷的風華貴氣,軒轅棣是優雅矜貴的天子之氣,宋元恒是壞得勾人的痞里痞氣……大周最是出眾的年輕男兒,幾乎都匯聚在了這下面。

她當然知道珍妃話里話外指的是誰,的確,煜王軒轅冽確實是人中龍鳳,就連他爹也忍不住夸贊一句“真男兒也”,說他“品貌皆佳,才智武功亦為上品,是為父迄今為止見過最滿意的人選”。

可即便如此,那有怎樣?

他心上的人不是她,她心上的人也不是他,注定了他倆不會有結果。

這些事不需要她去操心,自有那個男人會處理得干凈穩妥,她只需要表明清楚自己的態度就可以了。

“婚姻大事,當憑父母做主。”

父母做主?

珍妃有些頭疼。

林婉怡母親故去多年,父親壽康伯那叫一個油鹽不進古怪難纏,那選女婿的苛刻標準,可比公主選婿還要高了。

不過若是軒轅冽的話,應該能符合那老古怪的要求吧?若他允了也便罷了,若是不允,圣上賜婚,他怎么也得安然接受。

這樣想著,珍妃面色稍霽,看向場上:“秋獵好像開始了。”

隨老皇帝一擺手,號角吹響,一聲令下,校場之上早已準備好的一干眾人,紛紛縱馬疾奔,如萬箭齊發,徑直飛向那一片廣袤森林。

“聽說西夏的人都會馭獸?那咱們大周的勇士們豈不是很吃虧?”

“西夏山高林密,是有個別精通馭獸之術。可別忘了,咱們大周可有煜王殿下和掌司大人呢。”

“就是就是,那些野蠻子,哪里是他倆的對手。”

緊跟眾人腳步進入密林的,還有一批從武衛軍驃騎營里精心挑選出來的騎兵,負責保護眾人安全、隨時匯報眾人成績、以及預防種種突發情況。

一進林子,宋元恒就忍不住搭弓射箭,小試身手了,軒轅冽卻騎著馬,一路朝林子深處走去。

澹臺明庭眼尾微挑,瞧了眼軒轅冽離去的方向,神色淡然地取出弓來,搭箭射出。

“掌司大人,中麋鹿一頭!”

宋元恒拿弓的手一抖,聞聲回頭:“靠之!這家伙什么狗屎運,小爺連只兔子都沒見著呢。”

宋小公爺沉吟一瞬,當即調轉馬頭,朝澹臺明庭緊跟而去。

瞧見一旁有世家子弟在瞧他,他還理直氣壯地挺了挺胸,嘿嘿笑道:“跟著澹臺大人有肉吃。”

換來一干眾人的嗤笑:“你什么時候跟澹臺大人這么近乎了?”

“從始至終,一如既往,情深不變……哎,說溜嘴了。”宋元恒調戲別人從來臉不紅心不跳,聽來好像真是他無心之言似的。

澹臺明庭笑了笑,不可置否。

宋元恒也不詢問當事人是什么意見,只當是默許了,大搖大擺地跟在人身后。

至此,一向百發百中的澹臺明庭頻頻失手――

“哎呀,手滑,澹臺大人你的獵物跑了呢。”

“呀,我就試試看能不能射中,沒想到還真沒射中,把你的箭撞飛是個意外啦……”

“唔,我確定,這次是那只狍子先動的手,哦,它沒手,它動了蹄子,小爺馬受驚了……嗯?這跟小爺撲你懷里怎么回事?這不馬受驚了,人家害怕嘛……”

自這次秋獵之后,世人傳聞宋國公府宋小公爺看上了御刑司的掌司大人,對其百般糾纏上下其手,死纏爛打癡心不悔,已是后話。

而澹臺明庭一句話便戳破了他的小心思:“煜王殿下是要去做什么機密要事,須得宋小公爺如此提防本座?”

