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以為時間會這么平靜地流淌著。
我們都以為未來會越來越好。
我們都以為青春本該是美好與熱烈。
結果青春是一杯苦茗,不止醇香,還有苦澀。
高考前夕,楚朝突然就失蹤了。
所有人都聯系不上他,趙文瑄只說楚家大變,他的父母都不知道楚朝去了哪。
時歲這次罕見的沒有哭,只是安靜地說了一句:“馨馨,我又找不到他了。”
便照常的上課下課,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平靜地過完了高中生涯。
陳馨雨說不出來時歲哪里變了,但是就是變了。
好像人冷了一些,不愛說話了,也沒有帶著酒窩的笑臉了。
每天沉浸在題海里,成績越來越好了,老師都說穩一本沒有問題,發揮好的話,A大也不在話下。
時小希也和家里和解了,成功的簽約了俱樂部。
宋枝考上了國外的名牌大學,趙文瑄陪她出了國。
時歲在所有人的期盼下,成功的考進了A大。
陳馨雨因為特長生的原因,也考進了A大的藝術系。
好像所有人都在變好,直到高三畢業典禮那天,時歲罕見的上臺彈了一首《相思》,陳馨雨才知道時歲一直都沒放下。
八月五號是時歲18歲生日,她拒絕了父母安排的成人禮,自己一個人去了第一次見楚朝的那條路。
沒敢在那個胡同口待,只是站在對面的公交站遠遠的望著,直到天色漸暗。
手機叮鈴鈴的響個不停,時歲打開一看,是陳馨雨的電話。
“歲歲,你在哪?”陳馨雨焦急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
“馨馨,我成年了。但是他沒來找我,他失約了。”時歲忍了一年的眼淚終于順著臉頰留下,帶著哭腔的聲音讓陳馨雨揪心的疼。
“歲歲,你和我說你在哪,我來找你好不好?”時歲報了地址,陳馨雨把她接回了自己家。
“馨馨,我想喝酒。”時歲抱膝坐在地毯上,說出的話讓陳馨雨大吃一驚。
但是看著時歲就那么安靜地流眼淚,一動不動的盯著你,所有拒絕的話都咽在了嘴里。
“好。”
那一夜,時歲喝了一杯酒就醉了,抱著陳馨雨細數了與楚朝相處的細節,直到最后才哭了出來。
陳馨雨大罵楚朝是個王八蛋,時歲亮晶晶的眼睛想附和又捂住了陳馨雨的嘴。
那天之后,時歲好像徹底忘記了楚朝這個人。
沒有再提及,楚朝送的八音盒被時歲收起來放進了雜貨間,那個學生卡也被時歲鎖了起來。
第二天,陳馨雨拉著時歲去逛街,正巧時小希休假回家。
三人便約著去看了新出的電影,在外面等的無聊,恰好旁邊有個電玩城。
時小希鬧著非要玩,時歲不會玩那些街機,槍戰的游戲,便和陳馨雨抓娃娃。
結果兩人玩了半個小時,一個娃娃也沒抓上來。
突然聽到后面一聲嗤笑,兩人轉過頭,一個清朗的少年站在兩人身后,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陳馨雨覺得人看著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帥哥,我們是不是見過?”時歲在旁邊愣愣地看著陳馨雨搭訕。
這句話不是早就過時了嗎?
“或許吧。”少年淡淡的看了一眼時歲,自然而然的從她的兜里拿出游戲幣投了進去。
時歲還在狀況外,少年便抓了一個海綿寶寶出來。
“姐,我贏了好多……”時小希拿著一籃子游戲幣過來,正準備給時歲抓娃娃用,就看到了一個男人勾搭時歲。時小希正準備上去揍人,結果人家一轉頭,時小希立馬偃旗息鼓了。
“祁哥,您老人家怎么在這啊。”敢離家出走的少年,竟然在這人面前像個鵪鶉一樣,引的陳馨雨嘖嘖稱奇。
“認識啊?”陳馨雨的目光在祁晚身上轉了轉,最后落在那只海綿寶寶身上。
“你們不認識他了?”時小希覺得不可思議極了,小時候姐姐不是最粘祁哥了?
“嗯?我們之前認識?”時歲和陳馨雨同時疑惑。
時小希正準備解釋,結果影院那邊喊起了檢票,祁晚也正好接了個電話,把海綿寶寶塞到時歲懷里便離開了。
陳馨雨拉著時歲急沖沖的拿了之前就定好的可樂和爆米花,三人便排隊入場。
看完電影也就把這一茬給忘記了,以至于第二天時歲父母讓祁晚來接他們的時候,陳馨雨一度以為這人居心不良。
事實證明,祁晚確實居心不良。