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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可以即日完婚

洛棠睜大了兩只眼。

什么。

她聽到了什么。

不是來找她的。

腦袋以一種僵硬的姿勢轉(zhuǎn)過去,看向她身邊同樣很怔的喬安。

喬安駐目在看他這只手,寬厚的大手,掌心朝下,手背朝向她,食指上那枚玉扳指實在太打眼了點。

愣愣的,看見他的眼神,是不容置喙的意思。

不得已,她將手伸了過去,冰涼的觸感,驚的她險些想收回手去,被他牢牢握住。

他牽住了她的手。

好像是在跟洛棠說話,內(nèi)容卻是對她說的,“喬小姐,我們借一步說話。”

牽住她的手,卻不是很失禮。

他只是將她單獨領到了一邊說話而已。

步伐邁得有點大,她只能加快腳步,抬著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側(cè)臉。

身后,洛棠的嘴巴張成了一個0型,單手捂住嘴巴,吃驚得不得了。

怎么回事。

怎么連手都牽上了。

單獨到了一邊,他就松開了她的手。

現(xiàn)下兩人是面對面相望,喬安注意到已經(jīng)開始有人朝這邊看過來,一是因為她,二則,估計是因為他。

他的身份太顯赫。

“受驚了。”他問。

那抹像古琴的嗓音從頭頂傾瀉而出,說出來的話好像帶著一絲暖意,又好像,夾雜著兩絲輕笑。

她霎時抬起頭。

他在笑?

并沒有,表情沉峻的叫人看不出一點情緒。

“溫先生,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到?jīng)]人的地方再談吧。”她提議。

心里知道他找她是為了什么事。

“那恐怕不行,你聽,宴會廳的音樂已經(jīng)放了一半,這支開場舞一直沒人敢跳,還剩下一半,喬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跟你跳完這剩下的半支舞。”

跟他、跳舞?

在這么多人的宴會廳里。

“溫先生,宴會廳里的人有點多,他們,都在看著你。”她希望他能知道這個事實。

“你怕他們誤會?”嗓音撩人。

她心臟活絡得有點慢,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么。

他又開始說話了,“不是說好今晚給我答復,這支舞結(jié)束,我倒想聽聽喬小姐你都想和我說些什么。”

答復可以晚點給。

有些話也可以晚點說。

至于跳舞,她說了一句實話。

“溫先生,我從不跟外人在人多的公共場合跳舞。”

這么多年來,一直是這樣。

“正好,就由我來打破這個先例,開始吧,溫夫人,這支舞快結(jié)束了。”

溫夫人。

她總算知道心臟為什么這么熱了,因為他看她的眼神,還有說話的方式。

瞎說,她還根本沒有答應這樁婚事。

手重新被他牽在了手心里,他將她一路牽到了空曠的舞會廳,在空無一人的場地上,右手握住她的指尖,左手,貼上了她的腰身。

兩人帶來的轟動瞬間席卷了全場。

洛晦承和身邊人正聊著接下來的生意計劃,瞧見滿場子里人都停了聲音,往場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這么個現(xiàn)象。

瞧見了她女兒身邊貼著的人,是越看越滿意,眉間都帶了笑。

身邊人看他表情,猜測,“洛董,這下是不是要雙喜臨門了。”

洛晦承打馬虎眼應話。

“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們的事,我們哪里知道,也管不過來,隨他們?nèi)グ伞!?

說是這么說,卻喊了一直陪在喬安身邊的管家過來問話。

“一會兒叫小安過來一趟。”

“是。”

場上。

鋼琴曲還在演繹。

喬安只覺得頭有些暈,音樂是她熟悉的曲目,對這首曲子下的舞步,她也格外熟悉。

就是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和他面對面站立,忽然就站在了舞臺中央。

放在腰上的那只手,觸感驚人,怎么也忽視不了。

看見她在發(fā)怔,貼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使了使力,隔著順滑的衣料,貼著她的肌膚,將她向身前推了推。

推得她上半身往前貼了大半距離,差點碰到他的胸膛。

也差點,和他近距離接觸。

她抬起頭來,臉上有一絲惱怒,耳后根卻泛著紅,盈盈的視線看向他,眼里有譴責的意味。

他勾唇輕笑了開來,邁著步伐,正式帶著她在場上跳起舞來。

“專心點,夫人。”

一口一個夫人,這樁事明明就還在商量的過程中。

論跳舞,她沒輸過人。

曼妙的身姿,每一步都踩在節(jié)奏上,舞步輕盈,體型優(yōu)美,她漸漸與舞曲融為一體,于場外的人而言,這對俊男美女精彩絕倫的舞步,無異于是種極美的視覺體驗。

這姑娘跳起屋來,實在是太美了。

叫人都漸漸忽視了場上另一位溫家六爺?shù)拇嬖凇?

喬安在舞蹈方面的專業(yè),下至舞步,上至每一個手勢,甚至抹過頭來時的那點恰到好處的分寸,優(yōu)雅的身姿和曲線,叫與她共舞的溫慎倫分了分心,自然是有些意想不到。

“練過?”在她耳邊問話。

她拉開小段距離,阻止了這場撓耳朵的瘙癢。

“溫先生,你沒有對我做過調(diào)研嗎,早些年,我是國家藝術(shù)團的首席副手。”

他的眼神告訴她,這件事,他還真的不知道。

看來他對他這位未來夫人,了解的還實在是不深。

他那雙帶著涼意又略顯粗糙的手,在她腰上,像是輕撫了兩下。

“喬小姐總是令我感到意外,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一并說說看。”

她在原地轉(zhuǎn)了半個圈,避開了他的刻意撫摸,不想,輕輕一拉,他就又將她拉了回來,繼續(xù)圈在了懷里。

有些惱火。

離得近,連他身上霧凇一般的松香味都能聞得一清二楚,夾雜著冰雪天的寒香,裹挾著陣陣淡薄的煙草味。

不至于讓她反感,也說不上多喜歡。

“前些天,我收到了一張入學通知書,今年九月份,我將要入園進修,進修的地方離這里不近,海市第一高等學府,A大。”

他挑了挑眉,像是又驚到了。

趁著他吃驚,她大大方方說話。

“溫先生,我還是個學生。”

話說完,發(fā)現(xiàn)他眉峰一側(cè)在輕微聳動,聽見他厲著嗓音問,“喬小姐這是想悔婚。”

“不,我的意思是。”

她抬起清明的眼眸來,與他銳利的視線對上。

這樁婚事已經(jīng)是個定局,這些天她的思索只是希望能想出個折中的方法來。

悔婚是不可能了,一旦事情鬧到洛晦承那里,只會更麻煩。

他今晚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和她共舞,其實已經(jīng)是一種威脅,說明他并不懼怕人前議論和那些流言蜚語。

更何況。

他說他和葉家那個重癥患者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lián)。

“我們可以即日完婚,只不過,我希望我們的婚約關系,還要再做點調(diào)整。”

“怎么說。”

“為了不影響我的學業(yè),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以暫時先選擇隱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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