宋元恒連眼睛也不眨一下,隨口就道:“哎呀,小爺做得這般隱蔽都被你看出來了?那好吧,明人不說暗話,這次秋獵大賽,頭名一定是煜王殿下,小爺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是嘛,”澹臺明庭笑得意味深長,“拭目以待。”

這邊,軒轅冽甩開隨行人員一路深入。

四周樹高林密,能聽見各種模糊的、清晰的、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野獸嘶吼。林中光線斑駁,樹葉搖曳“沙沙”,實在是埋伏暗殺的不二地點。

“踏――”

“踏――”

“踏――”

馬兒似也預知了周圍潛藏的危險,一步一步,行進得萬分警惕。

馬上的人,一張俊臉冷然而肅殺,那掃過四周的目光,是讓人膽顫的幽暗與蒼冷。

風似乎更大了一些,兩旁的樹葉似乎搖晃得更響了一些。

“咻――”

一道凌厲的冷光迅速在眼前閃過,銀亮中泛著油綠,是危險的顏色。

軒轅冽只往后撤了一撤,那道冷光便擦著他的面門飛過,沒入另一邊的密林之中。

像是得到了發起信號一般,下一秒,那致命的暗器鋪天蓋地、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似不給人留一絲的活路。

軒轅冽伸手拍了拍小馬,腳在馬鐙、馬背上一個連蹬,高高躍起。

而小馬也在他躍起的同時,側身整個倒了下去,來了一次完美假摔。

那些淬了毒的暗器從中間穿過,射到另一邊,隱隱能聽見“噗噗噗”有人中招的聲音。

躲過暗擊,小馬利索起身,軒轅冽悠然落下,毫毛無損。

四周人影幢幢,似來者不少。瞧著是暗算不成,打算明來了。

軒轅冽眉色冷冽,在腰間蟒帶玉扣上一扭,緩緩抽出那薄如蟬翼、銀光锃亮的劍刃來。

一場廝殺,就此開始。

出手迅疾如閃電,薄刃削鐵如爛泥。

明明那么薄薄的一小片,與其他兵刃相交,卻不落絲毫下風,纏繞之間,只需手腕一震,便可將對方兵刃絞成零碎幾段。

所謂廝殺,從不帶任何情緒,從不留絲毫情面,否則下一秒死的人,就會是自己。

人一個接一個的出來,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那男人的每一次出手,都強勢狠戾得讓人膽顫心悸。

“現在我總算知道前面我們派出的人是怎么全軍覆沒的了。”

“這時候你還有心思說廢話?”

“急什么?咱們手上有的是籌碼。別忘了,咱們的老朋友,可給咱們準備了一份大禮。”

一群男殺手之中,唯有一女子嬌媚聲音分外明顯,她雖也是一身黑色緊身衣,黑巾蒙面遮頭,可那纖細腰肢無疑透露著她女人身份。

往前一步,她揮手讓一眾黑衣人退下,笑吟吟用生硬的大周語開口:“煜王殿下,你再這樣冷酷無情,可就一輩子見不到你那未過門的小王妃了。”

軒轅冽軟劍輕輕一顫,發出一聲刺耳的長“錚”之聲。

他身上墨袍漆黑,根本看不出身上到底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那冷目輕抬緩緩掃過的時候,帶著修羅場里才會有的森然和戾氣。

“人在哪兒。”

不是詢問,而是陳述,字字威脅力十足。

那開口女子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頓了一瞬,才恢復笑意:“煜王殿下這么兇,你家小王妃都要被你嚇跑了。”

“換個人說話。”軒轅冽對不直接講重點的人很不耐煩,說話直接又傷人,聽得那開口女子一陣氣悶。

她心頭堵了口氣,冷哼一聲道:“要想見人也行,把這顆藥丸服下。”

一顆小藥丸丟了過來,軒轅冽伸手接過,冷眼淡淡一挑:“本王要先見人。”

“可以,”那女子早有準備,“你先吃一半,見到人,再吃另一半。”

軒轅冽沒說話,手指稍稍用力,那小藥丸便被他分成兩半。他拿了半顆丟進嘴里,沒有絲毫猶豫。

那女子見此略是吃驚,少頃又笑了起來:“煜王殿下就是痛快!好,你跟我來。”

軒轅冽拍了拍小馬,讓它先行離開,他則跟在那女子的身后,往林中繼續行進。

周圍是不敢掉以輕心的黑衣殺手們,不信他軒轅冽會這般乖乖任他們擺布,隨時提防著怕他突然來一次大反擊,將他們屠得一人不剩。

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倒更襯得軒轅冽步伐從容、神色鎮定來。

那領路的女子偷偷地去瞄了軒轅冽一眼,暗嘆這大周煜王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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