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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囚籠

凌嘉怡快速看完了曹詩雅錯誤的一生,從為小女孩治療基因缺陷導致的眼盲,讓她看見草原,到曹詩雅登陸火星,曹詩雅丈夫在太陽傘計劃救援中掉進太陽,綠洲油田,海底末日,白色海岸,人工進化,太陽隕落,社會貢獻點,移民火星,藍色煙花,地球暴亂,藍色妖姬,而最終繼承了她的意志對人類失望至極的殺手皇后執行了滅絕人類計劃。不自我毀滅,就只能等著被宰割,這就是人類的未來。

凌嘉怡找到躲在后羿5號里的兩個同伴,整個后羿5號都處在白色空間中,舒只是隨手一揮,后羿5號便自動裂開,逃生艙像豆子一樣被剝出,凌嘉怡帶著茫然的同伴乘坐舒為他們改裝的后羿5號的逃生艙被送往地球,逃生艙在繞地衛星身旁掠過,在大氣層中急速下行,一股強大的力量保護著他們,鳥巢的探測雷達一直跟蹤著它,下降至10千米的高空,速度逐漸減緩,鳥巢的所有人都趕到了他們的預計降落點。

寫著超大文字的銀白色的逃生艙在沒有打開降落傘的情況下,以奇異的速度在百米高空緩慢下落,這時,已經是晚上19點,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甚至有了逃亡的念頭,平安落地,工作人員急迫地打開艙門,喊道,“凌嘉怡,你們回家了!”

探照燈白茫的燈光照亮了逃生艙的內部,仔細一看,里面居然有5個宇航員,總工程師問道,“你們還有一個人呢?”

凌嘉怡緩緩脫下頭盔走上前,說,“許巍掉進了太空。”

當凌嘉怡身后的兩人摘下頭盔,總工程師震驚地喊道,“凌嘉怡!你的后面怎么是兩個機器人!”

凌嘉怡惶恐地轉頭,她看到的明明就是和她日夜相伴的那兩人,她疑惑地對總工程師說,“沒有啊,這是李靖!”她指著另一個嚴肅地說,“這個閆妮!”

總工程師被嚇壞了,只能命令他們帶上頭盔分別轉移到破壞性實驗室。凌嘉怡用各種方法向他們證明,另外兩個是活生生的人,可在鳥巢其他人眼中,他們兩個就是后羿2號的駕駛員“顧北望”和“靳南朝”。

面對詢問凌嘉怡默不作聲,她想過,有可能是自己被暗殺病毒入侵了,也有可能是全地球人都被入侵了,他們的認知被過濾和欺騙了。或許,這個太陽系和太陽隕落的太陽系是兩個完全相同的世界,有著同樣的一個決定性人物,而兩個世界分別是她做的不同選擇所創造出來的。

凌嘉怡將所有的事情都跟鳥巢說了一遍,總工程師觀察了許久都面無表情,他招呼來心理醫生就走了,而凌嘉怡爆發了,她無法相信自己的同伴會將她看成是罪人,她選擇測試戒指的能力,她裝病引誘醫護人員,將他們劫持,逼迫鳥巢讓她前往鳥巢的廣播臺,沒想到很輕易就被電擊槍制服了,她被鎖定為了危險人物。

在走廊里失神的龍惜閆被守候的凌逮住,她問,“我媽,我該見她嗎?我什么時候能見她?”

“不知道!”龍惜閆說完就準備溜走,可凌使勁地抓住他的衣服,哭訴道,“我害怕,他們不讓我去,你幫我去看看她,好么?”

只知道發現了5個人,無法確定除凌嘉怡外剩下兩人的真實身份,不敢相信閆妮真的死了,而凌嘉怡欺騙自己,龍惜閆惆悵地說,“我能有什么辦法。”

失望的凌生氣地撞擊龍惜閆,推搡到了樓梯拐角,聽見工作人員在討論回來的凌嘉怡大腦有問題,凌嘉怡還警告大家,暗殺病毒已經布滿了整個地球,暗殺病毒會更改人的認知,第一目標必然是最好的智者。

鳥巢會成為暗殺病毒爆發地,誰會被優先鎖定為暗殺目標?龍惜閆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奇跡一般的曹教授,在曹教授的書房順利找到她,

“暗殺病毒要殺你!”龍惜閆興奮地喊道。

“不會的,龍惜閆,別害怕,一切都結束了!”

