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對秘技烙印的不斷參悟,蘇林的心神進入到了一片蠻荒古地,赤色的大地,撐天的巨樹,以及望不到頭的高聳山脈。
在這片大地稍顯平坦的地方,馬車大的螞蟻,千丈巨蛇,山丘一樣的雪猿,以及數不清的洪荒巨獸正發出怒天的咆哮聲。
在巨獸包圍的中央,一個身材魁梧的粗狂男子,身上穿著獸皮,有點像蠻族,戰斗一觸即發。
轟、轟、轟,天搖地動,巨獸們發起了攻擊。
蠻族男子看著這些幾乎遮蔽了整片天空的巨大身影,也是爆發出一聲怒吼,隨后他雙手伸平,吃力的向著胸前靠攏,最后形成雙手在胸前呈交叉之勢。
而隨著男子這一舉動,整片大地上的靈氣,從四面八方化作滾滾洪流,向著男子涌去。
隨后進入了特定的五條經脈之中,在這五條筋脈之中凝聚成五個靈力點,這些點越來越精純,越來越凝實。
最后靈力凝聚的點又像決口之堤,流向了五臟六腑,然后蔓延整個肉身,最后歸于皮表。
隨著整個身體被體內蔓延的靈力沖擊,男子身體慢慢的變為比之前大了一倍,整個皮膚就像是鋼鐵所鑄,給人一種絕對防御之感。
一頭雪猿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對著男子一掌拍下,男子右手成拳,雙腳用力一登,沖天一拳直接破開巨大的掌,帶起漫天獻血。
就在男子剛破空而出之時,一頭麒麟咆哮著怒吼一擊,鋒利的爪子對著半空男子的胸口斜著一抓抓來。
“撕拉”,金屬相交之聲傳來,擦起一片火光,而男子的皮膚僅僅是有點泛白,可見防御之強大。
戰斗還在繼續,也不知過了多久,此時男子已不如先前那般神勇,略顯狼狽的他渾身是血。
左肩破了一個洞,森白的肩骨上大量獻血流淌,其他地方也到處是傷。
身邊以他為中心方圓百里全是堆積的尸體,滿地的鮮血,充滿了血腥味。
此時他粗重的喘息著,看了眼更遠的地方還有大量的巨獸奔騰而來,來不及休息。
只見他又重復一開始的那個動作,雙手交叉在胸前,這次不是靈力的匯聚,而是這漫天的血夜,像細絲一樣的血氣涌入男子的身體,最后進入了男子的丹田。
就在這大量的血氣融入后,一股比男子之前更強大,更渾厚的氣息,出現在了他身上。
渾身血氣滔天,他靜靜的望著遠方咆哮而來的巨獸群,戰意昂然.......
回過神的蘇林心神震撼,呢喃道:“以靈鍛身,血氣化靈,天魔怒,血漫天,原來是這個意思”。
“天魔怒”,通過吸納海量的靈氣,經過特殊經脈的運轉,強行提升肉身的強度和力量。
“血漫天”,通汲取氣血之力暫時提升修為,這根本就是兩個秘技,可單獨使用,也可同時使用。
無上秘技,恐怖如斯。
理解透了一切后,蘇林模仿著看到的一切,屋內的靈力瘋狂涌入蘇林體內。
蘇林引導著靈力進入那五條特定的經脈,奈何蘇林實力有限,只能在其中一條經脈內凝聚成點,最后化開,散布全身。
站起身,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強度,肉身強度起碼提升了百分之二十,而力量也是差不多這個量。
別看這小小的百分之二十,要知道能提升這么多的秘技整個修真界也不多,而且大多只能提升到百分之十左右。
一刻鐘后,一股虛弱感傳來,蘇林渾身疼痛難忍,果然越強大的秘技代價越大。
想到此秘技如此之強,蘇林有點擔憂,在修真界殺人奪寶是常有之事,哪怕是宗門掌門搶奪弟子的機緣之事也不少見。
