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就看見那輛特別顯眼的橙色路虎,褚淮景喜不自勝,開心得像個小孩子,跑到路邊向她揮手。
沈藍桉樂不可支,褚淮景頂著那張高冷禁欲的臉對她笑,她真的完全沒有抵抗力!真的太尼瑪可愛了!
車子停下,褚淮景迫不及待地彎下腰,伸手攬過沈藍桉的脖頸,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然后就像一只等待主人摸摸頭的大狗狗趴在車窗上眼神又亮又萌地盯著沈藍桉看。
突然被親了的沈藍桉一開始有些懵,反應過來之后覺得好羞恥,捂臉直笑。
“姐姐你別顧著你自己笑啊,你摸摸我呀。”褚淮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趴在方向盤上笑得直不起腰來的沈藍桉。
聽聽聽聽,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沈藍桉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捧著褚淮景的臉表情特別認真地問他:“寶寶,你老實告訴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又學了多少姿勢?”
褚淮景比了五根手指,然后手掌收起握拳。
“全部?!”沈藍桉的音量不自覺提高了一點。
褚淮景老實地點點頭。
“你走吧你走吧,趕緊回去吧,我現(xiàn)在就給你訂機票,你趕緊滾回涼城。”沈藍桉邊說邊升上車窗。
褚淮景可不依她,拉開車門把她摁在座椅上,手在座椅旁邊摸索了一下,椅子一下子躺了下去,沈藍桉也順勢躺了下去,褚淮景給她解了安全帶然后壓上去,噙著她的唇糾纏了好一會兒才松開她,手肘撐在她上方,眼瞳的墨色漸漸濃郁,眼神微醺,盯著她嬌艷欲滴的紅唇,壓抑著情緒的沙啞嗓音低低地道。
“姐姐,你要是敢讓我走,我可就在這里把你辦了,反正也沒人經過。”
沈藍桉得了解放,微微喘息著,波濤也在不斷洶涌著,聽到這話,有些氣惱,掐著褚淮景的臉,“你腦子里能不能少裝點黃色廢料?整天都是今天用什么姿勢明天在哪個地方,過度縱欲會腎虛的,寶貝。”
褚淮景握下她的手,覆在唇上吻了一下,又愁眉苦臉地哭訴:“不行的啊,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在家只能看照片自己解決,現(xiàn)在見到人了你卻要趕我回去,寶寶委屈,寶寶心里苦,寶寶跟姐姐說,姐姐卻讓寶寶滾,傷心太平洋了,要三個十分鐘的親親才能哄好了。”
誒呦喂誒呦喂,誰能拒絕一個會哭唧唧又會撒嬌的黏人精呢?
反正沈藍桉不能。
“好好好,不走不走,姐姐帶你回家。”沈藍桉一下子就繳械投降了,安慰性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褚淮景還是不動,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然后語出驚人:“姐姐我真的想在車上做,可以滿足我嗎?”
沈藍桉十分無語地翻了一個大白眼,一把推開身上的褚淮景,“滾蛋!我現(xiàn)在就給你買機票。”
褚淮景麻溜地先下車,還順便把她的包拿下去,然后搶過沈藍桉的手機放進包包里,攬過沈藍桉將她扛在肩上往回走,“不能在車上,那就回臥室。”
“……”
沈藍桉突然覺得心好累,之前也沒發(fā)現(xiàn)小男孩這么熱衷于這種事情啊。
啊,不對,怪不得老是讓她發(fā)自拍,還特別喜歡要露腰露鎖骨那樣式兒的。
“真·引狼入室。”
褚淮景回她:“那我也只對姐姐你一個人這樣。”
沈藍桉被扔在床上,褚淮景蹲下身給她脫鞋襪,裙子不著急,短裙嘛,推上去就好了。
褚淮景單膝跪在床上,正要覆身下去,卻被一只纖瘦白嫩的腳抵住了胸膛,在將他往后推,褚淮景反倒握住她的腳踝往后拽,環(huán)上他的腰。
沈藍桉:“???”這特么也會?!
不給她反應的時間,褚淮景欺身壓下,堵住她的唇。
衣物散落一地,窗外夜色靜謐蟲鳴聲聲,而室內春色蕩漾旖旎無限。
……
再醒來時,沈藍桉是被餓醒的。
褚淮景坐在床邊,手撐著腦袋就睡著了,一點一點的,像小雞啄米似的。
“寶寶。”沈藍桉翻身趴在床上,手指撓了撓他的下巴,像逗小狗狗那樣。
“嗯?”褚淮景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說話還帶有被吵醒的懶懶鼻音,“姐姐你餓了是不是?我現(xiàn)在去給你熱一下吃的。”
褚淮景揉了揉眼睛,又把臉側過去自己在沈藍桉唇上點了一下,清醒了一些,然后出了房間。
褚淮景出去沒幾分鐘,沈藍桉就翻身滾下床去衛(wèi)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拉開房門,就看到褚淮景倚著門框又睡了。
沈藍桉沒急著出去,抱著雙臂倚著門口,眉目含笑地看他。
微波爐“叮”的一聲,驚醒了褚淮景,狠狠往前一栽,差點磕到桌角。
褚淮景拿出熱好的海鮮粥,放桌上晾著,然后迷瞪著眼折回房間,還沒進門,撞上了擋在門口的沈藍桉,順勢抱住她,腦袋搭在她肩上,打了個哈欠,才說:“粥燙,晾一會兒再吃。”
“寶寶,粥是你自己做的嗎?”
