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澈聽得認真，問道：“你將她帶去了哪里？”

“民婦當時背了夫人給的包裹，里面有不少錢財，夠帶著小姐走得遠遠的。”燕娘努力回想著，“當時只記得夫人叫我們走的越遠越好，我們便一路向南，去了淮州。”

高景澈和高楚墨對視了一眼，淮州，離永安城確實不近。

“我當時也才十九歲，和小姐相依為命，穆家對我有恩，托我將小姐照看好，我定義不容辭，可惜好景不長，我帶出來的錢財都被歹人偷了去……”

思及此，燕娘的鼻頭有些發酸，仿佛那些往事又逐一浮現在眼前。

“所幸我會刺繡，就一邊帶著小姐，一邊做些手工，艱難維持生計。”

“又過了兩年多，小姐快六歲了，我實在養活不住，路過一處唱曲兒的，正在招收女伶，便將她送去了，好賴將來也有個謀生的手段。”

“剛開始我還去看她，后來，這個地方搬走了，我和小姐就徹底散了……”說到這里，燕娘的眼眶紅了，“一別就是十年，小姐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人世了……如果她還活著，今年該十六歲了……”

高景澈嘆了口氣，“你可還記得，那個學唱曲兒的地方，叫什么？”

“叫什么什么苑，民婦不大識字，日子太久也記不得了，望殿下恕罪。”說著，燕娘又深深叩了一首。

高景澈接著道：“穆小姐身上，可有什么印記嗎？”

師父只告訴他，她左臂上有塊胎記，燕娘是她的乳娘，應該會知道的多些。

“有！”這點燕娘記得很清楚，“小姐的左臂上有一塊紅色胎記，右后腰處有個黑疣，還有右腳的腳面上，有燙傷留下的疤。”

小姐是她從小奶大的，又跟了她這么多年，沒人比她更了解。

如此一來，尋找穆小姐的線索就更明確了些，高景澈點了點頭，“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燕娘畢恭畢敬地離開。

屋內，高景澈和高楚墨相對而坐。

“哥，咱們可以去那些唱曲兒的地方多找找看。”高楚墨提議道。

高景澈“嗯”了一聲，“正有此意。”

“對了，這段時間潘相可有什么動靜嗎？”高楚墨斟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推到高景澈面前。

高景澈搖搖頭，“昨天遇到幾個殺手偷襲，我猜，八成就是潘相的人。”

“那你沒抓住幾個活口啊？”高楚墨端起茶水瞇了瞇眼，“憑你的身手，還不是易如反掌。”

高景澈將眉一挑，“出了些意外，影響我發揮，全部滅了口。”

“噗……”高楚墨剛喝進嘴里的茶又噴了出來，“意外？什么意外？”這里面絕對有貓膩~

高景澈睨了他一眼，略帶嫌棄道：“好奇心害死貓，喝你的茶！”

文府

沐沐這幾日又是學禮儀，又是學琴棋書畫，她都快悶出病來，特別想出去散散步。

于是，她帶真兒一起出了門，云紀在她們也隨行。

本來兩個姑娘家逛街多美，現在身后跟著個大男人監視，沐沐總感覺別扭，想把他甩掉。

于是，她指了指遠處的攤子，“云侍衛，我想吃糖糕，你去給我買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