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天施渦迪和施內堅按照呂布所說，在北邊歸途的必經之路果然等到了一批呂布放掉的鮮卑俘虜。并且成功收攏了他們。

他們兄弟私底下也商量過，糾結很久。他們也不知道這批人里面有沒有呂布安插的臥底監視他們，對呂布的威逼心有余悸，對利誘也是心動不已。

沒有想當大首領的鮮卑人不是好鮮卑人。

到最后他們還是決定當一回臥底內奸，去搏一搏。

就這樣他們一路收攏著潰兵，前往云中郡軻比能處。

運氣還可以，在要到軻比能大營的之前，兩人的隊伍重新恢復到了兩千人多人，重新做回了千夫長。

軻比能大營

“首領，漢人就跟縮頭烏龜一樣。只會在城墻里面，我們攻城器械太缺乏了。”

“對！就知道躲在城里面，有種出來決一死戰。”

“今天又在云中郡城下丟了八百兒郎，看守軍的架勢，我們沒有再花個三四天打不下來。”

“漢人如此負隅頑抗，殺進去的時候定要屠城泄憤，殺光、搶光、燒光。”

“對！三光他們！”

······

看著麾下這些千夫長吵吵鬧鬧的，全是廢話，沒有一句建設性意見的。軻比能也有些心煩意亂。

“安靜！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軻比能本來只是鮮卑一個小部落的人，因為作戰勇敢，屢立戰功，得已重用。后又因執法公平，不貪財物，所以許多部落推舉他為首領。

更重要的是他的部落靠近邊塞，學習到不少中原文化，深知大漢以往的強大，從政治、經濟、軍事、人口各各方面都領先鮮卑太多。

但是作為馬背上的名族，他們有著自己的生活方式，打不過就跑是他們的一貫作風。漢人也拿他們沒太大辦法，特別是這個時期的漢人。

見到首領有些動怒了，大帳里瞬間就安靜下來了。這些人對軻比能是打心里的敬服。

“和連他那邊有什么消息嗎？”見大家不說話，軻比能問了自己比較關心的話題。

“暫時還沒有消息傳來。”說這話的是軻比能的軍師韓簡，是從漢人那邊犯罪逃過來的讀書人。頗懂些兵書計謀，為軻比能所器重。兼之為人心狠手辣，在座的千夫長們也心生忌憚。

“首領是擔心和連率先攻破五原城？”

“那日之誓，猶在耳畔。我本以信義服眾。賭約如果輸了，我信守承諾則為和連所驅使，不遵守則在鮮卑整個部族里面失信于人。不可不憂慮啊。”軻比能正當壯年，卻也因此擠出了幾道淺淺的額頭紋。

這其實也是軻比能的手段，在場的都是他的心腹。他借此流露心聲，以潤物細無聲的手段，使這些蠻漢子表忠心，嗷嗷的要上陣殺敵。沖進云中。

果然，麾下是千夫長紛紛發言。

“首領，明天我一定沖上城頭，攻進城去。”

“首領，明天殺不進云中我提頭來見你。”

“首領，明天我要把云中太守的腦袋砍來給你當球踢。”

“首領……”

軍心可用，軻比能不動聲色的在心里琢磨到。

“哈哈，諸位都是驍勇虎賁之士，麾下也不是和連那些酒囊飯袋可比的。明天定可取勝。”韓簡看準時機又是一劑鼓舞士氣。

“首領放心，首領麾下將士遠不是和連所能比較的。盡管五原太守都尉也是酒囊飯袋，不過他們視財如命，就算放棄五原也不會放棄他們那些財富。”

韓簡一番話讓軻比能臉色好上不少。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譚關伍立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一個半夜想逃跑，一個劫財要投敵。如果不是呂布的殺出，和連的喪命，還真輸了賭約。

而接下來的消息更是讓他們又驚又喜。

“報告大首領，外面來了兩個自稱是和連麾下的千夫長求見。”

“什么？和連麾下千夫長求見？”

“該不會和連已經攻下五原城，這兩個龜孫子是來耀武揚威的吧？”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句話，大帳之內變得比之前更加亂哄哄的。

“真的假的？”

“那怎么辦？”

“云中郡還打不打？”

“草，將來還得給和連那兔崽子賣命！”

“我不干，我只聽軻首領的！”

……

“安靜！”軻比能富有磁性帶著威嚴的訓斥，整座大帳又重新安靜下來。

“他們有說什么事嗎？”

“沒說，不過他們隊伍散亂，軍無斗志。不像是打勝仗的。”

聽到這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帶他們進來。”

“是！”

施渦迪和施內堅兩兄弟忐忑的走進了軻比能的大帳，這里面這些人沒少跟自己鬧過爭執。生怕一言不合自己就要飲恨當場。自己一統鮮卑的宏偉目標當場嗝屁。

“你們來此何事？”

聽見軻比能發話了，倆兄弟連忙你一句我一句的搶答道。

“軻首領，大敗呀。”

說誰大敗？要不是及時聽到后面的話，在場的人都要來揍這倆兄弟了。

“和連大首領。哦不，是和連大敗。”說出大首領他們倆明顯更加氣氛不對，連忙改口。

“我們被呂布偷襲。”

“和連被呂布砍了腦袋。”

“兩萬三千人啊，只剩下六七千人逃走。”

“我們倆兄弟收攏了兩千多人來投靠你。”

“希望軻首領，軻大首領收留我們。”

聽完這倆兄弟大消息，大帳里再次炸開了鍋。

有慶幸和連沒打下五原的：“哈哈，我就知道和連不可能在可首領前面打下五原，贏得賭約。”

有驚訝和連兵敗的：“和連怎么說都有兩萬三千的人馬，怎么能說敗就敗，還讓人砍了頭？”

也有不敢相信和連全軍覆沒的：“呂布我知道，他老子去年剛死在老首領手下，憑借他麾下七百人怎么可能打敗和連。”

……

軻比能也陷入思考，驚訝。

“首領，事不宜遲，立馬撤兵！”韓簡不虧是個讀書人，腦子轉的快。正如那句不怕壞人壞，就怕壞人有文化。

“和連一死，鮮卑就無真正的大首領。我們距離五原最近，肯定說最先得到消息。趁現在扶羅韓和步度根還在攻打朔方、雁門兩郡，我們干回和連的領地。多搶些人口，牛羊馬匹，糧食領地壯大自己。”

軻比能聽到韓簡的一番分析，立刻豁然開朗。對啊，這是自己的機遇，是自己一統鮮卑的關鍵一步。

“傳令下去，立馬收拾干凈，撤軍！”

“還有封鎖消息，禁止把消息傳到東邊的扶羅韓部。”

死道長不死貧道。多讓扶羅韓的人在雁門多待幾天，不僅可以為自己多爭取幾天，還能多消耗他的實力。而步度根在西邊他就沒辦法也不去管了。

“首領，首領，那我們呢？”施渦迪和施內堅見大家似乎忘記了自己，連忙問軻比能。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部下第二十一，第二十二位千夫長。”這兩個人不僅給帶來了兩千多戰士，還在第一時間給自己帶來了利好消息，是兩個福將不能虧待了他們。

“謝大首領，謝大首領。從今以后，我們對大首領忠心不二。”

呼！他們心里一陣慶幸，呂布交給自己任務的第一環順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