為了安全起見,蘇林持弟子令牌去外門的藏經閣,挑選了一部鍛煉肉身的功法,以此來閹人耳目。
回來后蘇林直接選擇了閉關,十天時間還未到,剩下的時間蘇林選擇了精進修為。
他必須確保萬無一失,必須快速提升修為,留給他的時間只有十年,哪怕這十年內他無法完全找到融合命魂的東西。
也要修煉到能滅了大山宗的實力,至少那個時候報了仇在死去也就無憾了。
十天后,外門廣場,高臺上,蘇林靜靜的站在上面,身上受了不小的傷。
他為了接下來挑戰內門弟子,必須保存實力,所以在外門大比的時候,沒有動用全部實力,導致受了傷,這外門里面還是有幾個狠角色,不過最終還是敗給了蘇林。
臺下圍觀的眾多弟子看著蘇林拿了大比第一名,也是一片驚呼。
不會吧,我好像記得此人是十天前和我一同進入宗門的新人吧,憑什么他能拿大比第一?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傍邊一人附和道:“依我看,此人必定是某修真家族的子弟,本身就有修煉的底子,否則怎么可能這么強”。
修真家族?那人凝問。
對,就是那種既想追尋仙道,又不遠放棄凡間融化富貴的家族,世人稱他們為修真世家。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聽到這,幾個新人也是明白了,收起了嫉妒之心,誰讓咋們這新人和別人的新人不一樣呢。
而此時看臺上正有兩位長老在交談,恩,不錯,不錯,這一屆大比你外門倒是出了一個好苗子。
師兄說的哪里話,再好能與你內門的天驕們比嗎,外門長老謙虛的回答。
只是他還站在上面干嘛?他還想做什么?內門長老問道。
而外門長老也是不知具體情況,隨后他傳音給臺上的裁判負責人問道,什么情況,還不趕快宣布結果,讓人看笑話嗎。
裁判趕緊恭敬的傳音回答,長老,不是我不宣布啊,是許木他還要挑戰內門天驕,我正在這不知如何向你開口呢。
結束了傳音,外門長老對著旁邊的內門長老說道,恐怕還得再比一場咯。
哦!是嗎,內門長老饒有興致的說道:“你的意思難道是他用哪個規矩”。
正是,外門長老含笑的回答。
呵呵,有意思,好多年沒有人動用這個規矩了,也罷,就讓他吃點苦頭吧,也好讓他知道年輕人不要老想著一步登天,一步一步走才是硬道理。
內門長老說完直接對著蘇林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要挑戰我內門那位天驕”。
聽到這,蘇林在臺下一拱拳,不卑不亢的說道:“弟子許木,晚輩想挑戰第一百名張楠師兄”。
內門長老微微點頭,然后對著一旁的一個內門弟子說道,去內門把張楠叫來。
他竟然還要挑戰內門天驕?
臺下一片嘩然。
“啥”,我沒聽錯吧,快扇我一耳光,我肯定是在做夢。
另一個內門未上榜的弟子則是冷哼一聲道:“不自量力,真以為自己拿了外門第一就可以叫板內門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另一邊,張楠聽說有人要挑戰自己,一臉怒氣的趕來。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敢來挑戰自己,他雖然只是墊底的,可整個內門那么多弟子,他能脫穎而出上到天驕榜,這本身就證明了他的實力。
張楠風度翩翩的落在臺上,冷眼看著蘇林,聲音冰冷的問道:“就是你要挑戰我”?
