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夜會
- 穿越之權謀天下:王爺,妃愛不可
- 蒼涼夏至
- 2040字
- 2025-05-19 23:22:32
皇甫秋翼面色黑如滴墨,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即轉為慍怒,一把抓住大夫的手腕,他的聲音低沉又危險:“你說什么?”
見皇甫秋翼如此生氣,溪澗清舞的眸光短暫停滯,隨即眼中涌起一抹淡淡的異色。
大夫的手腕被皇甫秋翼抓得生疼,面對著他盛怒的俊顏,他只得硬著頭皮,顫顫巍巍道:“王爺,小人不敢欺瞞,這脈象……的確是喜脈不假。小人行醫多年,從未見得如此光怪陸離之事,是斷然不敢妄言啊?!?
聽罷,皇甫秋翼猛然將目光轉向溪澗清舞,他俊眉微蹙,薄唇緊抿,深邃的眼眸里閃爍著復雜的光芒,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視,似乎在尋找緣由。
溪澗清舞內心亂作一團,腦海中一片空白,頓覺天旋地轉。
完了,她想,這下完了!
心下滿是慌亂與恐懼,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此刻更是搖搖欲墜。她拼命地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可那種被揭穿的恐懼感卻如潮水般涌來,令她無法呼吸。
自己一直隱瞞的身份,已然岌岌可危,她本以為自己偽裝得足夠好,可如今,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喜脈”徹底暴露。
她無法控制自己,無法控制因懷孕而觸發的一連串生理反應,例如孕吐,例如身心羸弱。
若她身份被戳穿……她幾乎不敢再想下去。
她如今的身份,是明耀國從六品官員員外。明耀國禁止女子當政,如若她被戳穿身份,陛下定會廢除她官位,給她扣上一頂“大逆不道”的帽子。
有黑料背景,她如何再成為王爺的妃子?被休,被趕出家門,皆算皇甫秋翼良心未泯。
女扮男裝,欺君之罪,大不過,被殺頭,被抄家,家族名聲受損,自此再無翻身之機會。
而她,再無法為母親殷氏找尋真相,遺憾不得,郁郁而終……
溪澗清舞微微抬頭,目光與皇甫秋翼的視線短暫相觸。
她從他眸中讀到了,震驚、憤怒,還有難以置信。
她的心,漸漸沉入谷底,這一關,只怕很難,很難過去。
大夫突然道:“王爺,或許這其中另有隱情:許是因吳員外身體狀況特殊,才導致脈象如此異常。
“小人建議,還是先將吳員外安撫好,好生休息,等明日,再請村落里其他閑下來的大夫會診,或許能有更為精準的判斷。”
皇甫秋翼低頭不語,沉默片刻,他松開了大夫的手腕,眼眸中閃過一絲疲憊。
此時再追問下去,也無濟于事,只得先讓吳員外好好休息,另作打算。
溪澗清舞從恐懼中緩過神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她迅速鎮靜下來,垂眸冥思,試圖拼湊出一個完整的“借口”,為自己的反常行徑脫罪。
“將吳員外安置客房?!被矢η镆矸愿来迕駛?,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
村民們紛紛點頭,小心翼翼地將吳員外扶起,朝客房走去。
而皇甫秋翼身影挺拔修長,站在原地,星眸劍眉,若有所思。
他隱約覺得自己錯過了什么秘密。
而這個秘密,或許將改變一切。
……
是夜。
一望無際的沙漠中,唯有一輪皎皎圓月,清冷又矜貴地懸浮于天際。
溪澗清舞的小腹又一次疼痛起來。
白日早些時候,因為焦頭爛額于救助傷者,瞻前顧后,故未曾在意過自己的身子;而今閑下來,平躺在床榻上,雙眼有些無神地注視著天花板,她才又一次真實地經歷了一輪,如針扎般彌漫小腹的痛苦。
輕聲嚶嚀,她雙手高舉,握住了床榻旁的衣架,支棱著坐了起來。
此時,肅寂的黑夜里,唯有幾聲烏鴉的低鳴與她作伴。
四周靜悄悄的,皇甫秋翼和其他人的屋子就在附近,溪澗清舞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她用手撐著床頭,站了起來,穿上鞋履,腳步輕輕地朝房門口走去。
既然村落里有大夫,自然是需要藥房的。
她要找到藥房,看看能不能為自己抓幾味緩解疼痛的中藥。
外面的一切都寂靜到詭異,溪澗清舞不敢耽擱,強忍著疼痛,小碎步地朝前面跑去。
她路過皇甫秋翼的房間,里面還散發出淡淡的幽光。
鬼使神差地,她放緩了腳步。
湊近探去,屋內傳來極低的說話聲,仿若深秋落葉輕觸石階,又似寒夜微風拂過窗欞,只聞其聲,難辨其意。
“這么晚了,你來作甚?”皇甫秋翼的聲音醇厚又富有磁性,想認不出來都難。
“已經很久沒見了……”他身旁的那道聲音,極輕極柔,時斷時續。溪澗清舞只覺得在哪里聽到過。
聲音里,帶著幾分慵懶與嬌媚;那輕柔的語調,仿若是春夜細雨,悄無聲息地滋潤著心田,讓人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溪澗清舞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
南宮璇璣。
是了,她心底升起一絲涼意:這就是南宮璇璣的聲音,具有皇戚權貴那種慵懶隨性,斷世俗于不顧的語氣。
這么晚了,他們兩個在房間里面做什么?
小腹傳來的絞痛感,遠不及心口傳來的陣陣鈍痛,冷汗順著下頜砸在青石上綻開細小的水花,她依靠在墻壁上緩緩蹲下,連腳趾都在月白繡鞋里蜷成僵硬的弓形。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眼眸里,淚花朵朵。
房間內,兩人之間的低語聲若隱若現,似有似無地傳到溪澗清舞的耳朵里。
“這么晚了,你該回去歇息的?!被矢η镆磔p嘆一聲,語氣間帶著一絲寵溺。
“殿下,夜色深沉,萬籟俱寂,此刻去做些別樣之事,再合適不過……”南宮璇璣嬌嗔道。
男人的聲音停頓片刻,半晌,他緩緩道:“你半夜找本王,有何要事?”
“要事?”南宮璇璣輕笑一聲,盡顯嬌媚:“我不是說了嗎,夜深人靜之時,最適合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唉,”男人似乎是嘆了口氣:“你非要在此時此刻同我聊這些?!?
嘴上說著,溪澗清舞卻從燈火照映出的影子里,瞧見男人為南宮璇璣披上了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