褚淮景很誠實地搖頭:“不是,我點的外賣,做完我就點了,到了之后你就睡過去了,怕你突然餓,也怕我叫不醒,我就沒睡,守著你。”
話音剛落又是一個哈欠。
“寶寶你先回去睡覺吧,嗯?”
“不要,”褚淮景抹掉眼角因為困倦而泛起的潮氣,抱她更緊,“沒你我睡不著。”
“好吧好吧,跟姐姐過來。”沈藍桉牽起他的手走到餐桌前坐下。
褚淮景卻雙手箍著她的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著,下巴擱在她肩頭上,困倦開口:“姐姐你吃吧,我瞇一會兒,吃好了叫我。”
沈藍桉忍不住勾起唇角,“好。”
此時是凌晨兩點多,窗外夜色濃稠如墨,她在吃夜宵,他在靠著她睡,她吃得特別特別慢,花了很長時間,久到黎明破曉,曙光撕裂沉沉的霧蒙,晨陽自地平線徐徐升起。
沈藍桉覺得肩頭又酸又疼的,褚淮景還不醒,剛巧手機里進了一個電話,沈藍桉接起。
……
我沒空。
……
你跟羅教授說我要陪男朋友。
……
競賽我有名次,交換生也得了名額,最近會比較空閑。
……
手機放在另一邊耳朵聽,悠悠轉醒的褚淮景聽不見對面說話的聲音,就好奇問了一句:“姐姐,誰呀?是男生嗎?”
見他醒了,沈藍桉對那邊道了句稍等,轉而側臉向后在褚淮景額角上吻了一下,“醒了?要不要回床上再睡會兒?”
“那姐姐會陪我一起睡嗎?”
“不會,姐姐要看電視。”
“那我不睡了,我陪你看電視。”
小情侶之間的你儂我儂的膩歪一字不落地通過聽筒傳到對面聽電話人的耳朵里。
忽然有一種感覺,他就像一個偷聽她的聲音和窺視她的嘴唇的變態(tài),心中的妒忌在瘋狂地滋長著,仿佛要將他盡數(shù)吞噬。
“請問還有別的事嗎?”沈藍桉撫著褚淮景的臉,問對方。
“不,沒了,打擾了。”藺錦隨掛掉電話。
羅教授瞥了一眼藺錦隨,并沒有多說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不來就算了,你也先回去吧。”
此時正值晌午,艷陽高照,空氣中浮動著燥熱不安的塵粒,藺錦隨卻覺得外面比充滿冷氣的實驗室還要冷。
大學也放暑假了,1507的其他三個寶貝一個馬上飛去英國找未婚夫,一個天天跟男朋友約球約酒約857,一個每天都在街上晃悠試圖鎖定一個理想帥T,只有沈藍桉一個人金屋藏嬌還能醬醬釀釀。
褚淮景洗漱好,從衛(wèi)生間揉著臉出來的時候,沈藍桉正跪坐在電視機前弄投屏。
剛好門鈴響起,沈藍桉頭也不回說了句:“寶寶,去拿一下外賣。”
褚淮景腳步一轉走向門口,一開門,入目的卻是一大捧熾烈的紅。
抬眼看外賣員,一身黑,胸口上有一只白天鵝的刺繡logo,黑色帽子壓下帽檐,只露了下半臉,舉著那捧花,只有例行公事般的一句:“您好,您的訂單已送達,請簽收。”
褚淮景壓下心底的疑惑,簽了字,抱著花進去。
沈藍桉疑問:“你什么時候買的花?”
“我以為是你買的就簽了。”
“我點的石鍋飯和小龍蝦。”沈藍桉盯著那捧花看了一會兒,“扔了吧。”
“哦。”褚淮景應了聲,轉身就把花拿出去外面的垃圾桶里丟掉了,干脆利落。
雖然不知道送花的人是男是女,不過從姐姐那冷淡且不耐煩的眼神可以看出來,她討厭送花者,扔了省心。
他剛轉身要走,美團外賣也剛好到,褚淮景就順便拿了進去。
沈藍桉拿了幾罐冰鎮(zhèn)可樂,見他進來,順口問:“有看到什么人嗎?”
褚淮景腦子沒轉過彎來,“外賣剛好送到。”
沈藍桉沉默了兩秒,“那剛好,過來坐。”
電視上放的浴血黑幫,玻璃茶幾上放著兩份石鍋拌飯,一份麻辣小龍蝦,幾瓶冰鎮(zhèn)可口可樂和幾塊冰鎮(zhèn)西瓜,兩人盤腿坐在地上,褚淮景對這種意大利黑手黨不是特別感興趣,專注于干飯,吃完石鍋飯就剝小龍蝦,剝一只就給沈藍桉喂一只,沈藍桉看電視看的認真,一口飯一口蝦肉。
午后兩點的陽光明媚燦爛,蟬鳴聒噪,知了知了叫個不停,偶爾卷起一陣清風,拂動白色窗紗,投映在地板上的金光閃閃在歡樂起舞,愜意又慵懶。
兩人互相依偎著坐在北海藍的地毯上,褚淮景靠在沈藍桉肩上昏昏欲睡,偶爾嘟囔兩句,沈藍桉也聽不清,也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