設想刺殺和侵入的途徑,龍惜閆震驚了,“難道是我帶進來的?是它要控制我殺了你嗎?”

“鳥巢要處決凌嘉怡。”

聽曹教授平淡的語氣,龍惜閆只感到了恐懼,他說,“那我媽呢?因為什么原因要處決她,她們可是功臣啊!”

“從對月球的后羿5號的搜查和對兩個機器人的審訊,鳥巢得到了足夠的證據,證明凌嘉怡和兩個機器人一起殺死了她的另外兩個同伴。”

“這不可能吧!”盡管龍惜閆覺得難以置信,但他無能為力,“曹教授,你說我該怎么做。”

曹教授遞給龍惜閆一個精致的小遙控器,嚴肅地說,“帶著他們逃吧!”

龍惜閆接過遙控器,房間里突然響起了沙沙聲,一團黑漆漆的氣態物質從曹教授的臥室沖出,龍惜閆震驚地大叫,“這是什么!”

曹教授沒有解釋,龍惜能看出那團黑煙的強大,那是納米集群!他轉身急速奔跑,迎面相遇的凌看見龍惜閆被一團黑煙追著跑,害怕地尖叫道,“天吶,救命啊!”

龍惜閆抓住凌的手,說,“我們要去救凌嘉怡,劫獄!”

頭頂星辰閃爍,隱藏在黑暗中的亂舞的紅旗露出一角,在空曠的草原上,凌嘉怡被數十把沖鋒槍對著腦袋,她很清楚,這絕不是他們的本性,是暗殺病毒在玩弄人類,是舒沒能讓船長放棄登陸太陽系,她和鳥巢解釋,“我能看到未來,只有回歸自然才是最好的選擇,你們殺不死我的!”

就在總工程師張嘴準備下達指令時,廣播突然響起,“天上的星星全部消失了。”

所有人都被新奇的一幕吸引了,正如那日在宇宙閃爍,安靜的五分鐘一樣。

龍惜閆拉著凌跑到戶外,在白熾燈的照耀下兩個小身影抬頭展望夜空,夜里原本連月亮都沒有的天空,居然連星辰都消失了,那一片駭人的漆黑,似乎是在說,不是地球被神秘物體包裹住了,而是人眼被蒙蔽了。

冷風凌辱黑暗,黑煙在興奮地翻滾,相隔老遠龍惜閆對行刑對大喊,總工程師說,“只能讓你看一眼。”

龍惜閆讓凌安心地躲在遠處,并以去找輛車為由將她支開。到雙手被束縛的凌嘉怡跟前,龍惜閆說,“凌很想你,

“星空無光,太陽系被囚禁了!無論何時我們都只能看到太陽,這是時空遮蔽形成的囚籠!”凌嘉怡將戒指遞給龍惜閆,鎮定地說,“去找一個叫曹詩雅的人!”

龍惜閆望著和凌藏起的照片上相差甚遠的凌嘉怡,他憤怒地轉身向總工程師喊道,“我要救凌嘉怡!”

隨著龍惜閆高喝的落下,變大數倍的黑煙發出呲啦的叫聲沖向燈光下的人群,人們驚叫,“那是什么!”慌張下槍聲接連響起,可黑煙奔襲地更快了,它快速將眾人籠罩,槍聲逐漸消失,龍惜閆拉著凌嘉怡開始逃亡,手銬在黑煙的努力銷蝕下破損,凌嘉怡突然喊道,“我們不能拋棄他們!閆妮、李靖還被關著!”

“那真的是我媽嗎?”

凌嘉怡沒法和龍惜閆解釋,凌開著越野車已經來到了跟前,相別十幾年的母女再見,他們相互避開眼神并沒有交流,由龐大的黑煙領頭,凌嘉怡帶著龍惜閆闖入破壞性實驗室,凌嘉怡所說的“閆妮”和“李靖”在龍惜閆眼里依然是機器人,單向玻璃的后方,那個閆妮正襟危坐,她不知道玻璃外面來人了。

在詢問龍惜閆后,凌嘉怡依然沒有放棄了解救他們的念頭,她命令龍惜閆讓黑煙將門打開,當閆妮出現在龍惜閆眼前時,龍惜閆只看到他胸口寫著“后羿2號機器人宇航員顧北望”,閆妮也不知道她記憶中的閆小五就在眼前。