如果你現在就下去,我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因為對他這樣的天驕來說,被一個外門弟子指明點姓要挑戰他,不管輸贏,都是對他的侮辱。
蘇林像是沒有聽見張楠口中的威脅,平靜的開口:“師兄,請吧”。
好,好,好,許木是吧,張楠來的路上就已經從通告之人得知了他的名字,知道今天自己的面子是丟定了。
一會兒他必須給蘇林點教訓,讓他知道外門與內門的差距,更是要讓他知道內門普通弟子與天驕榜上的差距。
裁判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沒有廢話,直接說道:“規則只有一條,自由戰斗,不能下死手,可認輸,比試開始”。
話音一落,張楠直接雷霆出手,一柄靈劍攜帶的巨大的劍威一劍對著蘇林呼嘯而來,他必須盡快解決戰斗,否則只會丟更大的名聲。
這一劍他使出了七分的實力,以自己聚元三層的實力,對付一個小小的啟靈境,張楠有自信這一擊就能將他重創。
蘇林看著這威力十足的一劍,面露凝重,聚元境果然強大,劍氣由強橫的靈力所化。
自己必須全力以赴,他直接動用了命魂里儲存的靈力,雙掌向前一推,一道厚實的靈力墻出現在他正前方。
轟的一聲巨響,蘇林被一股強大的反震力直接震飛,摔落在不遠處的石臺上,剛起身就噴出一口鮮血,雙手更是微微發麻。
真的強大??!看著前方自己的靈力墻在對方的一擊之下直接破碎,在不動用秘技的情況下太勉強了。
隨后蘇林不在猶豫,直接心中默念,天魔怒,第一靈,四周的靈力向著蘇林急速匯聚。
最終在特定的第一條經脈中凝聚,然后散開鍛造整個肉身,力量在增加,肉身在增強。
抹了一口嘴角的獻血,蘇林重新站了起來。
他居然還能站起來?張楠有點不可思議。
我就不信了,你一個小小的啟靈境之修能強到哪里去。
緊接著,張楠不在保留,身形快如影,從不同的方向分別斬出幾十道劍氣,由于移動速度過快,肉眼看就像是這十幾道劍氣同時斬出一般。
蘇林看著斬來的劍氣,毫無所懼,低聲說道,正好用你來試試天魔怒秘技的強度。
只見他雙拳靈力覆蓋,快速的對著斬來的劍氣打出十幾道拳影。
每次拳影和劍氣接觸,都發出刺眼的光芒,隨后兩相抵消,拳影劍氣都消散開來,接連打掉了十幾道劍氣后,還是有很多道打在了蘇林身上。
幾道傷痕浮現在蘇林身上,要不是動用了秘技,強化了肉身防御,這些攻擊落在身上可就不是傷痕那么簡單了。
不是秘技不夠強,而是對手太強大,他們的修為差了很大一截。
提升了肉身強的蘇林,發現對方雖然能破開他的防御,卻也不致命,發現了這一點后,蘇林不在猶豫,直接主動發起了攻擊。
兩人你來我往,互相進攻,各自身上都出現了不少傷勢。
臺上的內門長老看到這,自顧自的說道:“師弟,這應該是外門的九天煉體決吧,想不到次子居然有此等悟性,入門短短幾天,居然能把這練體功法練到如此強度,這應該是達到了第一層煉皮之境了吧”。
外門長老笑著點了點了,算是默認了,畢竟從外觀上很像。
張楠真的怒了,一個啟靈境的垃圾居然能和自己戰上這么多回合,他要和蘇林一招定勝負。
一劍把蘇林震開,直接動用了底牌。
他一聲大吼,“雷劍決”。
只見他右手握劍舉天,龐大的靈力在劍尖匯聚,隨著匯聚的靈力越來越精純,劍尖上絲絲雷電閃爍,隨后張楠雙手握劍,一個極速獵來,對準蘇林的胸口狠狠的刺了過去。
蘇林看著這一劍,也知道是分勝負的一擊了,他調動全身靈氣,全部匯聚在右拳之上。
然后他不閃不避,一個巨大的拳影直接對著張楠胸口砸去。
噗,砰,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靈劍破開防御刺入了蘇林的胸口,傷口處一片焦黑,顯然是被張楠的雷劍決所蘊含的雷霆所傷。
好在天魔怒秘技不僅僅是外表防御強,整個五臟六腑以及肉身都得到了強化,這才硬硬生的抗住了這一劍。
不過劍尖距離心臟只有一指之隔,危險至極。
而張楠直接被蘇林這一拳砸的胸口塌陷,倒飛的途中口中獻血橫飛,最后重重的砸落在臺上。
蘇林忍著痛,慢慢的走過去,看著一臉憤怒的張楠,平靜的開口。
“你輸了”。
聽到這話,張楠臉色噴怒,充滿了不甘,幾次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奈何受傷太重,又重重的躺了下去。
最終只能屈辱的低下頭,失魂落魄的說道。
“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