沒有時間進行自我介紹,龍惜閆帶著黑暗闖進實驗室,搶走了裝著“真閆妮”腦袋的那顆冰封水晶。

在實驗室武裝人員的壓迫下,他們駕車沖進了黑壓一片的草原,一團昏黃的燈光在黑暗中格外明顯,靠近,龍惜閆一眼就認出了,他平淡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坐下輪椅上的老人慢吞吞地說,“曹詩雅。”

凌嘉怡大概將了一遍經歷,并將舒給的戒指交給了曹教授,“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許巍,我根本不可能殺他!鳥巢的人都中了暗殺病毒!”凌嘉怡說,“戒指可以幫我們從時空回落中脫身,借助舒給的光球,我可以預算未來,我能找到一條適合我們的最好的路。”

“那是謊言,孩子!他們強大的計算力,在不斷地向你透露面對一個問題時未來的多種可能,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偏導你的認知。”曹教授說,“你怎么能確定,舒和赫依飛船都是真實存在的呢?”

“被撕裂的后羿5號,從外太空掉入地球的詭異速度,天上混亂的星辰假象,黑暗視界!”凌嘉怡說,“你是說,舒的身份就是假的?我考慮過偏導,可隨他們心意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曹教授將戒指交還,說,“抬頭看天。”

眾人朝燈光所指的方向望去,黑沉沉的夜空,無數輝煌的光點快速浮現,它們體積愈加膨脹,從黑暗中的云層里穿過,人們的耳邊莫名其妙響起叮咚的音樂,夜空變得亮如白晝,在眾人頭頂從右到左斜著射向大地,直徑數十米的光球狠狠撞擊著地面,嘭的一聲爆出黑色粘液,如同瀝青又似溪水的黑色物質快速在地面上綿延,光球炸毀了城市里的高樓,在警笛和人類的絕望的叫喊聲中,具有生命的黑色液體不斷吞噬著所觸及到的一切。

“這樣就結束了嗎?舒失敗了嗎?”凌嘉怡說,“居然不在我預演中,真是太意外了。”

光球如雨般從天而降,凌嘉怡催促大家開始逃亡,當龍惜閆招呼曹教授時,發現她已經沒了氣息,正在他疑惑時,太陽從前方的地平線快速升起,白茫茫的光輝如汐潮般在草原上快速推進,比正常要大百倍的它并沒有帶來更多的熱,當龍惜閆恍惚地打量四周,他驚奇地喊道,“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

“難道在這等著的曹教授,就是為了看著一幕嗎?”龍惜閆說,“我們真的該走了!”

“我們被囚禁了,就像籠子里的雞。”凌嘉怡說,“赫依飛船潛入第一時空引發了遮蔽波瀾,地球被當成了無聊的高等生物的游樂場。

地球是一個囚籠,文明成長于地表,離開了土地,文明也就不再是文明。

宇宙有限,萬物相輔相成,戰爭是非文明的,吃與被吃卻是自然,兩個星球的高等物種相遇,他們算不上是兩個文明,只是兩個生物種族,他們之間不可能有物質循環,也不會有戰爭,只有“吃與被吃”。

太陽系就像是一個囚籠,它禁錮著我們,同時還保護著我們;星際飛船是一個漂流瓶,它保護著我們,同時也囚禁著我們。

我們沒有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是為了居住地和資源而來,我們只是被當成了最好的落腳點,然后被玩弄致死。

要么在被玩弄后銷毀,要么在擔憂被入侵的惶恐中,盛極而衰。

更可怕的是,遍及整個宇宙的,從始至終只有來自一個行星的生物。”

光球停止掉落,人類的耳邊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說著中文,“藍色行星的人類,我已經做了決定,不再登陸,但你們必須給我們的離開創造足夠的理由,我們缺少娛樂方式和好奇心,我希望你們能創造出新奇的游戲來讓我們打發時間。”

船長向BJ發送了一臺二度空間樣品機和設計圖紙,還有可以為人類植入副腦的完美手術機器,經過兩個月的發展,藍色行星已經變成了赫依飛船的游戲制造廠,人類都在想方設法創造出新奇的游戲取悅天神。

而被當做中介人的凌嘉怡清楚地知道,赫依飛船終將會離開,而那時,吃大鍋飯的人類失去了老板,社會必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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